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偏遠的街道中,老板正孤獨的收斂攤子,把桌椅收攏。
一個抬頭,只見一片羽毛從眼前掠過,一個打著傘的女人拖著長長的衣服,莫名的陰冷從四面八方襲來。
老板不自覺攏了攏衣服,看著那個奇怪的女人,張口招呼:“小姐,要吃點什麽嗎?我要收攤了。”
“孩子……我的孩子……”細碎猙獰的話語混雜在竊竊私語中,雜亂無序的聲音一瞬間湧入腦海。
老板赫然對上一張被羽毛裹住的臉,只露出一雙黑眸,正深沉瘋狂的盯著自己。
“啊啊啊!”
崩潰刺耳的尖叫劃破夜空,收攏到一半的攤子似被狂風刮過,淒楚的散落一地。
雜亂的黑羽從空中緩緩散落,老板坐在地上,驚魂未定急促的喘息著。
鎖龍井旁,聚攏著深沉黑影的羽衣拖在地上,一雙傷痕累累的手從黑影中伸出精準的摸到了東媖之前踩過的地方。
似有怨恨的歎息幽幽飄散,女人猛然抬頭,露出一雙充滿猙獰的黑眸,口中發出淒厲的鳥啼:“應龍……我的孩子不見了……又是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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釣魚,是一項古老而悠久的玩樂。
喜歡的人覺得它能平複心情、陶冶情操,不喜歡的人覺得枯燥乏味、浪費光陰,對於時間悠長的大妖來說,釣魚所耗費的時間,不過是他生命中的短短一瞬。
殷許笨拙的用手機查過釣魚的地點,當東媖希望能一起去故宮玩的時候,罕見的拒絕,表示自己要去釣魚,他甚至自己手動做了魚食。
昨夜沒有吃到的何羅魚令他念念不忘,實在舍不得放棄。
“誒!可我想去故宮玩……”東媖聽說要去釣魚,糾結的對著懷裡的抱枕一頓揉搓。
“外面賣的魚不可以嗎?”
小龍崽眼巴巴的看著他,精致漂亮的眉眼褪去冷淡,圓潤單純的藍眸流露出哀求之色,連漂亮的唇瓣都嬌氣的嘟起。
只是這樣,就已經讓殷許有些招架不住了。
看到他似乎有勸動的痕跡,東媖變本加厲,用臉去蹭男人的胳膊,把長長的龍角往他手裡塞,漂亮的眼睛比小鹿還要楚楚可憐,深情注視著人的時候,沒有任何妖可以拒絕他。
“釣魚好曬,可以陪我去玩嗎?可以嗎?可以嗎?”
殷許舉手投降了,不甘的放下手中的魚食,昭示著小龍崽第一次有意撒嬌圓滿成功。
感覺到龍角被男人粗糙的大掌擼動,知道男人是松口了,東媖眼睛一亮,漂亮的光影在眼中流淌,像是一片陽光下湛藍的海洋。
“大太陽——”東媖抱著男人開心的蹭蹭蹭。
蹭完不等男人反應過來,開心的跑走準備去故宮玩。
徒留殷許空落落的伸出手,無奈的看著小龍崽歡欣雀躍。
故宮離他們住的地方不算遠,東媖準備了帽子、水還有吃的,打算和殷許走路過去。兩個人沒有要趕時間的事情,慢慢悠悠的走在路上,陽光穿過枝葉散落,微弱的塵埃在光下舞蹈。
活潑的馬尾掃過勁瘦的腰身,東媖穿著白色衛衣,和黑色的寬松短褲,露在外面的小腿白得晃眼,漂亮的眉眼被棒球帽的陰影遮掩,看起來青春又活力,渾身上下都透露出愉悅。
他拉著男人的手晃晃蕩蕩的走路,腳步輕快極了,顯露出少年人的活力。
殷許和他差不多的打扮,只是穿著黑色的衛衣,被拉著手晃蕩著走也不生氣,很是縱容。
路上有賣棉花糖的攤子,從褲帶裡掏出三塊錢給小龍崽買了個白色的。
比小龍崽團起來還大,一口下去像是在吃雲一樣,絲絲漫漫的甜。
殷許感覺要是自己沒拉著龍,一撒手龍就能興奮的跑走了。
小龍崽一路左看右看,看到有小孩子拿著一種瓷瓶喝東西,小鼻子動了動,像是在嗅味道,隨後眼睛像點亮的星子一般明亮。
“我要喝酸奶!”
他搖了搖手臂,殷許就同意了,給他買了一瓶一樣的酸奶,三塊錢一小瓶的瓷瓶酸奶,得在攤邊喝完。一口下去酸酸甜甜的,小龍崽吸溜吸溜就沒了。
殷許也耐心的陪著他喝,兩隻非人類站在攤邊把這首都老牌酸奶給包圓了,後邊的小孩看著他們一瓶接一瓶的喝,委屈的直掉眼淚。
但小龍崽自己都還是小孩子,殷許完全沒有任何欺負小孩的愧疚,身子一轉把人擋的嚴嚴實實,任由小龍崽喝個痛快。
這樣一來,兩個人走到故宮的時候都要中午了,但一路吃吃喝喝,東媖手裡還有半個沒有吃完的烤紅薯——路過攤子把他饞得走不動道,非要買才肯走。
乾脆就買了票從午門進去,等票的時候,就見幾輛麵包車仿佛漂移一般開得飛起,在距離午門幾百米的地方緊急停下,從裡面走出很多人,帶著錄像機、道具、傘等設備下來。
架勢一擺開,攝影機架好,遮陽傘一開,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挺著啤酒肚臉上帶著墨鏡指揮全場。
後邊跟來兩輛保姆車,一黑發蜿蜒散落的大明星被人簇擁著走下來,眼鏡一取赫然是剛得到影后席位不久的薑瑤影后。
與她超前的演技與敬業精神相對的,是她多情的戀情,多次被人爆出腳踏多條船被男主們選擇原諒,在娛樂圈屹立不倒,身後不知多少大佬是她的前男友、前前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