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新任魔主卻不為所動,不僅堅持自己的想法,還拒絕了從各勢選取魔夫早日誕育魔子的要求。
大魔將聽了都搖搖頭。
魔靈誕育之地開啟的條件何其苛刻,他全當這新任魔主是黃口小兒,不知天高地厚。
但很快,在一個狂沙吹漫天的大風天,不知何時外出的新任魔主風風火火地回來,手中握著幾片血跡斑斑的鱗片,揚言說捉到一位龍族,也算報了當初正魔大戰之時的仇。
有幽姝在前面不間斷地進行鋪墊,大魔將禁不住心頭火熱。
他迫不及待地來到王殿,卻被守衛拒之門外。
“胡鬧!我是大魔將,本就該呆在魔主身旁輔助,你們怎能阻攔我?”幽樺氣得胸膛劇烈地起伏,緩了好久才忍耐下來,“你去告知魔主,我有要事找他。”
守衛狐疑地看了他幾眼,顧忌著他的身份,到底是前去通稟了。
幽姝早已得了消息,她刻意讓門外的人多等了一會,這才慢悠悠地走出來。
“大魔將也是想塞魔夫過來嗎?”她眉毛挑了挑,為難道,“若是你推薦的,也不是不..”
幽樺太陽穴跳了跳,大手一揮,“你少跟我來這套,你不是要開啟魔靈誕育之地嗎?我有開啟的辦法,你只需要配合我就行。”
“你現在帶我去看看那條龍。”
他正往殿內走,一隻柔弱無骨的手伸在面前攔住了他。
幽姝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既然大魔將與我殊途同歸,那就選個日子一起在誕育點碰面吧。”
幽樺的眉頭狠狠地皺了起來,不滿道:“魔主這是何意?你可知若我站在你這處,你這魔主的位置才能坐得更穩更久。”
更穩更久?
說實話,幽姝恨不得現在就跟著沈安歌去浪跡天涯,根本不想多座一刻鍾。
可惜幽樺根本不知道,他還以為自己志在必得。
“是嗎?可我並不需要你。”幽姝抱臂看他,“兩日後,我帶著那條龍在誕育點等你。”
“當然,你可以不來。”
但他不可能不會去,她很肯定這一點,無它,蓋因為重獲魔靈一直都是幽樺的執念。
幽姝敢肯定,他不可能會放棄這個機會。
說完,幽樺這才仔細認真地打量她,他覺得或許其他魔族對這位「好運」的新任魔主所擁有的判斷出了點偏差。
但他也不覺得幽姝會耍別的手段。
更可能的是,新任魔主的下馬威,就跟她無聲反抗從各勢力中選娶魔夫一樣。
幽樺並無多想,相對於幽姝出乎意外的冷淡而言,先把魔靈的事情處理好更重要。
“好,那到時就等魔主的大駕光臨了。”他深深地看了幽姝一眼,顯然不覺得她會對自己產生威脅。
每個魔主身旁都會有一名大魔將,他的實力是僅次於魔主的。
換言之,魔主的實力越強,魔將的實力也就越強。
前任魔主雖敗於寒洮之手,但他的實力其實已經超越了蒼靈大陸的大半人,不然在寒洮出手前,正魔大戰的局面也不會僵持那麽久。
等幽樺走過,幽姝才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出了一身的冷汗。
有不少魔族看到曾經的大魔將去了王宮又折返,針對他人的詢問雖未回答卻也沒有否認。
誤打誤撞下,許多魔族在心裡便自動證實了這件事。
在這兩日內,關於魔族捉了一條龍的事在魔域之中愈演愈烈,若不是魔域與人族相隔甚遠,這消息恐怕早已擴散得人人皆知。
經此一事,倒有不少人覺得新任魔主還不錯。
幽姝對他人的議論並不在乎,兩日的時間一晃而過。在最後一日的清晨,她帶著兩人一齊前往魔靈的曾經誕育點。
為了防止大魔將發現異常,幽姝隻帶了偽裝後的司陽和傅明煦。
傅明煦一邊無意識地摩挲著手腕上的金色鐲子,一邊觀察著她的動作。
他沒想到的是,原來魔靈的誕育地就坐落在魔族的王宮之下。
“這是我從我那位哥哥的記憶中讀取得到的。”幽姝手舉著夜明珠,帶著兩人沿著漆黑而狹窄的甬道往底下走,“我曾經探尋過兩次,除了不能進去,並無什麽危險。”
借著夜明珠的光,傅明煦能看到甬道兩側有著刀斧劈過的痕跡。若不是幽姝帶路,他們真的很難找到魔靈誕育之地。
越往裡走,人工開鑿的痕跡反而越少,行至半途時,痕跡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大幅大幅的壁畫。
難道魔族開鑿甬道時,起先還頗有雅興地雕刻壁畫,到最後沒有沒有耐心了才隨意用刀斧劈開嗎?
“這個壁畫是你們魔族雕刻的嗎?”他看著上面略顯優雅的線條,以及與魔族截然不同的服飾,沉思道,“難道這才是魔族以前的審美?”
說實話,相差有點大。
見他看個不停,幽姝還以為他對壁畫有興趣,邊走解釋道:“不是,這是甬道自帶的。”
她伸長脖子朝四周看了看,回頭走了兩步在一處停下,“你看,這裡才是通往誕育地的第一道門。”
傅明煦回頭一看,才發現她站著的正是壁畫與刀斧痕跡隔開的地方。
許是他們來得早,一路走來也沒有大魔將的痕跡。幽姝對這些壁畫見怪不怪,見他們兩人看得興趣盎然,倒也沒有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