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玉點頭:“真沒有,小玉願意為王爺守身如玉,哪怕身子已經髒了。”
這句話聽著很舒服,不跟某隻總是炸毛還惹他生氣的貓兒一樣。
他又接著問:“如果讓你去撫慰我的軍中將士,你願意嗎?”
秦小玉聽罷,本就白皙的臉色一下慘如白紙,她“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王爺,小玉不願!小玉自從心悅王爺,便發誓不會再把身體給除王爺以外的任何人,若您非要這麽做,小玉寧可一死!”
這才是段熠微想要的答案。
他很滿意秦小玉的回答:“起來吧。”
坐在檀木書桌前,他又衝秦小玉道:“把衣服穿好,坐過來。”
秦小玉低著頭,聽話的起身坐在了段熠微身邊,只是她並沒有把衣服穿好,還又脫了一件。
此刻,她的上身只剩一件肚兜,淡白的,背後裸了一大片白肉。
面對如此挑逗的美人兒,段熠微發覺自己的身體並沒有熱起來。
以前他極愛這口,但今天,他卻一點欲望都沒有,哪怕剛才秦小玉在他耳邊說了那種淫詞。
他承認自己是個喜新厭舊的人,而且他不覺得有什麽問題,舊的厭了,就換新的,理所當然。
“轟隆——”外面突然響了一道烈雷,轟隆隆的砸向大地。
瞬間狂風大作。
這幾日的夜晚總是烏雲壓頂,昨夜就下了一整夜,今夜也許還會是徹夜寒霜。
畢竟臨近冬季了。
若是下了大雨,他撐得住嗎?
昨日長亭街上他被自己那麽折騰,肯定一夜沒睡好,今日還跟蓮心宮裡的侍衛動了手。
鐵打的身體,也受不住。
秦小玉看段熠微默不作聲,以為他默認了自己的行為,便大了膽子往他的大腿上坐去。
誰知剛起身,卻被段熠微大手一揮,給推了回去。
段熠微陰鷙的目光掃過她浪蕩的行為,沉聲道:“退下去,再有越界的行為,我府上也容不下你。”
“王爺……”
秦小玉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麽,明明剛才段熠微還對自己的話感了興趣。
此刻,隨著外面大雨傾盆而下,面前沉穩的男人,只剩渾身透徹心扉的冰冷。
段熠微聽著雨滴拍打窗戶的聲響,起身拿了把黑色的傘,朝外走去。
只是,走到前庭的大門口處,面對黑色的府門,他卻撐著傘站在原地,再也沒有往前近一步。
因為下了大雨,前庭早就沒人了。
只有段熠微一人,撐著一把黑色的傘,長久的佇立在綿延不絕的大雨中。
很久,很久。
今日,自己到底是怎麽了?
腦海裡突然閃過一些支離破碎的話語。
段清寒說:“我看,你就是對他動了心思。”
段清寒說:“我勸你別玩太過火。”
段清寒說:“你從來沒有戾氣這麽重過。”
他嘴角慢慢扯了一絲淡若止水的笑意:“不過是遇到了一個跟別人都不一樣的玩物,至於嗎?”
他是說給自己聽的,也是在自嘲。
*
寧海棠剛在府門的台階上跪下的時候,還有很多人來看熱鬧,圍著他指指點點。
等時間長了,見寧海棠不理,他們也不自討沒趣,全都散了。
時間慢慢的流逝,轉眼夜幕降臨,寧海棠跪的腿都麻了,卻依舊挺直著腰板,不肯歇息半分。
可是每過一息,膝蓋上的刺痛都猶如針扎一般,在侵蝕著他的神經,比刀割還疼,而且是持續不斷的。
更何況他昨天還刺殺了段熠微,又被他凌辱了許久。
今日又在太后寢宮跟一群人動了手。
早上,也就吃了碗花心粥,就再也沒吃過什麽了。
此刻的他,又餓又困又累,他意識逐漸模糊,卻還在硬撐。
周圍的喧囂聲慢慢離他遠去,夜已經很深了,他在想,段熠微此刻一定已經抱著秦小玉爽了個夠吧。
本來門口段熠微摟秦小玉的時候,寧海棠也沒什麽感覺,可此刻一想到段熠微昨天還吻自己,今天就去碰別人,心裡竟酸了起來。
但他沒在意為何而酸,只是越發覺得段熠微就是個長了把兒的狗東西,等自己忍辱負重一朝得勢,一定得閹了他,讓他去當太監!
想著想著,突然一道烈雷砸在了他身邊,嚇了他一跳。
很快,大雨便從他頭頂澆灌下來,比那聲雷都落的猝不及防。
好冷!
寧海棠猛地打了個哆嗦,一陣寒意由內到外的暈染開來。
天昏沉沉的,現在是初冬,渾身濕透的他隻感覺到徹骨寒冷。
可是,時間才過了一半,他還要再跪四個時辰。
雨越下越大,深不見底的夜色裡,狂風大作電閃雷鳴,他被傾盆大雨洗禮的連頭都抬不起來。
又跪了半刻,他終於再也支撐不住身體,猛地往前栽倒下去。
他以為迎接自己的一定是冰冷的地面,但好像跌進了誰的懷抱。
好熟悉……
他沒什麽意識去想這個抱住自己的人是誰。
是誰都無所謂了,只要不是段熠微……就好。
可是抬頭,模糊的視線裡,還真的是那片薄如暮靄的墨色。
“段熠微……”寧海棠想掙脫他的懷抱,可是他的懷抱太溫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