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括連連點頭：“確實，要不是醒悟得早，我恐怕已經連續給植物這邊想出好幾種能夠大大提高他們勝率的植物兵了，到時候，我想要的長期得到大米的供應也肯定不成了。那些植物生性狡詐，要是真的打贏了僵屍帝國，我的報酬他們肯定也不會繼續支付了。”

　　對此，沈括是深有感觸啊。

　　“所以這也正是我現在煩惱的，”沈括皺著眉頭看靳劭，他覺得靳劭那裡肯定有辦法的，“不給植物這邊想新的植物兵，那我就賺不到大量的食物，雖然我們可以想想辦法進去偷一部分，但是和他們做交易還是要更穩妥一些。你有什麽辦法平衡一些植物這邊和僵屍那邊的實力嗎？”

　　靳劭雙手交叉，凝神思考了一會兒，才道：“你有沒有想過，乾脆直接到僵屍那邊去，幫他們攻打植物王國，然後他們獲得勝利，你獲得那些死去的低等植物？”

　　這個想法沈括還真有過，“可是我從來也沒有和他們進行過接觸，據說那些僵屍生性殘暴，比植物更加狡詐，我怕和他們合作會更糟糕。而且，我們幫僵屍，不是又會造成植物這邊的實力變弱了嗎？”

　　靳劭微笑著搖頭：“所以這就是掌握信息的重要性了。你在僵屍帝國的敵對勢力打聽他們，當然不會得到什麽好的評價。”

　　沈括一尋思，好像說得也是。

　　“但也不能保證他們有多好啊。”他心中猶疑。

　　靳劭沒有直接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又問：

　　“你打聽到了植物王國和僵屍帝國這兩個勢力長期戰爭的原因了嗎？據你所描述的，我覺得他們的戰爭很畸形啊，跟小孩子過家家似的，不準偷襲，不準在規定時間外攻擊，戰後還各不干擾地收拾戰場……這哪是敵國之間進行戰爭啊，這簡直是為了打仗而打仗。當然，也不能排除這是由他們特定的文化背景造成的。

　　對此，你有什麽猜想嗎？”

　　沈括奇怪他怎麽突然又轉到這個問題上來了，但還是老老實實答道：“我覺得這和他們的祭司制度有關。”

　　“哦？”靳劭疑惑，剛剛沈括也和他介紹了一遍植物王國的大概信息，但是一時之間，肯定也無法把什麽地方都說到，比如沈括現在講的祭司制度，靳劭就不知道，“什麽祭司制度？”

　　沈括摸摸腦袋，想到自己忘了講：“就是以祭司為主的掌權系統啊，植物王國這邊的權力排列是呈金字塔狀排列的，一層管一層，最高決定權都掌握在祭司手裡，而他們的大祭司就位於這個權力金字塔的頂端。

　　雖然我之前還無意中窺探到他們那個母液的湖中央有個也許普通植物都看不到的湖心島，據說上面就住著他們的國王，但是從下層植物幾乎從來不提到他們的國王來看就知道了，那什麽國王可能比日不落帝國的女王還要名存實亡，因為對方貌似連個名都沒有，大概就是個被擺在島上的吉祥物……

　　說多了，總之，植物王國的大祭司是他們這邊權力最高的人，下面所有的植物都要聽他的命令，而從我聽到的隻言片語來看，僵屍帝國那邊也是一樣的權利系統。據說雙方的大祭司在戰爭上達成了約定，每天什麽時候戰爭，戰爭中有哪些限制，都是雙方商量好的。這應該就是他們的戰爭模式這麽奇怪的原因了。”

　　沈括說完自己的理解，卻發現靳劭臉上還有著疑慮，眉頭不舒展反而皺的更緊了。

　　他丟了個疑惑的眼神過去。

　　靳劭一邊眉頭緊鎖，一邊搖著頭：“照你這麽說，他們的問題就更大了。”

　　“哦？”沈括不知道還有哪裡有問題。

　　“你想，”靳劭手指像彈琴一樣一下一下敲打在茶幾表面，像是想要從茶幾身上敲出來個答案似的，“這兩個敵對的勢力，他們都打成這樣了，每天為了打仗不知道要死去多少子民，卻還要進行這樣的約定，肯定是不可能為對方的利益著想。他們還有更深的約束或是顧慮，那才是他們進行這種過家家式的戰爭的真正原因。”

　　“天哪，你說的真對。”沈括被靳劭一說，心裡惶然一驚，“難道說，他們背後還有更大的勢力在操控著他們，讓他們像提線木偶一樣行動？”

　　靳劭歪頭：“那倒不一定。”他想了想，又問：“你之前好像說到金字塔墓地之後就是母液湖，他們的母液湖有多大？是一望無際那種大嗎？你有沒有看到，他們的母液湖之後又是什麽？”

　　“哦哦！”沈括一拍腦袋，“我這腦子，我忘了和你說，他們的母液湖之外，是一望無際的大沙漠。你還記得我說他們才生活區裡面除了種著那些母樹的地方比較寬松之外，其他種著植物兵的地方都種得特別擠吧？其實我對他們的戰爭還有一個猜想，那就是他們的地盤不夠，所以才需要戰爭這個絞肉機減少一部分子民。”

　　“沙漠？”靳劭驚訝，“不至於吧？植物不是有保持水土的功能嗎？他們自己的種族就是植物，怎麽還會有大面積的沙漠出現呢？”

　　“這我就不知道了。”沈括搖頭。

　　靳劭的手一下下敲擊在茶幾表面，沉吟良久，結合沈括的猜想，他緩緩道出了自己的一個猜測：

　　“你的猜測也許沒錯，植物王國也許就是為了減少無處安放的低級植物才和僵屍帝國進行戰爭，這也就對上了他們的為了戰爭而戰爭的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