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飼主?飼主是不是背著我有了新情況?上次他和林芳殊談婚約的事,我都是最後一個知道的!是林芳殊嗎,還是季師姐,他最近在秘境裡還跟嵇曉露開過玩笑?
雖然飼主看起來是個“女人只會影響我出劍速度”的樣子,但也不好說啊。
貓貓很急,急到“啪”地掏出一隻魔音號角。這是他新研究出來的用法,貓形態說不了人話,但可以用神念指揮號角說,比直接變成人形更方便一些。
“老沐,你是不是偷偷看上誰了?”號角裡傳出樂源的聲音。
“嗯?你叫我什麽?”
“咳,別在乎這些細枝末節,趕緊交代一下!”
“沒有,”沐雪風答得乾脆,“難道激起波浪的不是你麽?”
“哪有的事,我天天都在沉迷修煉。你沒有我沒有,那就是這個離恨海出毛病了吧。”
“想必如此。”
兩人都安靜了,只聽見水波湧動的聲響。雖不是能掀翻船隻的大浪,但也足以感受到顛簸。
半晌,樂源的聲音又從號角裡傳出:“其實都不成家,就咱倆搭搭夥過日子,好像也不錯。”
“不行,”沐雪風語聲冷酷,“你不會做飯。”
“不會做飯怎麽了,搭夥過日子就是找個人伺候你嗎?什麽直男癌!!”小橘貓氣到在他肩頭跳腳。
“直男癌?”
“就是懶驢蠢蛋的意思!”一隻金色的小毛團,舉著號角,就像舉個喇叭一樣衝著沐雪風大聲叭叭。
其實不是這個意思,但樂源一時之間也想不出怎麽解釋,対一個修真界土著很難概括。
“……哼!”
“哼哼,你明知道不是什麽好話,還偏要問。”
獨自站在岸邊的羅遮,看著船上吵吵鬧鬧的一人一貓,他好像笑了笑,連他自己都沒察覺。他的身影在水霧中影影綽綽,一襲白衣,像燃燒後剩余的灰燼。
所有的鮮活都被燒去,隻留下死寂。
一路都在搖搖晃晃的小船,在擱下沐雪風和貓之後總算複歸平靜。擺渡人又從鏡面般的離恨海上折了回來。
落在最後的羅遮踏上了小船。
刹那間,狂風驟起,巨浪滔天。
作者有話要說:
圓圓的日常三大錯覺:
一我是直男;
二我倆是好兄弟;
三飼主馬上就要去當魔尊了(可能不是錯覺)
樂源:雖然我是個直男,但發現好兄弟竟然是個直男癌,我還是要氣得跳腳!不會做飯怎麽了!怎麽了!!
最近三次元略忙,手感也不太好,少更了點抱歉,之後可能會把上一章再修修,不會有大改動
第34章 能救嗎
那單薄的小船, 一下子就被風浪吞沒了。
船上的擺渡人與羅遮,也被掩去了身影。
狂暴的浪濤,仿佛誕生於真正的海洋, 平地拔起數十丈, 又重重砸落在水面上, 濤聲中像有千萬人的悲哭。
小橘貓的一顆心提了起來:“喵嗚?”
“從上空飛過, 只會被迷霧障眼;從離恨海中渡過,方能到達狐國。”羅師父道,“羅遮不是第一次回來了, 無須擔心他。”
站在岸邊等候良久, 又一次驚濤拍岸震耳欲聾的聲響後,眼前終於出現了兩個身影。
小船只剩下一塊木板, 岌岌可危, 好像隨時都要沉底。站在船頭的羅遮,衣衫卻未曾濕透。
離恨海中的不是水,而是多情狐族沉積了無數年的愛憎心緒。
看一身素白的羅遮走上岸, 眾人都不敢說話。他瞳色漆黑, 神情平靜,好像那激起滔天浪潮的愛恨,並非出自這具枯槁的身體裡。
“走吧。”羅浮在前帶路。
臨岸是一小片煙霞般的花樹林,像是桃花, 卻在初秋時分依然灼灼怒放。
少頃, 視野逐漸開闊。面前有一白石牌坊, 穿過去, 花林小徑皆不見, 赫然是另一番景象。
樂源想起了鈞天道院的山門。從門前眺望,只能看見積雪皚皚的峰頂, 穿過山門,眼前卻變成了綠樹繁花飛閣流丹,應該都布置了某種結界。
“狐國到了。”羅師父說道。
“我先走一步。”留下這句話,羅遮便獨自離去了。
將視線從他背影上挪開,小橘貓開始打量眼前的狐國。
建築與外界並無太大差別,也許比凡間城鎮更華麗精致些。來來往往的,有些是人類模樣,還有許多少年男女,毛茸茸的狐耳狐尾還漏在外面——樂源施展變化之術時,橘色貓耳也藏不起來,這像是個幻術中的老大難。更年幼的狐崽,還是小狐狸的原形,被當媽當爹的抱在懷裡過市,像抱著一隻小毛絨布偶。
樂源甚至還看到一頭成年的火紅狐狸,背脊上趴著一窩小狐狸,紅的黃的雪白的帶斑點的,什麽色兒的團子都有,從上空飛奔而過。搭狐車的小崽子們擠擠挨挨,吱吱喳喳,探頭看下面的風景。
人形狐狸們男俊女靚,狐崽子可可愛愛,還挺賞心悅目的。
看看這繁華的狐國,樂源在心底叨叨,大黑貓你快反省一下,你都把貓族帶去黑煤窯挖煤了!
羅師父在狐族中輩分挺高,走一路,一路都有狐狸問安。她矜持地點點頭,有時問詢兩句小輩們的近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