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喜氣洋洋的往懷裡人手裡塞,拉著他的手摸請帖上的字:“老婆你摸摸,請你去參加婚禮呢!”
窮奇還從未見過有人請凶獸去參加婚禮,一時稀罕得不得了。
饕餮也格外稀奇,這可是請他饕餮去吃席啊!天呐,這是什麽寶貝請帖,居然請他吃席!
“讓我看看,讓我看看!”他劃拉著四個蹄子,把請帖扒拉到自己面前,當真寫了饕餮的名字!
混沌摸著請帖上的字,嘴角帶著笑:“恭喜了,崽崽。是那條小龍吧?”
“嗯,是他。”殷許肯定了,轉頭看向一直沒說話的檮杌:“父親,我結婚還缺個司儀,您要來嗎?”
一隻手猛然抽回幾人手上的請帖,檮杌把四張請帖往桌上一拍,冷聲趕人:“我不會去,他們也不會去,出去!”
他罕見發火,酒吧的吵鬧都停了,殷許嘴角帶笑的樣子也停滯了。
窮奇不大樂意的嚷嚷:“人孩子念著你,你這搞得多不好!”
想把請帖拿回來,被拍了一巴掌。
檮杌把請帖撕了,丟到地上,再次重複:“我們不會去。”
“呃……”殷許垂眸看著地上的請帖,起身告辭:“那我先走了。”
檮杌背過身,話都不說。
酒吧熱鬧的氣氛瞬間停滯,所有人都知道老大心情不好,安安靜靜的收拾東西離開。
饕餮跳到地上,將請帖艱難撿起來,一隻蒼白的手也跟著幫忙,混沌蹲在地上摸索著把碎紙收攏。
窮奇一拍桌子,出奇的憤怒:“你這怎麽回事!乖崽好不容易結婚你不去就不去,我們去啊!”
“好了,窮奇,別說了。”混沌拉了他一下,往男人懷裡一坐溫馴的給他順胸口,漂亮柔弱的眉眼低垂著。
被窮奇攬著要泄憤似的揉亂了頭髮。
檮杌聲音壓抑,眼眸垂落,面無表情說:“既然認回去要開始新生活了,就別和我們這些凶獸混一起。”
饕餮忍了又忍,終於忍不住跳起來打爆他的狗頭:“顓頊那傻比玩意看不上你,那是他傻逼,不配有你那麽好的兒!崽他叫你一聲父親要你證婚,你糾結個屁!”
“你個傻逼玩意!”
被檮杌捉到懷裡,一通掙扎,除了弄亂他的領子,一點傷害也無。
這事搞得,所有人的好心情都沒了。
酒吧也一連安安靜靜低氣壓了一個星期,以至於人類顧客都快跑沒了。
殷許那邊也在糾結司儀的事,見他沒動靜,江淮君難得放下手機過問:“明天婚禮了,司儀你想好是誰了嗎?”
殷許垂眸想了想:“那還是叔父你來吧。”
“你倒是容易改口。”江淮君笑他一句,點了點頭:“行。”
非常爽快的答應下來。
殷許的婚禮有很多人想要來,畢竟是東皇之子,身份尊貴不說還是與山海境之主成婚。請帖送了沒幾個,厚著臉皮提著禮來的人卻不少,沒桌就自己端桌來,沒菜就自己點。
無論人和妖都來了不少。
不知情的記者看到這麽多大佬往一個地方去,心裡各種猜測,愣是找不到地方進去。
在網上還惹了一番熱議猜測。
一隻張著翅膀的凶猛大虎卷縮在雲間,懷裡抱著一個白團子舔毛,不屑的從鼻腔哼出一聲,斜晲身邊坐著的男人:“怎麽?你不是不來嗎?”
檮杌抱著羊,安安靜靜的擼毛。
“要不是你鬧得難看,老子可有臉去吃席。”
檮杌這回動了動,轉頭危險的看著窮奇,嘴角微勾眼底沒有任何笑意:“不許去,誰也不許去!”
“哼。”窮奇冷哼一聲,不屑一顧。
和這臭男人說話,還不如給老婆舔毛!窮奇看著懷裡白軟軟的嬌嬌老婆,內心激蕩埋頭纏綿舔毛。
被老婆撞了一下,「唧唧」輕聲說話。
窮奇話都沒聽完就點頭:“好好好,等崽崽搞完婚禮,我讓他也給我們辦一個!”沉迷與老婆貼貼無法自拔。
檮杌坐在雲上,看著下面熱鬧的畫面,眼神深邃認真。
因為雙方都是男性,就沒有談什麽嫁娶不嫁娶的,都是新郎官,一人一身紅衣,從兩邊走到中間拜天地、喝合巹酒就算禮成。
相同的紅衣穿在兩人身上,一個高大俊美,一個精致漂亮。
湘姝今天穿了一身紅色的旗袍,玲瓏身材展露無遺,長發挽起露出柔和美麗的眉眼。
她挽著小龍的手走上台階,陸壓與孔宣抱著作為合籍禮的大雁從另一邊出發。
作為司儀的江淮君舍棄輪椅,面帶笑容的唱《詩經?桃夭》。
桃之夭夭,其葉蓁蓁。
之子於歸,宜其家人。
……
殷許的目光一直落在小龍的臉上,白淨的小臉羞澀難掩,那雙藍眸帶著幾分羞赧卻仍然執著的與他對視。
兩人目光纏綿,對著天地,一拜以示天定姻緣。
小龍束好的銀發瞬間散開。
對著東皇的祭祀品,二拜父母告稟兩人情誼。
金發順著發尾猶如金輝一般蜿蜒染色。
當兩人抬起頭時,那一頭銀發瞬間被金色熏染,漂亮的藍眸輕眨,眨去先前的迷離,透亮的仿佛洗過一般流轉著明亮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