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時務者為俊傑,便是長生仙帝所賜洞府不如青木仙府,傅衍也不可能直言要回青木仙府。如今有更好的仙府作為交換,總算是不虧,傅衍老老實實地收了長生仙帝所賜:“晚輩拜謝上尊所賜,只是那仙府中尚有些晚輩的私人物事,您看……”
長生仙帝輕笑了一聲,意外的好說話,直接將青木仙府還給了傅衍:“給你一個時辰,盡快收拾。”
傅衍聞言,對著長生仙帝躬身行了一禮,便自閃身入了青木仙府之中,只是此次並未將青木仙府化作微塵,而是維持著原態留在了原地。
戚珃一直通過洞府影壁留意著外界情形,自然知道發生了何事,因此,傅衍入得仙府之時,看見的便是忙得恨不得再長三條腿和三雙手一樣的道侶,正賣力地收拾著仙府內的諸多靈粹。傅衍忍俊不禁,笑道:“你這地皮刮得倒是挺乾淨。”
戚珃見得傅衍進來,翻著白眼哼笑道:“少說些風涼話,快收取有用的東西罷。”
“得此賢內助,吾之幸也!”傅衍頑笑了一句,自是加入了戚珃的行列。有傅衍這個仙府主人幫忙,收起靈粹來自是事半功倍,不過半個時辰,二人便將整座仙府中可帶走的東西掃蕩一空了。
並未在仙府內待滿長生仙帝允諾的一個時辰,傅衍便攜戚珃出了青木仙府,並解除了印在青木仙府鎮府石碑上的元神印記。
元神印記一去,青木仙府自成了無主之物,仙氣繚繞的仙宮閃爍著青光欲騰空而去,卻是被長生仙帝揚手一招便禁錮在了掌心。收了仙府,長生仙帝一指三丈外的一小方空地,吩咐道:“你們且留在此處稍等片刻,吾徒興許會有話要問你們。”
傅衍與戚珃對視一眼,傅衍恭聲道:“謹遵上尊法諭。若是無礙,晚輩想借此機會祭煉一番上尊所賜之仙府,不知……”
長生仙帝頷首:“可。”
有一尊仙帝在側,只要這位不起歹心,此地便是神府內最佳的祭煉之所了,傅衍自然不會錯過此等機會,得了允諾便趺坐於地,開始祭煉起長生仙帝所賜之洞府來。
戚珃見此便趺坐於傅衍一丈之地,祭出無極梭縈繞於二人周身,擺出了防禦姿態。
長生仙帝神念自戚珃身上掃過,在無極梭上停頓了一瞬,未作多言,直接捏訣自左臂中釋放出一尊尺高的仙嬰來,此仙嬰面目清秀,氣質溫潤,冠冕袍服穿的整齊端正,一觀便知不是長生仙帝本尊。
這尊仙嬰自長生仙帝手臂中出來時鳳眸輕闔,一直做呼吸吐納狀,直至長生仙帝又連掐了九道訣印印入其眉心,他才自修煉中醒轉。一經醒轉,這尊仙嬰便起身,對著長生仙帝行了叩拜之禮,舉手投足間盡皆法隨自然之神韻:“徒兒又給師父添麻煩了。”
長生仙帝受過一禮,掌心虛托,卻是將那仙嬰托在了左手掌心上,並將右手中禁錮著的青木仙府送至了那尊仙嬰面前:“這應是你在下界時煉製的那座仙府,其本源尚且完好,可做為你鑄就元靈聖體的憑依。”
仙嬰聞言,卻是一歎:“這麽些年,勞煩師父為徒兒費心了。”
長生仙帝抬指虛點仙嬰眉心,笑道:“莫說這些有的沒的,你日後少在外面野多伴在為師身側盡孝便是了。”
仙嬰似有些尷尬,神念投注到青木仙府上,岔開話題,問道:“這洞府我留在下界給青玄傍身了,卻不知師父從何處得來此物?”
“就知你必然記掛那條小長蟲,”長生仙帝一指傅衍與戚珃,“這洞府是為師跟祭煉為師洞府那個娃娃換來的,你有甚麽想知道的便把他喚過來盡快問,問完也好趁早借此間神靈之氣鑄就元靈聖體。”
仙嬰頗為意外地看了長生仙帝一眼,看的長生仙帝老臉微紅,卻是並未干擾傅衍祭煉洞府,而是問戚珃:“我名青木,此洞府乃我在下界時所煉,你可知這洞府是如何到得他手中的?”
光明正大地旁聽過那對師徒二人的對話,對這仙嬰的身份心中已是有數,戚珃見那仙嬰向他問話,便起身行了一禮:“五華派弟子戚珃見過青木仙人。這青木仙府乃晚輩道侶在下界修行時,自天佑星小鏡湖秘境中所得。”
“原來是五華派高徒。”青木仙人含著笑看了長生仙帝一眼,問戚珃道,“你可知這洞府原主人如今在何處?”
知道這青木仙人和青玄關系應是頗為深厚,戚珃懸著的心倒是放下了一些,也未作隱瞞,如實道:“這青木仙府原為大妖青玄和千幻所有,他們與晚輩道侶一同渡過天劫,幾百年前便已飛升至妖界了,這仙府正是他們飛升之前贈予晚輩道侶的。”
青木仙人聞言輕歎了一聲:“終歸是修得了正果,只是不知何時才能再與青玄見上一面了。”
戚珃笑道:“若是機緣到了,出了這神府前輩興許就能見到青玄。”
青木仙人揚眉問:“何出此言?”
戚珃此時倒是有些遺憾柳玄不在此處了,柳玄在小鏡湖秘境時多得千幻與青玄照拂,興許柳玄這半個地頭龍早就知道青玄的下落了:“青玄渡劫之時得了一場造化,已然化為龍身了,他若是飛升理應飛升至龍族地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