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擔心,我會好好養著他們倆。畢竟那是拴住你心的籌碼。”段熠微一眼便看穿了他的心思。
他看寧海棠不說話,又補充道:“除非你又起了什麽讓我不高興的心思。”
“不會了,永遠不會了。”寧海棠沒什麽情緒的低喃了一聲。
“嗯,跟我回墨韻閣,我給你包扎傷口。”
寧海棠沉默點頭。
他很清楚,等待他的,將會是無盡的煉獄。
第09章 就你這樣,還想侍寢?(修)
墨韻閣是段熠微的寢閣,閣樓裡有好幾間房,是複式的。
寧海棠忍著身上的傷,非常艱難的跟著段熠微的腳步走了一路,結果到門口了,卻突然沒站住腳,倒下了。
段熠微回身接的也熟練,畢竟不是第一次了。
他更加熟練的把寧海棠橫抱了起來,抱回了裡屋的床上。
白色的床幔放下來,他除去寧海棠上半身全被血染透的紗衣,嘖嘖道:“流了這麽多血,也不喊聲疼。”
“不算疼。”寧海棠仰面看著頭頂的天花板,神情呆滯:“身上的傷永遠疼不過心裡的傷。”
一想到因為自己沒有保護好家國,保護好君主,保護好弟弟,才導致如今的局面……他就自責。
而仇人近在咫尺,殺不掉不說,還得被迫跟他承歡榻上。
段熠微轉身去一旁的架子上翻東西,架子上擺放的是一些小瓷瓶,裝的都是藥。
他邊翻邊道:“你這話的意思,在怨恨我?”
“我哪敢。”寧海棠答的陰陽怪氣。
段熠微卻微微一笑:“歷朝歷代的權利都是建立在鮮血之上,我不過是其中最鋒利的一把刀刃罷了。”
“既然立場不同,各為其主,成王敗寇是自古以來的道理。倘若當初敗的是我,我落在你的手上,我會認命。”
寧海棠問:“你之前明明說,你滅我北黎是為了……為了得到我……”
“你還真信。”段熠微好笑的捏起一個瓶子聞了聞,繼續道:“不過是逗逗你罷了。”
寧海棠:“……”
想來,他之前也是在說玩笑話。
如果不了解段熠微這個人,大抵都會被他溫柔和善的假象所欺騙,其實,他這個人,狠著呢。
他在四國裡是出名的笑面虎,是那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陰險至極的人。
當初四國混戰,各國大將都想一統河山吞並他國,只有他一人脫穎而出,殺光了所有的敵人。
西渝的十二名士死在他手裡,南楚的四大上將死在他手裡,連北黎的上柱國都死在他手裡。
最後,南楚和西渝被他逼的一個給雲國下嫁公主,一個給雲國割地賠款,皆對雲國俯首稱臣,他才作罷。
而黎國人不想像楚渝二國一般低三下四的求和,於是,他便對黎國下了死手。
是他的鐵騎,踩死了無數黎國的將士和百姓,用他們的屍骨,把整個黎國埋葬了。
寧海棠每每想起那堆積在他面前的屍山血海,心裡就不免哀傷怨恨。
這恨意又牽動著傷口,讓他猛的坐起身來,咳出了一大口血。
段熠微還在找藥,聽到動靜便回身看了他一眼:“就你這樣,還想侍寢?”
寧海棠抹了把嘴角的鮮血,咬牙切齒道:“這不是你逼的嗎?”
“我說你……”段熠微無奈的勾勒了一絲淡淡的微笑,又轉回了身去,沒讓他看到自己的表情。
“難得剛才裝的那麽聽話,讓我心情大好,現在又不行了。”
寧海棠以為他生氣了,便僵硬的從唇縫裡擠出幾個字來:“是我說錯話了……”
他現在不敢再觸怒段熠微,畢竟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第10章 你真的很特別,但願能耐玩一些
“然後呢?”
寧海棠知道他又想讓自己叫什麽“主人”,也顧不上臉了,張嘴便道:“主……”
“倒也不必跟我時時這麽客氣。”段熠微打斷了他:“聽多了也膩。”
這人,要求還怪多的!
“那你到底想聽什麽?”
段熠微終於找到了他想找的東西,又拿了些白色的繃帶,重新回到了床邊,坐下。
“就還叫段熠微吧,聽慣了。”
說話間,段熠微眼疾手快的打開藥瓶來,把藥粉撒在了他鎖骨的那道血肉模糊的傷疤上。
“啊呃呃呃——”寧海棠猛然慘叫一聲:“疼!你撒的什麽東西!”
“鐵骨粉。”段熠微答:“仙人露之前給你用完了。”
鐵骨粉?那不是狗都不用的傷藥嗎?
因為裡面含有刺激成分,會強烈激起人的痛覺。
怪不得這麽疼!
段熠微解釋道:“我是看你不怕疼,才決定用這個藥。”
“我看你是想故意折磨我。”寧海棠心知肚明,他絕對沒安好心。
“不是。”段熠微在給他纏繃帶:“這藥比仙人露見效快,以你的身體素質,明日就能侍寢了。”
果然,他這麽殷勤的給自己包扎上藥,還是為了圖自己的身子。
甚至連狗都不用的傷藥,他都這麽不在意的往自己身上灑。
疼的不是他,所以他根本不在乎。
寧海棠不想再跟他說話,躺在床上,默默的閉上了雙眼。
傷口雖疼,但也就第一下讓他叫出了聲,後面還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