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拉一怔,立刻喜形於色:“對哦!還可以這樣!”
他們現在糾結的重點,主要是無法保證對方離開後,會不會對蘇可和烏拉的居住點和身份嚴格保密。
但如果可以用契約的方式約束住對方的行為,那自然可以放心讓它離開——如果對方懷恨在心蓄意報復,生效的契約自然會先一步解決掉它。
“不過這需要洛親自過來一趟。”烏拉說,“只有他會施加那種保密契約。我可以現在走一趟帶洛過來,不過你得繼續看住那隻變形獸,可能要多等一會兒。”
蘇可比了個OK的手勢:“沒問題。”
事不宜遲,兩人商議結束,迅速返回了客廳。蘇可幫烏拉打開窗戶,大烏鴉二話不說,立刻拍拍翅膀飛走了。
仍躺在地上的陸星時目睹完這一切,將目光望向朝這裡走來的蘇可。
“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暫時還不行。”蘇可把翻倒的小餐桌和兩張椅子扶起來,又收拾起地上亂七八糟的雜物,徹底毀壞的直接扔進垃圾桶,湊合還能用的就重新擺回去。陸星時看著他忙來忙去,像是完全忘記了自己一樣,忍不住出聲增加存在感。
“能把這個鞭子撤掉嗎?捆得我很不舒服。”
蘇可瞄了「它」一眼,覺得這隻變形獸事兒還挺多:“我們還沒完全信任你呢,再不舒服你也得忍著。”
“你要怎麽樣才能信任我?”陸星時問,“你剛才也驗證過了,我的確沒有惡意。”
“呵,現在沒有,以後怎麽樣就難說了。”
“以後也不會有的。”
蘇可又看了「它」一眼,發現懲戒之鞭依舊安安靜靜,剛才那句話的確是這隻「變形獸」的真心話。
但蘇可不會因此放松警惕,在保密契約生效前,他是不可能給這家夥松綁的。
不過,可以稍微提高一點對方的待遇。
蘇可走過來,單手一抓,輕輕松松就把「少年」拎了起來。陸星時感覺自己像是一顆被提溜起來的大白菜,對方隨手一扔,他就「啪嘰」一下摔到了客廳靠牆的一張破沙發上。
“呃……”敢把堂堂帝國太子像丟大白菜一樣往破沙發上亂丟的,也真是沒誰了。
不過陸星時也不生氣,畢竟待遇算是提高了嘛——嗯,從躺在冷冰冰的地上變成了躺在破破爛爛的舊沙發上。
他扭過頭,看到蘇可已經拿起笤帚開始掃地了,剛才玻璃杯摔碎的殘渣濺得滿地都是,腳踩上去就會咯吱咯吱的響。
“抱歉,我剛才也是為了脫身才砸碎杯子的。”陸星時說,“要不我來掃吧。”
蘇可沒理他,繼續低頭掃地。
“要不,我把損壞杯子的錢賠償給你?十倍,哦不,百倍賠償,怎麽樣?”陸星時繼續鍥而不舍地想拉近關系。
蘇可終於有了反應,他面無表情地看過來,眼神裡充滿了鄙視。
“我臉上寫著乞丐兩個字嗎?”
“呃……”不妙,好像起反效果了。
從未有過搭訕經驗,所以搭訕能力為零甚至趨向負數的太子殿下思索了一會兒,乾脆放棄了技巧,直接開門見山。
“你叫什麽名字?”陸星時問。
這個問題他都問過蘇可好幾次了,可惜從來沒得到過正確回答,現在真人都見到了,若還是不知道對方的名字,那真就太可笑了。
“你問這個幹什麽?”蘇可皺眉。
雖然他對誤抓了這隻倒霉的變形獸有些歉意,但被一個莫名其妙的家夥蹲在窗戶外面偷窺也絕對不是什麽愉快的體驗。
若不是要等著給「它」施加保密契約,蘇可現在就想把這個古古怪怪的偷窺狂給丟到窗戶外面去。
“就是想知道。”被懲戒之鞭捆縛著,陸星時也沒法粉飾自己的動機,只能實話實說,“我很好奇,非常好奇。”
“如果我不告訴你,你會憋得難受嗎?”
“會。”
“哦。”蘇可抬起頭,衝「它」微微一笑,笑容甜美可愛,“那你繼續憋著吧,越難受越好。”
“呃……”陸星時看得出來,蘇可挺不耐煩理會他的,但既然下定決心要用這個馬甲和對方打好關系,陸星時當然不會因為這點挫折就退縮——完美主義者的字典裡絕不能有放棄這個詞!
做不到的事,死磕到底也得做到。
“你和剛才那隻變形獸是什麽關系?”陸星時又問。
蘇可皺著眉瞪了陸星時一眼,他之前還以為對方是個羞澀靦腆獸呢,難道是自己看走了眼,這家夥其實是話嘮社牛派?
“我和它是什麽關系,關你什麽事?”
“我就是比較好奇。”
蘇可差點氣樂了:“這也好奇那也好奇,你名字是不是叫好奇寶寶啊?”
“你們是一起住在這間公寓裡的嗎?”無視了蘇可的諷刺,陸星時繼續問,就是語氣有點酸溜溜的,“你倆是同居關系?”
蘇可嘴角抽搐了兩下,這話怎麽聽起來怪怪的。
“沒有。”為了防止對方再說些亂七八糟的,蘇可立刻澄清,“我們是分開住的,偶爾才見一次面。”
“那別人呢?你有和別人一起合住嗎?”
“沒有。”蘇可並不願暴露太多信息,半真半假道,“我一直都是一個人。”
不知是不是錯覺,蘇可覺得躺在沙發上的面癱「少年」似乎有一點高興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