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惠被漏進來的風,硬生生的給吹醒。她冷得要命,但實在沒有保暖的衣物。
如果要生火,又會太招眼了。
葉惠咬著牙,只能默默忍耐著。她一邊忍著冷意,一邊惱恨著謝池淵。
要是謝池淵沒有把她給丟下,她絕不會陷入這種困境。
黑暗總是會無限放大人的各種感應,葉惠正蜷縮著身子,突然,耳朵裡捕捉到了一道很輕微的爬行聲。
是什麽東西在石頭上爬著。
“嗖嗖嗖——”
爬行聲還在響著,這次更加明顯了。
葉惠的瞳孔驟然緊縮,下一秒,借著周圍微弱的光,她看清了正在爬過來的東西。
是蜘蛛。
密密麻麻的蜘蛛,朝著她爬了過來。
黑色的,大小不一的蜘蛛,在爬行的時候身體跟石塊發出摩擦聲。
葉惠想要尖叫,那喉嚨好像是被人無聲的掐住了。
她發不出來任何尖叫聲。
在蜘蛛不斷的逼近中,葉惠拚命的往後躲著。
“滾,滾開!!!”
終於,在第一隻蜘蛛爬到她身上時,她的喉嚨被人放開了。
“滾開啊!都給我滾開,你們這些惡心的東西!”
葉惠歇斯底裡的趕著這些蜘蛛,她拉扯著衣服,想把衣服下面的蜘蛛給趕出去。
但蜘蛛太多了。
被數不清的蜘蛛噬咬的滋味,絕望到讓人想要用死來解脫。
在葉惠的對面,一個年輕的男人坐在石頭上,安靜地注視著她。
男人穿著黑衣黑褲,一身的黑,只有臉是白的。
他額前的碎發有些長,稍微遮住了一點眼睛。
葉惠的絕望掙扎,落在他眼裡,沒讓他有半點的波動。
他手上纏著白色的絲,兩隻手時不時的在用白色的絲編織著什麽。
看手法,很像是在織毛衣。
直到葉惠快沒有呼吸,身子也掙扎不動時,他才站了起來,慢慢的走過去。
“現在還覺得惡心麽?”
全身黑色的男人垂眸看著地上的葉惠,他把還沒有織完的東西放到了兜裡。
“我,我錯了。”
葉惠努力的伸出手指,去抓他的褲腳:“我不該那樣對你,我錯了,你放過我吧。”
“我以後再也不會去地牢了,只要你能放過我,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我想讓你死。”
男人說這話的時候,唇角微微的勾著。他渾身都散發著陰鬱的氣息,看起來就像一個陰鬱的美男子。
葉惠已經不敢再欣賞他的顏值了,她現在充滿了恐懼。
被送到地牢裡的這些……在他們眼裡都默認為不會再被放出去怪物。
對待怪物,他們自然是想怎麽來就怎麽來。
也許受到壓抑的環境影響,也許是他們本身心裡就住著惡魔……
他們對牢裡關著的這些怪物,做了很多殘忍的事。
在這些怪物越獄之後,他們倒是有幾管藥劑可以解決。
但是還漏了一隻,還漏了一隻眼前的蜘蛛。
這隻蜘蛛,按照人類的一些詞匯,可以對應到一個詞:病嬌。
他早就能夠找到葉惠,只是他享受讓葉惠提心吊膽的時刻。
在欣賞夠了她的醜態後,他覺得這個遊戲不好玩了。
所以,他要用她的死亡作為終結。
等謝池淵發現不對的時候,破開阻礙,進入到裡面——
他只看見了一具骨頭。
骨頭上的肉被啃得乾乾淨淨,而除了骨頭,四周再也沒有任何人。
謝池淵一直在外面盯著,他能保證他沒有看見任何東西進來,也沒有任何野獸闖入。
但就是在他眼皮子底下,葉惠被啃了個乾乾淨淨。
葉惠的骨頭上,還穿著染血的衣服。
謝池淵收回目光,臉色沉著走了出去。
在他身後,一身黑的男人躲在陰影裡,定定的看著他。
半個小時後。
喻安等回來了謝池淵。
謝池淵把事情跟喻安說了一遍:“葉惠現在已經沒了,估計那個怪物不想現身。”
“安安,明天再找最後一天的喪屍王,然後我們回基地去。”
“好。”
謝池淵在說完了事後,喻安也交代了自己這邊的事:“跟著我的那兩個男的也死了。”
“他們以為我是普通人,想要對我不利。在遇到一個喪屍小隊時,他們把我推了出去。”
“後來那些喪屍咬他們……我沒管他們。”
這兩男一女都沒有什麽好心,而他們的結局,也沒有讓喻安覺得難受。
“睡吧。”
在臨睡前,喻安心裡突然又想到了一個事。
在地牢裡遇到喪屍之前,喻安從那兩個人嘴裡聽到了幾句話。
他們說這個牢裡的東西,跟東區有關系。
喻安雖然聽見了,但不怎麽信。
東區有大崽跟翟滿,他們正在忙東區的疫苗,不可能會跟這裡扯上關系。
想到這裡,喻安晃了下腦袋,繼續睡了。
次日。
喻安醒來後,跟謝池淵按照計劃,又去找了一天的喪屍王。
找到傍晚,還是什麽都沒有找到。
他們決定先撤。
謝池淵跟談湛收拾著東西,八崽和九崽已經能睜眼了,就是身體有一點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