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讓陸星時不由得想到上學時背著老師在下面偷偷傳紙條的小情侶,當然,這種事他是沒做過的,只看過別人這樣紙條傳情,左一個紙條右一個紙團的,他夾在中間很煩,更煩的是雙方要說的話自己都聽得一清二楚,肉麻得簡直牙酸。
只是沒想到風水輪流轉,自己竟也有收到這種紙團的一天,而且因為聽不到對方的心聲,就完全不知道紙團裡的內容,這種開盲盒般的感覺,有點新鮮。
陸星時瞄了對面一眼,發現少年已經捂住了臉,一副很忐忑很羞澀的樣子——嗯,越發有小情侶用紙條傳情互訴衷腸那味兒了。
不得不說,這個小血族還蠻會玩情調的。
心裡好笑,陸星時表面還是平靜從容的樣子,他用指尖夾起那枚紙團,慢條斯理地打開,看到了裡面的內容——
“當然是饞你討厭我卻又不能拿我怎麽樣的吃癟樣子啦,略略略,哈哈哈!”後面還畫了一個十分誇張的吐舌頭鬼臉。
“呃……”書房中攤開的觀察筆記上,很快又被狠狠記錄上了幾行字,用力得差點戳破紙面。
【惡劣的本性並沒有因為求偶期而有所收斂,甚至還變本加厲。】
【求偶方式糟糕透頂,令人發指,十星差評。】
【他等著注孤生吧!一輩子沒對象!】
沉著臉將那張紙條撕成碎片,陸星時看著對面捂著臉笑到渾身顫抖的少年,冷冷道。
“你最好現在開始祈禱,”男人的聲音是咬牙切齒的,“下一局你不會輸。”
“哇,我好害怕呀。”蘇可捏著嗓子裝可憐,“球球你啦,球球路先生手下留情,不要虐待弱小無辜又可憐的我嘛。”
陸星時沒理他,蘇可笑眯眯地開始發牌,兩人又開始了下一輪牌局。
兩分鍾後,蘇可笑不出來了。
他目瞪口呆地看著桌上的牌局,自己這把抓到的牌不算差,為什麽竟會輸得這麽快!這種壓倒性的差距,以至於他都有點懷疑前幾局路先生根本沒有用全力。
但怎麽可能呢,對方又不是受虐狂,怎麽可能故意輸牌讓自己調戲他。
“對這個結果有異議?”陸星時問。
蘇可抿了抿唇:“沒有,你行使你的權力吧。”
雖然剛輸的時候他是有點慌,可仔細想想也沒什麽可怕的:真心話的話,自己肯定不會說血族的核心秘密,其他的隨便對方問,反正說了實話自己也沒什麽損失;至於大冒險,這個空間的規則可以確保自己不受傷害,他就不信在這種規則下,路先生還能把他怎麽樣。
想通這些,蘇可輕松了不少,他抬頭望向對方,發現男人突然惡劣地勾了一下嘴角,這讓蘇可瞬間有了不好的預感。
“好,那我指定你完成真心話。”陸星時嘴角噙著沒有溫度的笑意,投來的目光冰涼而銳利。
“您身上哪個位置被人親吻時最有感覺呢,小可先生?”
蘇可瞳孔微縮——這、這不是自己昨天問過路先生的問題嗎?
現場冷寂了片刻,蘇可乾笑一聲:“你學我?好沒新意。”
“有規定不讓問相同的問題嗎?”
當然沒有。
蘇可靜默了幾秒,嘴角突然勾起,直至變成一個大大的燦爛笑容。
“我被親吻時最有感覺的位置,當然是嘴唇啦。”少年用纖白的手指滑過自己的嘴唇,指腹曖/昧地揉/壓著嫣紅的唇瓣,笑得眉眼彎彎。
“要來試試嗎,路先生?”
反客為主可是蘇可的強項,雖然他知道路先生的本意是要捉弄為難他,但這不正是一個完成任務的大好機會嗎?唯一可惜的就是自己是個沒經驗的新手,誘/惑人類的功力不足,也不知道對方會不會上鉤。
陸星時瞥了他一眼,很快像觸電般迅速移開了目光,但語氣依舊淡漠涼薄。
“你之前不是說,你沒有親吻經驗的嗎?怎麽突然又說被親吻時最有感覺的是嘴唇?”
正想再接再厲賣力推銷「親親」的蘇可:“……”
“我、我之前是騙你的。”蘇可立刻找補,他可不想放過這次的好機會,“其實我有經驗,唔,有幾次用嘴巴親親的經驗。”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蘇可感覺男人投來的視線更尖銳了一些,臉色好像也更陰沉了。
“是麽。”對方語氣冷冷,內容卻很一針見血。
“我怎麽知道,你現在是不是又在騙我?你可是撒謊慣犯了。”
“呃……”
“不如你說說細節?我來判斷一下。”
“呃……”
“說啊,你不是有好幾次經驗嗎?怎麽不吱聲了?嗯?”
“呃……”可惡,這讓他怎麽說,他哪知道親親會有什麽樣的細節!
僵持了片刻,蘇可終於慫了。
“好吧好吧,我承認,我沒有那種經驗。”他乾巴巴道,像是想翻牆逃課卻被訓導主任逮個正著的學生,很不服氣,卻也不敢造次,“所以我也不知道哪個位置被人親吻時最有感覺,這個問題我沒法回答你。”
“哦。”陸星時點點頭,“既然無法完成真心話,那我改為指定你完成大冒險。”
這熟悉的要求,讓蘇可眼皮不由得狠狠一跳:“什麽樣的大冒險?”
“你要保持現在的姿勢靜坐2分鍾,期間身體不能有任何主觀的移動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