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叫你小路怎麽樣?路是走路的路,等以後你想起你的名字,你再告訴我。”
這人是他在路上撿到,所以就叫小路。
不得不說,喻安這個名字取得太隨便了。
但被取名字的人,卻很高興:“小路,我叫小路,走路的路。”
喻安聽他這次說話順暢了一點,也笑笑:“對,你就先叫著這個名字。”
小路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而且說話的邏輯也不太清楚。
喻安打算把他帶回去,讓基地裡的人安排一下他以後的生活。
“小路,這個也給你。”
見剛才的糖果被小路吃了,喻安把隨身帶的零食,又給他拿出來了一點。
小路對這些零食很感興趣,他吃不完的都塞進了兜裡。
啾啾拽了一下他的袖子,還一本正經地教育了他:“收下別人的東西,是要說謝謝的。”
被教育的小路,按著啾啾的吩咐,老老實實的對喻安說道:“謝謝。”
啾啾點點頭,嚴肅道:“這樣才對嘛。”
不管是小孩還是大人,都要講禮貌。而說謝謝,也是體現禮貌的一種方式。
社恐小啾對說話不太利落的人,天然有好感。
他代替喻安,跟小路交流了下去。
“小路,你為什麽在這裡呀?”
“住,住在這裡。”
“只有你一個人住嗎?”
“都死了。”
小路在說出這三個字後,清秀的面容上滿是落寞:“我,我現在會治病。”
“他們已經死了。”
啾啾聽明白了他的話,小路的家人死了,在他們死了之後,小路學會了治病。
可會治病的小路,已經沒辦法給家人治病了。這想想就是一件很難過的事。
啾啾的同情心頓時泛濫了起來,他拍拍小路的手背,安慰著他:“不要難過呀,起碼你活了下來。”
兩人聊著聊著,小路還突然對啾啾說道:“你,你生病的話,我可以治病。”
啾啾:“……”
啾啾皺了皺臉:“我不會生病的。”
畸變體很少生病,啾啾最討厭的就是生病了。
他打過針,他討厭疼痛。
小路聽著啾啾的話,認真的糾正著他:“會,會生病的,人,都會生病。”
沒有不會生病的人,而他會治病!
小路。對自己掌握的醫術非常有信心,也非常有熱情。
他在跟啾啾聊熟了之後,總是想給啾啾治病。
啾啾見實在繞不過去這個話題,索性問他道:“你會治什麽病?治病是很難的,我大哥說,要背很多很多的醫書。”
喻安閑著沒事會給崽崽們科普一些職業,而每個職業要經歷怎樣的學習,他也會順便說一下。
在種種職業中,醫學生的學習十分辛苦。
喻安當時科普完了要怎麽當一個醫生後,崽崽們們對路過的唐醫生,都肅然起敬了幾秒。
“我,我什麽病都可以治!”
小路自信的不行,他握住啾啾的手:“我現在就可以給你治病。”
啾啾:“!”
這就不用了!
他沒有歧視小路,大小路看起來並不像是會治病的樣子。
“等我生病了再找你。”
啾啾努力穩住了小路,並把自己的手抽了回來。
小路沒法給啾啾治病,看著很遺憾。他把目光又轉向了喻安跟謝池淵。
喻安跟謝池淵一直在聽他們說話,所以見小路回過頭,他們立馬接話道:“我們也沒有生病,不需要給我們治病。”
大家都不生病,讓小路只能接著遺憾。
由於天色越來越黑,不打燈已經完全沒法看清周圍了。
謝池淵找了個適合搭帳篷的地方,宣布了原地休息。
“崽崽們怎麽還沒有回來?”
都在空地上搭完了帳篷,喻安也沒有看見崽崽們。
他坐在帳篷口,給崽崽們打了電話。
“大哥,這裡夜裡可涼快了!我們還想再玩一下!”
“大哥,這裡還有螢火蟲!”
這個地方雖然偏僻落後,但空氣跟環境確實沒得說。
崽崽們在電話裡中氣十足,也不像是有事的樣子。
喻安皺著眉,最後還是松了口:“你們可以再稍微玩一會兒,但也不能太久。”
“夜裡不睡覺,等到白天你們又要起不來。”
“我知道啦,我會回來睡覺的。”
電話掛斷,喻安把手機收了起來。他給跟過來的兩男一女分了個帳篷,啾啾則是跟小路睡。
兩個人也不知道聊了什麽,反正一起睡的決定也是他倆提的。
帳篷不大不小,鋪兩個被窩剛好。
啾啾跟小路隔著一段距離,繼續說著話。
喻安看了一眼時間,打算先睡一會兒。
還沒有進去睡,葉惠就走了過來。
剛才借了水洗漱的葉惠,這會兒隻穿了個小吊帶跟短褲,她走到喻安的跟前,看看喻安,又看看喻安身後的謝池淵。
“你們能再分給我一個帳篷嗎?或者,或者讓我跟你們擠一下?”
“我不想跟他們睡。”
葉惠放輕了聲音,神色間透著一股難言之隱。
喻安沒開口,謝池淵直接淡聲回絕道:“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