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送給了段熠微一身乾淨的衣服和一個沐浴洗澡的木桶。
寧海棠本來只是想讓段熠微好好的休息一下,倒沒想給他換衣服洗澡,可是把他丟在床上看著他滿身的血汙,覺得這麽髒兮兮的進城也不太好,太引人注目了。
還會把自己的衣服也弄髒。
於是決定,把他給洗乾淨。
他放好熱水後,就開始剝段熠微身上黏在傷口上的衣服,因為已經跟骨血緊緊的粘在了一起,他只能硬撕。
血肉連著皮被他心狠的撕下來,只聽“撕拉”一聲,段熠微整個身子劇烈的顫抖起來,嘴裡發出痛苦的呻吟。
可他還沒醒,就算沒醒,臉上的汗珠還是成串的淌落下來,可見極其痛苦。
寧海棠不禁納悶:醒著的時候你不嫌疼,睡著了反而嫌疼?
或者說,他醒著的時候也疼,只不過他演出了不疼的樣子。
他果然是演什麽像什麽……
可是不知道為何,寧海棠從心底升起了一種難以抑製的悲哀。
段熠微會放棄自己,大概是因為他心裡裝了太多的人,甚至連給他自己的位置,都沒留。
所以這些常人不能忍受的痛苦,只有他能忍,而且還忍的雲淡風輕,讓任何人都看不出破綻。
他太傻了,他真的比自己還傻。
不過,他也確實渣。
等把段熠微徹底剝光,寧海棠就把他抱進了熱騰騰的木桶裡。
本來清澈見底的水,被他一進入,就變成了一汪黑黑的血水池。
寧海棠隻好不停的給他換乾淨的水,換了大概三四遍,才終於不再變色。
然後,他出門想問這家戶主借點傷藥。
戶主很為難,道:“俺們這小獵戶也沒啥好藥,只有這個鐵骨粉,就有點兒疼,怕你朋友受不了。”
寧海棠想起段熠微第一次給自己上藥,用的也是鐵骨粉,確實疼。
還真是風水輪流轉。
但他也別無選擇,隻好拿了藥跟農戶道謝。
回到原來的房裡,段熠微還閉著眼靜靜的躺在水裡,昏暗的光線下,他的臉色似乎在沐浴過後恢復了不少。
寧海棠走到段熠微的身前,一隻手入水打算把他的胳膊撈起來,給他上藥。
結果手剛入水,便被一個寬大的手掌猝不及防的捉住了。
他猛地一驚,眼看段熠微還一副閉著眼沒醒的樣子,瞬間明白:“你原來在裝睡!”
“沒啊。”段熠微這才睜開雙眼,深邃的目光在氤氳升騰的霧氣中盡顯柔情,“你出去的時候,我才醒的。”
寧海棠手指彎曲,用力掙扎著想把自己的手從他的魔爪裡拽回來,誰料竟被他無賴的往前扯了一下。
一個踉蹌後,他差點栽倒在木桶裡,抬頭正撞上段熠微一臉奸計得逞的壞笑。
“夫人,要不要一起洗?”
“你給我松手!苡橋”寧海棠就知道自己不能給他好臉色,不然他就蹬鼻子上臉。
“你看你身上也沾了些血,不洗洗嗎?”
“段熠微,我叫你松手,你別逼我打你!”寧海棠氣急敗壞的怒聲呵斥道。
而他越生氣,段熠微還越來勁,他力氣比寧海棠大,生生把寧海棠整個人扯進了木桶裡。
水花四濺,寧海棠掙扎在水裡四處撲騰,卻迅速被段熠微用身體壓在了桶底。
“你別……你放開……段熠微你不得好死……”寧海棠不停咒罵著,可是他現在內息還沒恢復,根本打不過段熠微。
一番激烈的摩擦碰撞之後,寧海棠全身的衣服都濕透了,還是被段熠微剝的一絲不掛,泡在了桶裡。
第74章 夫人不是想對我做事嗎?來吧,我躺平了
什麽叫農夫與蛇,寧海棠深有體會,他就不該對段熠微心軟,給他沐浴,還想給他上藥。
而段熠微不僅恩將仇報,還無賴的解釋道:“我就是想幫你洗一洗身體,什麽都不會做。”
可是兩人肌膚相親,寧海棠雖然也感覺出來了段熠微確實沒想怎麽著,到最後竟然是自己不爭氣的身子,耐不住誘惑變得滾燙起來。
在牢裡,他已經就被段熠微強吻兩次了。
而現在,他又跟段熠微赤誠相對的一起沐浴洗澡。
段熠微的手,雖說是在給他清潔皮膚,可是那又輕又緩的力道不停遊走在腰部腹部和大腿內側,摸的他心癢癢。
他咬著嘴唇用自己最後一分理智,回想著曾經被段熠微虐到崩潰的場景,終於才把自己丟人的反應壓下去。
因為他知道,自己不能就這麽給段熠微。
還不能原諒他,心裡那道坎始終過不去。
“貓兒……”段熠微摸著寧海棠身上那些早就愈合的差不多傷疤,喃喃道:“這是我,曾經在你身上留下的傷。”
新婚之夜,他為了讓寧海棠對自己徹底死心,下了狠手。
現在,他真的好後悔。
“我知道,也許你很難再原諒我了。”段熠微傷感道:“所以在你沒徹底放下對我的芥蒂之前,我不會再動你。”
寧海棠冷笑著問:“那你現在是在做什麽?”
“只是單純的洗澡。”段熠微答:“你看你剛才起了反應,都沒打算碰你,這要是換做以前,我已經忍不住了。”
寧海棠害羞臉紅,沒想到又被他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