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一見到東媖十分的驚喜,揮手上前:“你看起來狀態好多了,我可就放心了。”
東媖冷冷的「嗯」了一聲,沒什麽表情。
但路尋知道他性子這樣,面冷心軟,並不在意,反而拉著他的背包帶子往地方走。
一邊走一邊說:“我跟你說,我可期待那個恐怖屋了,我好多網友都說那個恐怖屋好玩。最搞笑的是什麽,他們說去了那裡就不會做噩夢,還有個沙雕網友把那裡當成了失眠救治中心,可搞笑了。
還有還有,我最近不是在準備畢業嗎?你不知道我們導師有多變態,我都改了十八遍論文了,他就只有一句:還可以。什麽嘛什麽嘛,為了論文我可是熬禿了頭髮,真是過分!”
路尋真的是開朗的性子,一碰見朋友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東媖一邊聽著,嘴角不自覺泄露出淡淡的笑意,冷魅的面容可謂是冰雪消融。
路尋也笑了,用肩膀撞了撞他:“寶,你最近在幹嘛?我想找你都怕打擾你。”
東媖說:“在家。”
他不想把自己與妖管局達成的外聘協議說出去,讓朋友為自己擔心。
但路尋已經很擔心了,知道他舅舅沒了,聽說他拒絕了妖管局怕他心裡想不開,特意把人約出來放松的。
路尋沒敢多問,隻說:“那我們可要好好玩玩,我晚上帶你去吃好吃的!”
兩人說著,前面的鬼屋就到了。那個地方在一條小吃街的二樓,算是老城區的邊緣,看一樓入口矮矮擠擠的連樓梯都不能兩人同行。
但人很多,排的樓梯口都是人。
看到這麽多人,路尋就慫了,縮在東媖的背後抓著帶子小聲問:“人好多的樣子,要不我們不玩了吧?”
東媖眨了眨眼,同樣小小聲說:“那我走前面吧。”
他把手機碼給門口帶著頭套的小哥哥掃過,人群自動散開一條道路,但因為狹窄總是很難過去。
路尋就縮在東媖的身後,靠著腿長纖細的好友給自己開道。
東媖冷魅神顏叫人不敢冒犯,冰冷冷的模樣十分唬人,樓梯上不耐煩支腿的人見了都忍不住一抖,貼著牆跟立正罰站一樣。
直到人走過去了,才吞了吞口水,口中喊了句:“woc!!大美人啊!”
所有人都被顏值所獲,無人看到檢票的小哥哥面具下貪婪聞嗅的癡態,人類的眸子一瞬間轉變為妖異獸瞳。
好重的靈氣!
貪念還沒有升起,小哥的肩膀上就搭上一隻粗糙大掌,順著手掌看去,妖異猙獰的妖紋從脖子一直隱入發間。
“你是!”
小哥渾身一抖,徹底被掐了聲音,視線范圍內霸道的妖氣如重壓傾斜,男人低沉的聲音如洪鍾砸落:“門票。”
小哥顫顫巍巍的把一張通行證遞過去,幾張鈔票被手指夾著遞給了他。
“不不不,怎麽,怎麽能收您的錢?”
男人修長的手把鈔票塞進了小哥的衣領,嘴角勾起一個充滿食欲的笑,十分正直道:“錢還是要收的。”
小哥欲哭無淚,鈔票隨著顫抖啪啪打在他的臉上,隻覺得這無異於自己的賣身錢,下一秒自己就會剝皮送上菜板!
在他驚恐的目光中,男人踏上樓梯,踏、踏、踏……一步一步像是狩獵的鼓聲。
小哥恨不得飛上去扒著門呼喊自己的小夥伴:“快跑啊!會吃人的凶獸來了!”
但現在,他只能雙腿發軟倒在地上,心裡除了劫後余生沒有絲毫雜念。
一樓看著簡陋,二樓的鬼屋也不逞多讓,門口只有一個蒙著黑布的板子,尖叫聲時不時從木板裡鑽出。沒有任何人售票、服務,在一樓小哥交了錢,等人從黑布裡鑽出就可以進去了。
“個性,這就是個性嘛!”路尋顯然對這個規矩十分感興趣。
但東媖一上來,就覺得頭皮發麻,一種未知的恐懼感已經開始縈繞在心頭了。
他張了張口,默默的慫了:“我、有事,先……”
“不行!”路尋一把攥住他背包的提手,十分嚴肅的表示:“東小媖我們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你怎麽能背叛組織呢!”
但,真的很恐怖啊……
東媖默默的萎了,漂亮的藍眸蒙上了迷離的霧色。
“好了好了,人出來了,我們進去!”路尋眼尖看到兩個人出來了,連忙拉著東媖往黑布裡面鑽。
東媖艱難的反抗無果,最後被拖進去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那黑暗深邃幽深,按理兩人都不是人類,在這種情況下也是能視物的。
但進去之後就好像是一塊黑布憑空落下,蒙住了他們的眼睛,黑暗降臨在面前。
他們摸黑往前走,恐怖的音效時不時的跳出,但這不是最恐怖的,時不時就有一個東西觸碰他們。
這本來沒什麽,但突然眼前一亮,一個淒慘的鬼影懟臉衝擊。
東媖:!!
路尋:啊啊啊!
兩個人瞬間瘋了,在屋子裡打轉,突然一片黑暗降臨,一個手印突然落在肩上,刺耳的慘叫聲在耳邊響起。
駭人的尖叫完整的被黑布透出,外面的人一邊害怕一邊翹首以盼有人出來。
越害怕,排隊的人越興奮,無人看見絲絲漫漫的黑氣從頭頂的風機流出,落在人類的肩頭,如附骨之疽散落在衣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