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安說著,把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鋪到了地上。
五崽見狀,也把自己的外套鋪下,其他人有模學樣,都把外套貢獻了出來。
一車的報廢畸變體裡,被他們找到了三個還有微弱呼吸的。
這三個裡,都是不同年齡段的幼崽,最小的看起來還不到一歲。
喻安把三個幼崽包好,帶到了車上。
剩下的這些沒有生命特征的畸變體,也被他重新放到了車上。
“全都帶走。”
喻安此刻顧不得審問那個活口,他懷裡的幼崽,他得給救活。
打劫了別人的車,他們回程的路上,速度開到了最快。
這裡很偏僻,喻安先是讓人找了點醫療物資,給幾個奄奄一息的幼崽進行了簡單的處理。
但被丟棄的幼崽,能有幾個身體強健的?他們撐到現在已經到了極限。
眼看著他的最後一點的呼吸都要消失,喻安眼底沉了沉。
他咬破了手指,喂了幾滴血給他。
他以前就是這樣喂養崽崽的,只不過要把孱弱的崽崽,養大,養的健康,需要的不是幾滴血。
是很多很多的血肉。
他拿血肉喂養出來的崽崽,除了A01到A10,再不會有其他的崽。
現如今的這幾滴血,只是幫懷裡的幼崽吊著命。
“回西區。”
喻安思索著,說道:“西區有唐伊在,目前能夠給畸變體治療的,只有他。”
唐伊的醫術精湛,治療畸變體更是很有經驗。把這幾個幼崽給送回到西區裡,才能保住他們的命。
路上。
喻安用血喂完幾個幼崽後,騰出了空來。
“把綁起來的那個活口給我帶過來。”
“嗯。”
五崽把人帶來,丟到了喻安跟前。
喻安低頭,注視著這個狼狽不堪的人。
“你是畸變體。”
他認出了他的身份,只是他不理解:“為什麽要這麽殘害同類?”
以前大崽在實驗室裡生產畸變體,主要目的就是為了擴增同類的數量。
現在畸變體跟人類能和平相處,大崽也就撤銷了實驗室的存在。
可這些人,為什麽要在這種時候,在畸變體都能安安穩穩過日子的時候,還要對著同類下手。
“畸變體本就是性本惡的東西,我殘害同類,自然是為了利益。”
“這很奇怪嗎?”
他盯著喻安,還反問了起來:“難不成,你還指望我是個追求真善美的畸變體?”
喻安懶得聽這些,他開門見山的問道:“你上頭的人是誰?這是哪一家實驗室做出來的事?”
來告狀的畸變體,早就說過了,這些人的路線是從東區過來的。
但喻安還是要親口聽這人說。
“你想問我這些?你不給足了我好處,你覺得我會告訴你?”
喻安不想給這種人好處。
他抬眸,掃了一圈還在站著的人。下一秒,他開了口:“你們都出去吧,我單獨審他。”
五崽遲疑了一下,但最終還是聽話的離開了。
所有人退開,現場就只剩下了喻安跟這個嘴硬的人。
喻安走近他,在走到他跟前時,伸腳狠狠的碾上他的手指。
“我問你的問題,你最好能夠回答的乾脆一點。”
“否則,你一定會後悔。”
被碾著手背的男人,臉都白了還咬著牙強撐。
“我不後悔!你想要問我話,就得好好求我!”
“放心,很快就是你求我了。”
喻安把自家的崽支開,就是不想讓崽崽看到自己接下來的一面。
從他開始找回異能時,他腦海裡的東西就越來越多。
他記起了爸爸不在的時候,研究所的人讓他出去歷練的情形。也記起了自己那些年,是多麽沒有人情味兒。
他像是一把武器,被研究所的人開了鋒,自此,不能帶有任何的感情。
他發泄不出來的情緒,無法表露的感情,都給了正好撿回來的崽崽們。
崽崽們需要他,他也需要崽崽們。他們互相支撐著,才鬥過了那麽多的歲月。
喻安的記憶回來了個七七八八,,但無論他怎麽努力,記憶都還是空白了一段。
空白的那一段,是他跟謝池淵。
他至今都還不確定,他跟謝池淵在從前到底有沒有見過。
“我隻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
喻安蹲下來,蹲到了男人的面前。
他說到做到,隻用了啊。不到半個小時,就讓片刻前還在嘴硬的男人,哭喊著交代了出來。
“東區,這些都是從東區的實驗室裡弄出來的!”
“你放過我,我就是想好好活下去而已,這有錯嗎!”
“這些畸變體不是我製造的,也不是我殺的。我只是負責把他們處理乾淨,我是無辜的。”
男人痛哭流涕的申辯,沒有引起喻安的半分心軟。
對這樣沒有任何道德感的畸變體,留下來只會是個禍害。
沒多久。
喻安把剛才退出去的人都叫了回來:“問清楚了,走吧。”
“還有半天就可以到西區,我跟A05回西區就行。你們不用再送了,這件事情我會查清楚,也會處理好。”
喻安都已經這麽保證了,跟過來的畸變體自然不好再多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