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他怎麽知道對方龍尾、逆鱗上的傷在化成人形時又在何種位置?
龍尾倒能對應雙腿,那逆鱗的位置豈不是在..
想到這,傅明煦臉上為難的神色更明顯了。
寒正之沒明白他的意思,愣了下後回答:“龍尾沒出來啊,只有在受傷很重的時候龍族才能不受控制地露出龍形。”
得,這說了跟沒說一般。
聞著空氣中愈發濃鬱的龍血香味,傅明煦無奈扶額,他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聲音有點啞:“你聞到了什麽香味嗎?”
這龍血的香味宛如刻在他的靈魂中,真是該死地誘人!
“香味?”寒正之鼻翼動了動,使勁地嗅了幾息,誠實搖頭,“除了藥材的味道,我沒聞到有什麽香味。”
原來只有自己一人能聞到,傅明煦心情複雜,他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憂。
情況就此膠住,他不想做脫他人褲子的尷尬事跡,可龍血的香味在他猶豫間不斷地往鼻腔中鑽,宛如一把細小的鉤子,讓他忍得辛苦。
龍血的味道散發得更快,這就說明寒洮身上的傷口在不斷地流血。直到眼看著他小腹處有一團粘稠的血漬浸濕開來,他不再猶豫。
逆鱗一旦受損過度就難以恢復,那麽寒洮的傷勢恐難好,修為更別說恢復了。
這個結果違背了他進城主府的初衷。
寒正之以為他是缺乏什麽散發著香味的藥材,見他停在那不動,催促道:“你缺什麽靈藥草就說,我現在就去庫房中找。”
傅明煦其實什麽都不缺,但他仍是順著他的話說:“寒霜芽和靈鶴枝,你速速去找來。”
這兩個他好像聽過,說不定庫房中真有。
寒正之默默記下,隨後點頭:“好,城主就交給你了。”
兩人默契地都沒有去找城主府內的其他人,因為他們都知道寒洮入夜昏迷這件事不能讓更多的人知道。
房門打開又關上,狂風暴雨掩去了所有動靜。
被灌進來的風一吹,傅明煦打了個冷顫,但他顧不上許多,因為他必須抓緊時間。
他沒有浪費時間挪動對方,看著他緊閉的雙眼,他咬咬牙:“對不住。”
傅明煦以最大的速度解開了對方的腰封扔在一旁,在腰帶松開往下約莫三寸的地方找到正在流血的逆鱗。
他努力目不斜視,撕下還未來得及煉化的蘭魄花花瓣,取了一片花瓣雙手揉搓,直到紫色的花汁從指縫滴落,他才抖著手把揉碎的花瓣一把按在逆鱗上。
原本昏迷不醒的身軀在花液浸入血肉時一顫,傅明煦還以為他醒了,嚇得手上的力道都重了幾分。
未煉化的蘭魄花藥效霸道,它是破血花的天敵,煉成丹藥不但能治療龍魄的傷勢,哪怕是原汁原味時也能化解破血花造成的傷害。
寒洮身體顫了一下後便沒了動靜,花汁的刺鼻味道也掩蓋住了龍血的香味,傅明煦終於徹底地松口氣。
他一邊緊張地盯著逆鱗處是否有新血液的流出,一邊地聽著屋外的聲音,情緒緊張起伏下壓根沒注意到寒洮眼皮下的眼珠轉動幾下。
直到手下血肉柔軟的觸感變得硬硬的,他才驚訝地發現寒洮的龍尾不知何時出現。
龍尾上的龍鱗已經恢復了幾分色彩,在丹火龍炎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真好看。”傅明煦順著龍尾展開的方向喃喃道。
他不知道的是在龍尾出現的一瞬間,寒洮就已經從神識昏迷的狀態出來。
未煉化的蘭魄花即使效果只有陽魄丹的十分之一,但藥力深入逆鱗喚醒龍魄幾息卻是足夠。
完整人形昏迷時,連帶著神識都宛如沉入千丈海底無法出。而在龍魄的運轉下,龍尾的出現是一種保護,可以讓他的神識保持清醒。
這是寒洮曾經得出的結論,但他沒想到的是神識剛一清醒看到的就是傅明煦一隻手拿著藥草按壓在自己逆鱗的場面。
衣襟松開,腰封被扔在一旁,屋子裡只有他們兩人,是誰乾的不言而喻。
他努力不去在意逆鱗處傳來的溫熱觸感,神識不著痕跡地籠罩在傅明煦身上。
如玉般的臉頰比白日裡更顯白淨,就連細長的睫毛都沾染著氤氳水汽。當他緊張時下意識地咬了下唇後,頓時五官中白的更白,紅的更豔,格外惹眼。
底衫已然微微濕透,烏發垂落在胸前,他扭頭看向龍尾時脖頸纖長,微濕的底衫有幾處貼在皮肉上,透出隱約的曲線。
外面風雨飄搖,屋內乾燥溫暖,連帶著寒洮感覺喉嚨處乾燥發癢。
在蒼穹遊走時,龍尾不是沒有被人稱讚過雄偉霸氣,但那些讚揚都不如傅明煦紅唇透露的一句話令人心悸不已。
色令智昏。
不知怎麽,寒洮想起了曾經看過的這個詞,他記得當時自己是嗤之以鼻的。
他看著傅明煦在逆鱗不再流血後把殘留的花汁細致地用布條擦乾,隨後卻把布條一擰,沒來得及吸收的花汁就被攏在玉瓶裡。
“別浪費了。”傅明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後把玉瓶裡的花汁順著龍尾倒出,接著均勻地摸在龍尾上。
寒洮:..還真是不浪費。
做完這些,他宛如做賊般把旁邊的腰封重新塞在他的腰下,其實他想系起來的,但奈何拆開容易恢復難,他鼓搗了幾下都沒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