擋在身前的絕雪劍一震,厲遲雪被掌風掃到,一口鮮血灑在劍身之上。
一道星光落下,白藍有第二道掌風還沒落在厲遲雪身上就被星光衝擊消散掉。
白藍有眼底是無邊的怒氣,音調拔高:“仙君這是何意?我為我侄子報仇難道仙君都要插手管?”
言雲被他的出手嚇到,急忙去扶自己師兄。而厲遲雪用劍撐起身體,冷冷地看著他。
這直接激怒了白藍有,他手掌一出,就要再攻擊。
司陽又落下一道星光,斜覷了他一眼:“報仇當然行,但那是在秘境裡面發生的事情,你可以自己親自報仇,卻不能濫用藥宗的名義。”
這蒼靈大陸萬千修士中,唯有司陽能被人尊稱一聲仙君,除了他曾經是最接近飛升之人的身份外,也是因為他是唯一一個可以窺探到最深天機的人。
秘境之中生死不論,這是蒼靈天道都承認的法則。
白藍有可以等秘境關閉後自己親自報仇,而不能以宗門的名義來出手。
那位散修說的沒錯,如是這樣,那這蒼靈大陸所有的天材地寶就該注明是高層修士所屬,除了大宗弟子,其他人還歷練作甚?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有如白藍有這般元嬰期的伯父,厲遲雪知道此事定然不會善了。
但他不後悔,如是重來一次,他也不會眼睜睜地看著白冷夏的殊死一搏而不出手。
祁暮遠瞥了這位小劍修一眼,覺得對方做事還是不夠嚴謹狠辣。
厲遲雪抹去嘴角的鮮血,上前一步,執劍說道:“白冷夏確實為我所殺。”
他不顧白藍有憤怒的眼光,“我隨時恭候白堂主的大駕,還望白堂主不要累及他人。”
當著司陽仙君和修士的面,厲遲雪撇去了其他後路,全然是一人做事一人當的意思。
“好!”白藍有眼裡的怨恨不做假,恨聲道,“既如此,出了藥宗范圍,可別怪我不客氣。”
厲遲雪沒有反駁,全然應下。
藥宗的臉面算是保下了,但秘境消失一事已然掀起了軒然大波。
有膽子大的,竟然向白藍有討個說法。
“實不相瞞,我師兄魂燈已滅,既然秘境是藥宗的,能讓我們進去撿下他的骸骨嗎?”劍宗帶隊弟子雲飛章上前兩步,朝白藍有禮貌拱手,“還望白前輩成全。”
白藍有眉心一皺,心頭的煩躁壓抑不住:“誰跟你這麽說的?”
雲飛章一愣,倒沒想到他會如此反問,下意識就問:“難道不是?”
“此事唯有我們兩宗的宗主知道。”白藍有立馬反應過來,壓低聲線,“兩位宗主已經進了秘境的高階空間,等他們回來再說吧。”
祁暮遠指了指頭頂的天空,“可秘境已經關閉了。”
一來就只顧報仇的白藍有愣住在當場,他抬頭一看,果然除了藍天白雲,哪裡還有什麽秘境。
秘境既然關了,那宗主為何遲遲未歸?
白藍有心裡閃過一陣不祥的預感,難道宗主他出事了?
宗門為大,他只能暫時把侄子的事情放在一旁,其他原先圍著厲遲雪的弟子紛紛散開,垂手落在他身後。
越想越不對勁的白藍有急忙傳訊給長老堂,讓他們去看下宗主魂燈的情況。
劍宗弟子彼此對視一眼,已經收到師尊魂燈無損消息的雲飛章安然等在一側。
很快,白藍有接受到一則令他目呲俱裂的消息。
施宗主的魂燈,破碎了。
這就代表著,他已經神魂俱滅,消失於天地之間。
怎麽回事?秘境中到底發生了什麽?
秘境消失的第二天,為了探尋原因的白藍有讓本宗弟子方岩連同劍宗弟子雲飛章把所有從秘境裡出來的弟子找到,使用各種辦法把他們帶到當初秘境的正下方。
兩宗之主消失一事事關重大,唯有司陽仙君坐鎮此地方可服眾。
劍宗和藥宗的弟子不斷地從到來的修士人群中得到消息,厲遲雪聽到「寒城主」三個字時微微皺眉。
言雲站在他旁邊有些擔憂:“師兄,那白藍有不會公報私仇吧?”
他可是察覺到了對方看過來的眼神陰惻惻的,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有司陽仙君在,不需擔心。”他安撫了下師弟,卻也傳訊給青衡宗說明情況,免去後顧之憂。
聽他如此說,言雲總算沒有那麽擔心,只是他仍是湊到跟前嘀咕:“師兄,你當時也是為了幫助傅道友他們,為何要自己獨自攬下?”
“慎言!”厲遲雪面色一片厲色,語氣凌厲,“這跟他沒關系,對於任何一個人來說,難道我隨心意拔劍相助,還要讓被幫助的人承擔後果?”
若是如此,便失了出劍的本來意義。
言雲也是關心他,聞言想了想點點頭,倒也不再多說什麽。
隨著時間慢慢流逝,藥宗和劍宗終於從出來的修士口中拚湊出了一些信息。
那就是,這些幸存的修士都是被一道金光送出來的。而其中有人認出了這道金光的主人,正是雲寒城城主寒洮無疑。
同為大乘期,沈宗主與施宗主交好多年,若是施宗主當真隕落,與之相關的唯有寒洮有疑。
聽到他們商量的內容,祁暮遠只是挑挑眉,沒有言語。
聞人拓看向司陽,問道:“仙君覺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