不想,卻勾得三長老挑起了眉:“政治?”
“……”no zuo no die,被疼得忘了這個老古董不知道什麽是政治了,還得解釋。—_—
抿著血色淺淡的唇暗自深吸了幾口氣,戚珃以最不會引申出歧義的詞語簡練地解釋道:“就是利益。”
三長老微微頷首,收起本就不算多的好奇心,換了一副“原來如此”的口吻嫌棄道:“怪不得小傅衍會找你這麽個道侶。”
“!”臥了個大槽!能得著老子這麽優質的道侶是他姓傅的修行九世修來的福分好嗎?您偏用這麽一副委屈死他了的口氣說話到底是要鬧哪樣?!
本就因那猶如有百八十個孫猴子同時在元神裡凌空十八翻似的、絞著勁兒的疼而煩躁異常的心緒瞬間進化成了暴躁,戚珃眯起眼,彎起嘴角,突然笑得乖巧純良:“確實是委屈了傅真人了。”
瑩白的指尖以舒緩的節奏在潭邊平滑如鏡的岩石上交錯彈跳了幾下,三長老抬手,拂袖,搭在其小臂上的赤色綾帶便凌空飄起,筆直地飛向戚珃,結結實實地纏住了戚珃的腰。
戚珃動也未動,笑眯眯地任由三長老虛空一抓,借著腰間綾帶的力道凌空飛向了“俏麗”的三長老。
三長老將戚珃牽到了近前,指尖繞著捏在他手心裡的綾帶,輕言漫語的建議:“既然你也認為此事委屈小傅衍了,便由我管次閑事,替小傅衍去了這委屈罷。”
似有若無的懾人殺意隨著輕緩的言語,自三長老體內逸散而出。
對殺意極度敏感的戚珃,不由自主地繃緊了全身肌肉,做出了蓄勢待發的防禦姿態。
三長老唇角諷意濃鬱了兩分,聲音極度輕柔的問:“你覺得如何?”
三長老是厭他欲他死的,戚珃可以肯定。
三長老又是稀罕傅衍不舍得負了傅衍的意願的,戚珃更加可以肯定。
玲瓏心思瞬間在山路十八彎的肺腑裡急轉了N個彎兒,戚珃緩緩放松了全身的肌肉,扯著嘴角漫不經心地陳述事實:“我與傅真人已經在天道前盟過誓了。”
“呵!”指尖似是不經意般貼在了戚珃眼角,三長老輕笑著動了動指頭,尖銳的長甲自戚珃眼尾若即若離地滑至戚珃唇角,三長老以“捏走大白菜葉子上趴著的菜青蟲”一般的語氣輕描淡寫地道:“自天地大劫之後萬法沒落,你們這些人類修士又不能如吾等神獸一族這般靠血脈、靠靈魂記憶傳承,如今所修之術法不過是皮毛中的皮毛,所盟的誓言……呵!”
不屑意味十足的一聲輕笑,將三長老言語間未盡之意表達的格外分明。
戚珃隻得“盡職盡責”的進一步解釋:“我們盟的是血誓。”
“那又如何?”三長老手腕輕輕一抖,綾帶另一端的戚珃便準確無誤地落入了聖泉之中,連個水花都沒激起來。三長老牽著綾帶把戚珃牽到了腿邊,笑吟吟地道,“只要你死了,任什麽契約誓言對小敷衍都無用了。”
聖泉冰寒,卻靈氣十足。
戚珃在裡面只是泡了這麽幾息,便已舒坦到了元神裡。
見著三長老又不像是“幼稚到預備一腳把他踩進水底淹死他這個修士”的幼稚人,戚珃卻是有些鬧不明白三長老的意圖了。
說是為難他確實是為難了,然而,卻並未給他造成實質性傷害,反而將他被困住的元神解救了出來,又把他拋進他們朱雀一族的聖泉裡療了傷……
戚珃低垂著眼瞼,想到三長老對傅衍的格外不同與傅衍一反常態的行徑,眼神微微波動——或許……
唇角假模假樣的笑意裡添了幾分真心,戚珃泡在聖泉裡默默運轉起便宜師父傳授於他的《木經》裡面的功法,不鹹不淡地道:“我死了,他修為至少會後退三個境界。”
三長老拖著綾帶把戚珃往聖泉中心晃了晃:“三個境界而已,於吾聖境之中想要恢復並非難事。況且,你活著也沒見你對他有所助益。”
“……”尼瑪,土豪了不起啊!
越靠近聖泉中心,靈氣愈發濃鬱,戚珃默默加快了功法運轉速度,駁道:“我死了對他也沒那麽多益處,便是聖境中多得是天材地寶助他恢復掉落的境界,卻也不能補足他受損的氣運。”
戚珃功法運轉的越來越快,其周邊已然形成了數個靈氣漩渦。
三長老卻是恍若未見一般,只是晃著泡在聖泉裡的腳輕笑道:“便是氣運,於我聖境之中也不算難事。”
如此一番你來我往,戚珃算是徹底明了了三長老這副口是心非的德行,遂又分了三分心神在運轉功法修行上,隻留了兩分心神與三長老道:“即便如此,你費心費力地動手除了我,也得不著傅衍念你一句好。”
“無需他念我好。吾只需任先賢靈魄吞噬了你的元神,自然便神不知鬼不覺。屆時,他只會認為是你意外衝撞了先賢,而非是我動的……”三長老拖著綾帶將戚珃自聖泉中心拖回了潭邊,卻是驟然變了顏色,“你這氣息……”
三長老驟然抖動手腕,隨著“嘩啦”一聲水聲,戚珃被自聖泉中直接甩到了畔邊“聖獸石像”展開的巨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