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個濃眉大眼的家夥也開始學我來調戲人了?
蘇可又好氣又好笑,差點想直接說“那你繼續脫啊!你脫光了我就來毀你清白!”但他還沒忘自己的第一訴求是什麽,於是一屁股坐下來,開始耍賴。
“誰稀罕你的清白,我要喝你的血!”蘇可開啟了「作天作地」的戲精模式,激烈控訴,“你脫我的衣服,還摸我,卻連一口血都不肯給我,哪有你這麽小氣的人啊!我好痛苦,痛苦到必須喝你的血才能好起來,嗚,你得補償我!”
“你不是討厭我嗎?”陸星時慢條斯理地重新理好衣服,饒有興味地盯著他,“討厭人的血你也入得了口?”
“血是無辜的,它只是恰好流在你的身體裡而已。”蘇可振振有詞,“你們人類在吃雞蛋的時候,還會在乎生蛋的那隻母雞到底討不討你的歡心嗎?”
“呃……”懂了。原來自己在小騙子眼裡就是隻下蛋的母雞。
陸星時盯著蘇可看了半晌,他眸光微動,最終點點頭。
“好吧,可以。”
蘇可哭天搶地的演戲驟然一停,刷得扭頭看向陸星時。
“你剛才說什麽?可以什麽?”
“你不是想喝我的血作為補償嗎?”陸星時說,“可以,我同意了。”
蘇可:“!”
這個發展實在出乎蘇可的意料。
他當然不是那麽沒良心的人,小甜甜幫他療傷,哪怕沒必要,蘇可心裡也是感激的,他只是想先逗他玩玩,畢竟小甜甜這麽一本正經的人,調戲起來真的很快樂呀。
所以他完全沒想過,自己居然能成功騙到一頓補償血。小甜甜怎麽突然這麽好說話了?假的吧?
“是不是又要我打過你,才能喝到你的血?”蘇可問。
“不是。”陸星時仰靠到椅背上,神態輕松,“我就坐在這裡,不會有任何反抗行為,你來喝就是了。”
蘇可:“?”
事出反常必有妖,蘇可盯著陸星時的臉,想找出一絲破綻,但對方只是坦坦蕩蕩地回望著他,似乎真的打算兌現諾言。
百思不得其解,蘇可乾脆站起身,試探著往前邁出一步:“我真的要去了哦?”
陸星時勾了勾嘴角:“你再這樣磨磨蹭蹭,傳送時間又要到了。”
“這不叫磨蹭,只是獵手必備的謹慎。”
蘇可嘴裡反駁著,暗地裡開啟了絕對嗅覺,仔仔細細確認了一遍陸星時的情況:男人身上並沒有布置奇怪的機關,也沒有暗藏什麽迷藥,自己靠近他的話,應該不會出什麽意外。
陸星時沒見過血族進食的樣子,其實也有點好奇,很配合地問:“你們進食是咬脖頸嗎?要不要我把領口再拉開一些?”
“不用。”蘇可瞥了陸星時一眼,謹慎地停在距離他一步的位置。
“我咬你的手指就可以。”
陸星時點點頭,對著蘇可伸出一隻手。
距離如此近,男人皮膚下那股迷人的鮮血味道越發明顯,美味當前,饒是蘇可反覆提醒自己要謹慎克制,也難免心神搖曳。
他的眼眸完全變成了純粹的血色,像是明亮清透的紅寶石,不染一絲瑕疵;兩顆小尖牙也露了出來,在紅唇的映襯下顯得格外潔白。
陸星時看著少年在自己面前半跪下去,對方看了他一眼,隨後宛如施以吻手禮般,緩緩垂下頭,輕輕咬住了自己的食指指尖。
陸星時一眼不眨地看著,不願漏過任何細節。當指尖被對方溫暖的口腔包裹住,他感覺似乎有一股微弱的電流自指尖蔓延開,這種體驗太過新鮮和特別,他不由得輕顫了一下,很快又強忍著按捺下來。
蘇可當然也感覺到了陸星時的輕顫,但他以為是自己的尖牙把對方弄疼了,立刻誘哄地安撫道:“我會很小心的,你別怕呀。”
少年說話時依舊含/著陸星時的手指,對方溫熱的舌頭掃過指尖時,那種微妙而異樣的感覺更加明顯了,陸星時輕咳一聲,下意識扭開頭,悶聲催促道。
“知道了,你快點。”
蘇可其實也挺緊張,別看他討血喝時叫囂得挺歡,但真要上了,他也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呢!
蘇可努力回憶著老祖宗們提到過的知識,仔細將陸星時的手指反覆舔了好久——聽說這樣能麻痹人類的痛感神經,之後吸血時他們就不會感覺到疼。
但路先生好像很不耐煩,不停催促他快一點,語調還特別奇怪,弄得蘇可也不敢再耽擱,看前戲鋪墊得差不多了,他用小尖牙在對方的指腹上輕輕蹭了蹭,用力咬下去——
一分鍾後。
蘇可吐出陸星時的手指,抬頭瞪著他。
陸星時:“結束了?”
“根本都沒開始!”蘇可憤憤道,他氣得都想打人了,“你這人怎麽又這樣啊?出爾反爾,太過分了!”
“嗯?”陸星時輕輕眨了眨眼,明知故問道,“怎麽了?”
“我根本咬不破你的手指!”
送到嘴邊的美食吃不了,給了希望又重擊以絕望,這也太搞人心態了!還不如一開始就拒絕他呢!若是換成別的血族此時可能都暴躁發狂了!
“我什麽都沒做。”陸星時無辜地說,“是你的問題吧?”
蘇可愣了愣,突然就有點不確定了。
是自己的問題嗎?好像也很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