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不是忘了,能殺畸變體的目前只有我。”
對上視頻裡眾人略錯愕的目光,謝池淵薄唇勾起,慢條斯理道:“你們想斬草除根,想殺死還未長成的小畸形,可以。”
“那,你們去殺吧。”
丟下最後一句話,謝池淵關掉了視頻。
被撂了視頻的人面面相覷,最後全都鐵青著臉色。堅定的抹殺畸變體一派親自找上殷覃。
殷覃早就等著他們來了。
等對方對著謝池淵口誅舌伐結束,殷覃眼皮子一抬,挑了重點出來:“抹殺幼年畸變體的原因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殷覃身居高位多年,哪怕語氣淡淡的,也自帶了讓人生畏的壓迫感。
秦司長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他還在陳述著畸變體和人類的不同,凡是和人類不同,都是異類,都需要及時抹殺。
他正說著,殷覃突然問了一個問題:“秦司長,你覺得謝池淵是人類麽?”
“不——”
條件反射的回答險些說出口,秦司長繃緊了面皮,補充道:“謝池淵雖然跟我們有所不同,但他這些年為我們立了不少功,我們自然不會把他跟畸變體歸為一談。”
殷覃譏誚一笑。
他合拳撐著下巴,一雙跟謝池淵眸色相近的眼睛裡,盡是冷意:“秦司長,自感染者爆發,時代已經在改變了。”
“是人類要依仗謝池淵,而不是謝池淵要求你們這些人認可他,接受他,再饒過他這個異類不死。”
秦司長的表情越來越難看。
殷覃臉上也浮現出一抹嘲弄的笑,他輕聲道:“有些過於愚蠢的觀念,如果你不打算改變,那屁股下的位子,就該變一變了。”
送走沉著臉離開的秦司長,殷覃收回目光,嗤道:“什麽玩意兒,連我兒子都想動。”
他跟他老婆辛辛苦苦拉扯大這麽個獨苗苗崽子,他們兩口子容易嗎?
謝池淵對著政務院態度強硬不配合,從會議室裡出來,阮柯已經守在了外面。
“池淵。”
“阮叔,你怎麽來了?”
“我來看看你。”阮柯跟殷覃結婚這麽多年,對政務院裡的人也熟。甚至,他還知道那些人對他家孩子並沒有那麽放心。
他擔心那些人說的話不好,所以特意守著看看。
兩人簡短的說了兩句,謝池淵跟以前一樣,看著沒什麽異樣。
“阮叔,我要去作戰船上看看。喻安給的消息說船上有一批喪屍,還有一口棺材,棺材裡還不知道是什麽東西。”
“行,去吧。”
謝池淵抬腿要走,走了兩步,他又折返回來:“對了阮叔,你能不能幫我找幾塊布,還有拉鏈,彩色的線。”
阮柯答應下來,但有些納悶:“你要這些幹什麽?”
謝池淵略不自在的道:“多多那個小畸形,膽子太小了,出個門還怕得不行。我答應給他縫個書包,等他回來了給他。”
出任務裡的某一大一小,他要準備兩份禮物。
多多的書包縫著不難,就是喻安的禮物還沒著落,總不能真依了他說的……讓他咬一口。
這不成,太不清白了。
謝池淵沒再繼續想下去,他大步朝著海邊走過去。
與此同時。
殷風還在緊跟著船隻,船隻上喻安一心盯著棺材,努力想把棺材蓋給撬開。
不知過了多久。
喻安聽到了落水聲,很小的落水聲。
他立馬拿對講機告狀:“隊長,他們下水了。我聽到他們下水的聲音了,他們要跑。”
“收到。”
殷風回答完,目光往旁邊看了眼。下一秒,候迎和另一個隊友毫不猶豫的跳下了水。
在告狀完,喻安看喪屍們還維持著沒醒的狀態,膽子大了起來。
他挪開靠著棺材邊的兩個喪屍,選了個更方便的位置,然後擼起袖子,吭哧吭哧的開始撬棺材蓋。
棺材蓋很沉。
喻安咬著牙,幾乎使出了吃奶的勁兒,才撬出來一個口子。
就著這個口子,喻安接著撬。
一秒,兩秒。
就在他胳膊發酸,抬棺材的蓋的手要猛地一松時,身後陡然出現一隻手,剛還卡在了口子上。
棺材蓋沒有閉上。
喻安驟然松了口氣,禮貌道:“謝謝你啊,大——”
大哥的哥還沒有說完。
喻安脊背一涼。
等等,這裡除了排排坐的喪屍大哥,好像沒有別的大哥吧?!
第40章
卡在棺材口的一隻手乾瘦發青,手的主人明顯不是好心的要給他幫忙。這個姿勢,分明是要從背後撲他。
一瞬間,逼仄的船艙內像是轉場進入了恐怖片。
喻安嚇得打了個哆嗦。
下一秒,被卡住手的主人喉嚨裡發出一聲嘶吼。
喻安鼓足了勇氣回頭,果然看見了喪屍大哥的臉。喪屍大哥剛才還閉著的眼睛,這會兒已經睜開了。
喻安:“!”
喻安又驚又懼,差點想原地跑路。可顧忌著好不容易撬出小口的棺材,他又不舍得跑。
“大,大哥,我不好吃。”
喻安不想讓他把手給抽出來,所以戰戰兢兢的主動把自己的手腕喂到了喪屍嘴邊。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