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投入進去,忽覺時光飛逝,門派小比便近在眼前了。
今年流程一如往昔,除了開場的是位德高望重胡子一大把的峰主老頭之外,其他的和幾年前看到的別無二致。
沒了美貌的師尊震場,這場盛會便變得索然無味起來,江熠下手格外乾脆,沒什麽懸念的拿到了新一屆魁首。
他正準備找師尊問問他準備了什麽禮物,就被孟也辣眼睛的應援糊了一臉。
這小子像幾年前一樣,尋了烽火樓台的師兄弟們在台下瘋狂起哄,尖叫聲、鑼鼓聲、聲聲不息。
江熠眉心不由自主的跳了一下,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燈燭中,月光裡,有個面上含羞卻大著膽子迎上前的女修攔住了他的去路。
烽火樓台的劍修們沒腦子,總覺得可愛的姑娘家主動示愛便算良緣將成,起哄起的比誰都厲害,瞬間吸引來一堆圍觀群眾。
江熠目露寒芒,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台下心虛的四處亂瞟的孟也一眼。
這四下裡人越來越多,江熠便瘋狂思考著話術,琢磨該怎麽能既表達清楚自己的拒絕之意,又能在大庭廣眾之下維護住姑娘家的顏面。
但其實他沒有第一時間應下,而是抿著唇一語不發,就已經很能表明態度了。
為了今夜特意盛裝打扮過的女修也抿抿唇,還想最後搏一把,便趁著四處叫嚷無休的時候傳音入密:“你心裡是有了旁人嗎?”
江熠抬起頭,正對上那女修一雙期盼與恐慌交雜的兔子眼。
她正孤注一擲的為自己的示愛搏一個答案。
見江熠不答,鼓起勇氣繼續傳音詢問:“若非如此,名滿一念峰的百花殺,究竟想要一位怎樣的道侶?多位仙子在你這裡沉沙折戟,我看得出那時你只是不懂情……可現在,你好像懂情了,卻為何毫無動靜?”
四年前只會嘻嘻哈哈的孩子絲毫不知道在自己一無所覺得時候,會有姑娘如此心心念念著把自己觀察個透徹。
四年後寶劍藏鋒的魔物,對這樣一往無前的感情卻只有愧疚。
於是他幾不可見的點點頭,承認了這個事實。
這女修便猝不及防的掉下顆淚來。
沒腦子的劍修們終於被這裡意料之外的氛圍打醒,起哄的聲音一點一點的變小,面面相覷著不敢大聲了。
眼見氣氛將跌至冰點,這女修卻忽然明媚一笑,朗聲道:“愣著幹什麽?沒瞧見我得了一個乖巧可人的弟弟嗎?鑼鼓還不快敲起來!”
有個沒腦子的二愣子傻乎乎道:“煙火結緣哪有認弟弟的?”
瞬間被五六七八隻手一起堵上了嘴巴。
女修卻絲毫不以為忤,笑顏如春花:“何必如此固步自封、自我設限?煙火結緣宴向來隻說結緣,可這世上的緣分如此多,親緣、情緣。都是這世間求之不得的緣分啊!我能得此親緣,難道不值得被祝賀恭喜嗎?”
饒是眾人都看得出,這不過是為眼下尷尬氣氛的救場,也不得不承認言之有理。
瞬間喧鬧聲再起,煙火燦燦九重天。
江熠衝這女修恭敬一禮,等到煙火散盡,便揪著孟也的耳朵離開了。
女修深深地往他一眼,卻又不禁想著:既是懂情,卻又未宣之於口,究竟是不敢,還是不能?
——
孟也被揪的齜牙咧嘴,醜態百出,卻不敢在盛怒下的江熠面前放肆。
等到了無人處,才被甩在一邊,忍受著殺氣熏天。
“你說你怎麽想的?今日若不是人家姑娘聰慧機敏,我們兩個非站在上邊一個也下不來台。我倒也算了,人家一個姑娘家,憑什麽因你我的錯失遭人指點非議?”
孟也咧咧嘴,到底沒敢再這時候嬉皮笑臉,苦著聲音道:“我這不也是為你著想嗎?你這些日子夙興夜寐,聞雞起舞的,一點也沒有個活潑樣子。無止仙君也擔心得很,要不我能想出這樣的主意?”
師尊?
江熠心裡「咯噔」一聲,好似吞了黃連,話都說不利索了,他心中劇痛,強忍著眼淚問道:“是師尊讓你給我……找個道侶的?”
孟也道:“那倒也不是,他就是希望我能讓你出門見見太陽——你都快把無止仙君的工作包圓了。這不正好師姐對你……我就尋思要是能撮合成,也是件不錯的事情。”
只要不是師尊希望自己找個道侶,一切都好說。
但他還是一指孟也警告道:“下不為例。要是你在做什麽多余的事情,我保證你從此在出不了烽火樓台的門,到時候,你就別想著四處打聽好玩的事了。”
這個威脅比什麽都好使,孟也瞬間乖巧。
但眼見江熠轉身離開,還是沒忍住嘀咕了一聲:“連薄罥煙那種小白蓮都知道在煙火結緣宴打扮的花枝招展,你怎麽就不開竅呢……”
江熠瞬間回頭:“你說什麽?”
作者有話說:
我還是難受,昨天說的三千看看明天能不能補上;
去看過醫生了,然而我的病主要靠養,就很煩;
——
下一章如果沒有意外小白蓮作大死,
順便把火折拖下水;
啊,如果有個腦電波碼字系統多好,
我多想看火折該怎麽自圓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