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寒洮聞言搖搖頭。
傅明煦大驚:“你這是什麽意思?”
難道他想把自己關在這?他又猛不丁想起先前他在黑暗中對自己做的那些事,頓時大怒:“你想都別想!”
這下,輪到寒洮一頭霧水。
兩人再次溝通無效,傅明煦頭疼不已,然而更令他頭疼的事情又發生了。
兩人還來不及緩解這尷尬的沉默,突然一陣地動山搖,兩側的獸燭歪七倒八地落在地上。
“抱緊我。”寒洮突然開口。
這又是什麽虎狼之詞?
可還沒等他說話,自己的腰就再次被摟住。
傅明煦下意識地掙扎推搡,禁錮自己的力量卻不松懈半分。
寒洮隻覺得被他蹭得渾身著了火,暗沉的話音落下:“別動,龍族禁地要塌了!”
要塌了?傅明煦身子一僵,眼見著有巨石不斷從頭頂砸下,本能地勾住寒洮的腰,大聲道:“快走!”
他雖覺得自己真倒霉,但關鍵時刻容不得他矯情,保住小命才是要緊的事。
摟著自己的力度再一次收緊,寒洮的速度很快,每當他以為巨石就要砸到頭頂時,下一息就快速準確地閃開。
身後巨石轟隆隆地往下掉,宛如驚雷不斷。
寒洮緊緊地抱著他,垂眼時能看到墨發飛舞。
兩人很快過了巨石降落的甬道,傅明煦慢慢地松了口氣,心神松懈時才察覺出後面的不對勁來。
但剛度過危機他也沒想太多,只是疑惑道:“是不是有小塊石頭落在你身上了?硌人得很。”
寒洮正騰空出了甬道,聞言渾身氣息一滯,兩人直直地往下墜落。
「嘩啦」一聲,兩人落入水中。
尖叫聲被堵在喉嚨間,傅明煦嗆得喝了兩口水後鳧水功能自動開啟,他雙腳一蹬,在水中順利地遊動起來。
蹬了兩下後,他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寒洮不在了。
那麽大一個人呢?
傅明煦口鼻中冒出咕嚕嚕的細密氣泡,在清澈的水中很是明顯。
他在水中又遊了兩息,口中的氣泡也冒出一大串。
突然,他腰上一緊,頭頂的水流被外在力量強製破開,一股力量提溜著把他往上拉起。
“嘩啦啦”,被水包圍的窒息感瞬間消散,眼前光亮大盛,水珠四濺間,傅明煦的雙腳重新落在實處。
站穩後,他腰上一松。
「茲啦」一聲,不過凡料的腰封終於在大力的拉扯下壽終正寢,一分為二掉落在草地上。
傅明煦瞪著眼睛看了罪魁禍首一眼,剛好看見有水珠從他冷硬的下頜線往下滴落,被他不在意地耍去,動作間平添幾分野性的俊美。
一陣風吹來,兩人齊齊地打了聲噴嚏。
半刻鍾後,兩人在一處乾燥的山洞中烤火。
身上暖意回來,傅明煦理了理衣衫,等徹底乾燥後又從衣擺撕下布條隨意在腰間扎緊。
“我們還在禁地中?”他沉思後開口。
寒洮搖搖頭:“不在。”
傅明煦倒吸一口氣,眉頭緊縮:“我打不開儲物袋了,丹田裡的龍炎也喚不出來。”
“是禁製。”寒洮想了想說道,聲音平緩有力,“從龍族禁地中出來後的禁製烙印,讓我無法使用靈氣。”
不然,他的眸色也不會被烙印刻意隱藏,如今呈現是一雙與人族無異的眸子。
他沒猜錯的話,傅明煦應該是被波及的。
傅明煦看著眼前跳躍的篝火,腦中靈光一閃:“既然無法使用任何氣息,那就代表你身體內的魔氣也不會出現。”
所以,先前那甬道突然發生變化,恐怕最後的目的是把兩人趕到這裡來。
說到底,這些仍是跟龍族的禁地有關。
寒洮顯然也想到了這點,他站起身,目光落在洞外的光亮上,緩緩開口:“我能感受到,這裡離後山禁地很遠。”
傅明煦挑眉,所以先前的水就相當於傳送陣嗎?
不得不說,實在神奇。
沒有魔氣影響的寒洮似乎腦子都好使許多,看出他的猜測後適時開口:“是單項傳送。”
只是他自己也從未聽說過在龍族禁地後還有此事。
搞清楚兩人的處境後,傅明煦倒是多了一絲好奇,既然這裡離後山禁地十分遠,那就代表他們已經遠離了雲寒城的范圍。
所以,誤打誤撞後,他還是從雲寒城出來了?
既來之則安之,無牽無掛的傅明煦很快適應下來。烘乾衣服後,他決定走出山洞去外面看一看。
寒洮沉默地滅了篝火,把地上的火石撿起,看起來十分勤儉持家。
好巧不巧地,兩人剛走出山洞就聽見一陣腳步聲。
寒洮立馬把他拉到身後,傅明煦一不留神踩到地上的枯枝,又驚起旁邊小樹上的飛鳥。
“是誰?”有厲喝聲想起,腳步聲加重,“再不出來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小師妹,恐怕是有靈獸,放著我來。”
躲著不出自然不是最好的方式,深知這一點的寒洮往前走了兩步露出身形,卻把身後的人遮擋得嚴嚴實實。
洞口的張恆波剛攔住衝動的小師妹,就看見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形出現。那人一身黑衣,渾身氣勢渾厚,令人不敢直視。
可奇怪的是,他從那人身上感受不到半點靈氣的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