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池淵當時連骨刃都沒抽出來。
小畸形像是最低等的生物體,嗖嗖嗖的往喻安跟謝池淵身上爬。
喻安惡心這些東西,在小畸形快爬過來前,他就很膽大包天的掛在了謝池淵背上,讓謝池淵幫忙踢一下。
謝池淵由著他掛上來,但轉臉又覺得太縱了他。
沒等擺出冷淡姿態,來一輪教育,踩不死的小畸形還有刺鼻的氣體就轉移走了謝池淵的注意力。
觀察室並不簡單。
最初的這些還不過是開胃小菜,隨著時間的流逝,謝池淵也意識到了這裡對他的不利。
“喻安,我們要走。”
喻安點頭如搗蒜,他當然也想走,可是要走連門都沒有!
謝池淵眼底一沉,發了狠。
隻用了十分鍾不到,謝池淵強破了空間。他付出的代價也是肉眼可見的,起碼流的血就不少。
喻安把他往外拖的時候,被饞到眼睛都要紅了。
大頭真是太香了,香到他都想原地啃一口!
喻安努力克制著自己,在吭哧吭哧拖了一會兒後,找到了空地方。
魔術師的異能空間已經脫離,他們現在相當於已經回到了廢榆舊城。舊城的黑夜即將落幕,天邊隱隱有曙光露頭。
喻安想起來地下室那些幸存者說的,夜裡的舊城會被控制,可白天卻相對安全一些。
似乎怪物們見不得光,連帶著不愛在白天出現。
喻安的小福氣包屬性及時發光發熱,在最短的時間內,就把謝池淵給安置妥帖了。
他們住進一家不大但相對來說還算乾淨的屋子裡,屋子裡沒有屍體,沒有怪物,最慶幸的是,也沒有汙糟的血跡。
謝池淵只是受了點傷,不是要死了。
他看著喻安忙上忙下,一副伺候病危老父親的模樣,薄唇動了動:“喻安,過來。”
正在打水的喻安,聞言忙跑了過來。
他蹲在謝池淵面前,兩隻手規規矩矩的放在腿上,一雙漂亮澄澈的眼睛裡透著關心:“怎麽啦?”
謝池淵對上他的目光,幾秒鍾後,微微錯開視線:“沒怎麽,就是跟你說一聲,不用太擔心我。”
“這點傷,不算什麽。”
他這些年來在西區裡晉升到現在的位置,並不是因為養父是西區的老大。他自己也有讓人信服的本事。
在最初,他壓根就沒讓別人知道他的身份。
喻安沉默了下。
不管怎麽說,謝池淵剛才一直在保護他,還給了他蜥蜴皮的口袋。禮尚往來,他都要在這時候照顧好謝池淵的。
“你閉上眼睛睡一會兒吧。”
喻安看看他身上,小聲道:“你流血了。”
喻安怕疼。以前在研究所,有崽崽還有Selina他們在,他手指破了都會跟他們哼哼著疼。
謝池淵自覺皮糙肉厚,沒把傷放在心上。
喻安卻伸出手,捂住他的眼睛:“你睡吧,睡著了就不疼了。我爸說,睡眠對身體特別重要。”
在喻安的執拗堅持下,謝池淵終於如他所願的閉上了眼睛,長長的睫毛在閉眼間掃過喻安的手心,癢癢的。
“我去給你找吃的。”
喻安說了句後,收起手,扭頭繼續忙碌。
他先是打水把要住的臥室給擦乾淨,再然後,又小心翼翼給謝池淵擦了一遍。
謝池淵說睡就睡,被撩開衣服擦身子的時候都沒睜眼。
喻安拿著濕毛巾,看他精壯的胸口上爬著的幾道傷疤,傷疤可怖,估計當時沒少受罪。
不過,也酷酷的。
喻安偷偷摸了幾下,摸完,又把目光放到了他滲血的新鮮傷口。
“好香。”
香味兒勾的肚子開始咕咕叫。喻安低頭看了看肚子,從變成喪屍後,他肚子就一直在癟著。
上次舔了謝池淵一口,倒是有點不餓了。
可現在過去這麽久了,他又餓了。
謝池淵還在睡,長而濃密的睫毛下,薄薄的眼皮閉著。他生的當著是極好,五官宛若是造物神費心雕刻的一般,整張臉都挑不出任何缺點。
喻安鼓起勇氣,連聲對不起了也沒說,一腦門輕扎進他胸膛。
溫熱又綿軟的唇,貼上肌膚的瞬間,仿佛自帶了細小的電流,電的人頭皮發麻。
喻安心無旁騖,在傷口處撈了好幾口。撈完,他心虛的紅透了臉,眼睛都不敢抬一下。
“唾沫是消毒的。”
喻安把傷口重新蓋好,對著謝池淵念了一耳朵:“我在幫你消毒哦。”
這種鬼話,喻安自個兒都不信。
他是個好滿足的,在撈了這麽幾口後,就心滿意足的不得了。
作為補償,他這次給謝池淵擦臉擦脖子都格外認真了。
大頭如果不總想著切他的崽崽,其實也是個好大頭。
幾分鍾後。
喻安去忙活別的,他還要給找點食物來,給謝池淵吃。
謝池淵是人,是人就得吃飯。
喻安前腳剛走,後腳躺著床上半被迫養傷的謝池淵,眼皮子就動了動。半晌,一道若有若無的歎息聲在空氣中散開。
唉。
少年的愛慕,都是這麽赤忱熱烈麽?
嘴上說著不喜歡,背地裡逮著機會都要耍點小流氓。
耍流氓還要往傷口上耍,是心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