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打算假裝什麽都不知道,繼續和宋歸止戀愛, 可對方卻一定要把這層紙戳破。
地上的人一直在求救, 似乎在他們來之前就喊了很久,聲音嘶啞,聽不出原本是誰。
蘇眠沉默片刻, 扭頭看向宋歸止:“……這是什麽意思?”
宋歸止微微一笑, 沒有多說, 而是走過去將那人的頭套摘了下來。
蘇眠剛想阻止,突然發現對方頭套下居然還用黑布蒙著眼睛。
不過他再仔細一看,那被抓的人竟然是之前告白失敗後把他關在更衣室裡的人。
宋歸止是想給他出氣?怪不得說是驚喜。
但是把人綁到這裡,還是有些太過了,怎麽弄出一副要滅口的架勢。
似乎看出他的疑問, 宋歸止輕笑道:“我當然不會濫殺無辜,出事後我查了查對你動手的幾人,發現那不是他第一次做這種事。”
蘇眠一愣, 還沒來得及開口, 被綁著的人好像聽出了他的身份,苦苦哀求起來:“我知道錯了,我向你道歉, 之後再也不糾纏你了, 放了我吧,我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的!”
“看來他已經知道你的身份了。”宋歸止嘴角含笑:“必須要滅口才行。”
“不——”
那人剛想掙扎,卻被他猛地摁住頭, 臉壓在地面上, 一時間痛到失聲。
“我和小朋友說話時, 不要插口。”宋歸止慢條斯理地道。
他的語氣和笑容依舊如往常一樣溫和。
蘇眠急忙上前一步:“別……他確實是把我關了一段時間,但是罪不至死。”
宋歸止搖搖頭,繼續道:“向磊,17歲時酒後無證駕駛,撞傷兩人,其中一人雙腿截肢,一人昏迷不醒,向家以其權勢每人賠償二十萬私了。”
“除此之外,在初高中階段,對同學進行暴力或孤立等霸凌性/行為,迫使數名學生退學,甚至患上嚴重的抑鬱症,也因向家施壓而從未受到處罰。”
宋歸止簡單說了幾句,笑著問:“現在你還覺得他罪不至死嗎?”
蘇眠睜大眼:“這……”
真的假的,一個戀愛遊戲裡怎麽隨便拉出一個配角都是這種人……還是說是他的問題,他這遊戲玩的算是多災多難,和別人的遊玩感受完全不同。
像是看出他的遲疑,宋歸止道:“你擔心我騙你嗎?”
“我相信宋……你不會騙我。”蘇眠差點咬了舌頭:“就是太突然了。”
他心情一時間沒有整理好,不知道該怎麽面對這一幕。
宋歸止低低笑了兩聲,走到他面前,竟是將一把刀塞進他手裡。
“不用緊張。”他安慰道:“我抓他來並非為了逼迫你,而是想讓你親自嘗試懲戒罪惡,你瞧,他毀了那麽多人的人生,卻因為家世好而逍遙法外,那些法律對他毫無用處,如果不由我們動手,往後受到傷害的人會更多。”
蘇眠抓緊了刀柄。
“他也害過你,雖然我那天還算及時發現,但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你的大學生涯會因為他而變得一團糟。”宋歸止聲音很低,他壓著蘇眠的肩膀,用力但是不會感到疼痛。
就像一個為蘇眠著想的引導者般,他的聲音中充滿鼓勵:“按照你自己的想法處置他。”
“我……”
蘇眠被他輕輕一推,不由自主向前走了兩步,站在向磊身前。
對方似乎意識到什麽,即使看不到,也憑著直覺瘋狂向後挪動,口中亂七八糟的哀求威脅:“我知道錯了,我會、會去自首的,不要殺我!你要是殺了我,我爸不會放過你的!”
他涕泗橫流,滿身狼狽。
蘇眠盯著他,握著刀的手收緊也松開。
對蘇眠來說,面前這個人做過的事確實罪大惡極,需要以死謝罪,但讓他親自動手,他卻覺得行動困難,連握著刀的手臂也在顫抖。
場面僵持了許久,蘇眠才扭頭,看著宋歸止,目光裡透出幾分哀求:“我做不到。”
宋歸止輕輕歎了口氣。
蘇眠看著他走過來,握住自己持刀的手,讓顫抖的手臂穩定下來,將刀抵在向磊的脖子上。
“只要向前一送。”宋歸止從後面環著他,低頭在他耳邊低聲道:“這裡是他的動脈,只要切斷,他就會失血過多而死。人是一種脆弱的生物,只要找準方法,可以輕易殺掉他們,就像吃飯喝水一般自然,不需要有太多的心理負擔。”
那刀已經劃破了向磊的皮膚,滲出鮮紅的血液來,向磊因為過於恐懼,竟是身子一僵,整個人昏了過去,褲/襠濕了一片。
蘇眠僵硬著身體,用力往回抽手,卻被宋歸止穩穩地握著,完全抽不回去。
之前就知道宋歸止力氣很大,這一刻才清楚的意識到他們的差距。他情緒激動,呼吸急促,卻怎麽也沒辦法停下。
宋歸止忽的感覺頭一痛,這痛楚來得快而尖銳,但去得也快,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便消失不見。
他定了定神,見蘇眠在自己懷裡顫抖,停下了向前送的動作。
“小朋友不想殺了他嗎?你覺得他罪不至死?”他保持著這個姿勢,輕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