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怕嚇著他們,還澄清道:“我沒有咬過人類,也沒有做過不好的事。所有人類的血對我來說,聞著都臭臭的。”
只有謝池淵,是香的。
喻安這次說的夠明白了,他說完之後,空氣都瞬間安靜了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
謝池淵如夢初醒般的回過神來,他愣愣道:“喪屍……不可能。安安,你是不是在開什麽玩笑?”
喻安沒說話,隻安安靜靜的跟他對視著。
謝池淵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他知道,喻安不會跟他開這種玩笑。
可是,謝池淵想不明白:“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我們,我們大多時間都在一起,你發生了什麽事,我怎麽可能會不知道?”
喻安都已經坦白了,所以也不介意把細節再交代一遍。
他把什麽時候,又是怎麽被喪屍咬的,老老實實的說了出來。
謝池淵心口發悶,喻安說的時間點,是他們第一次相見的時間。在他們初次見面後,喻安當著他的面,坐上了一輛他以為安全的車。
再然後,喻安在那輛車遇到了意外。
喻安被咬了。
謝池淵胸口發堵,他只要一想到在他們第一次分別後的幾個小時裡,喻安就從人類變成喪屍……
這種無力感,幾乎讓他窒息。
喻安把自己做喪屍的事情都交代完了,他看看沉默的殷首長,還有表情看著有些難過的謝池淵,心裡跟著沉了下來。
他腦袋低下來,盯著自己的腳面看。
“我真的不咬人。你們,你們是不是接受不了我呀?如果沒辦法接受的話,也沒關系。”
喻安在心裡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他語氣裡透著掩飾不住的失落:“我會帶崽崽們走,不會給你們添麻煩。”
這話說完,喻安不想再在這裡僵持下去。
他扭頭就要走。
謝池淵一把拉住他,把他扣在懷裡,咬牙問道:“你要帶著崽崽走?走去哪兒?不打算帶我了?”
喻安悶悶道:“是你不想理我。”
謝池淵揉揉他的腦袋,低低道:“我只是覺得有點突然,不是不想理你。”
謝池淵不愧是能接受把畸變體當崽崽養的男人,他對著喻安擺平心態,安撫道:“剛才是我不好,寶寶,不生我的氣好不好?”
喻安仰著臉,看著謝池淵的表情。
謝池淵看起來不是叫故意敷衍,他眼底的溫情跟以前一樣。
只是喻安還有點沒安全感,他顧不上還有殷覃在,小聲問道:“你真的不嫌棄我已經不是人了嗎?我是個很苦的喪屍。”
“不嫌棄。”
謝池淵為了證明自己的確不嫌棄,也不顧自己父親還在,低頭對著喻安的唇,親了一下。
他親完,還糾正道:“我們寶寶一點都不苦,是甜的。”
兩人親親我我的模樣,讓沒老婆陪著的殷首長,皺了皺眉:“行了,先說事。”
謝池淵有心單獨跟喻安聊聊,但喻安這次直接在他跟他父親面前掀開了馬甲,他現在也不好繞過父親,把喻安給帶走。
殷覃仔仔細細的打量著喻安,半晌,他問道:“安安,你是喪屍王嗎?”
喻安搖了搖頭。
他覺得有點丟臉:“如果喪屍太多了,我還有點打不過。其他喪屍也不聽我的,他們都很嫌棄我。”
嫌棄到咬他一口,都要去一旁吐。
殷覃對他說的這些情況,都沒有親眼見過,所以也不確定真假。
喻安看出殷覃的顧慮,他主動道:“我可以配合你們做個實驗,你們這裡有喪屍嗎?”
“實驗室裡有。”
自喪屍爆發後,各區其實都抓了喪屍進行研究,只是基地的研究是有人道主義的。他們不會惡意施虐,他們研究的目的是為了得到疫苗,得到抑製喪屍病毒的法子。
喻安知道實驗室有喪屍,要求過去。
喪屍們居住的環境很好,衣服也都換的統一藍色服裝,像病號服。
喻安推開門,走了進去。
在他進去之前,謝池淵面色繃的很緊,像是生怕喻安會出意外。
但喻安非要表現。
他把胳膊湊到喪屍嘴邊,幾乎是逼著人家喪屍咬了他一下。
咬完,喪屍直接yue了。
外面的殷覃跟謝池淵看著這神奇的一幕,也都覺得很新奇。
喻安講衛生的把胳膊擦了擦,轉身走了出來。
他一出來,謝池淵就把他拉到了跟前,低頭看他的胳膊。讓喪屍們吃著想吐的小喪屍,謝池淵卻聞不到半點苦味兒。
實驗室的負責人走過來,跟殷覃交談了幾句。
很快。
殷覃詢問著喻安:“安安,你這種情況很特殊。我能抽你一點血,讓實驗室裡的人研究一下麽?”
喻安點點頭。
他大方的伸出胳膊:“你們可以多抽一點。”
實驗室抽了喻安半管血,像哄孩子一樣,在抽完血後,抽血的女博士好還給了他兩顆糖豆。
喻安分給謝池淵一顆,自己一顆。
除了抽血,喻安還做了個體檢。體檢結果顯示,他的身體的確具備喪屍的特征,但同時他也保留人類的語言功能,還有味覺功能,還有多項感官功能。
女博士拿著體檢結果,通知道:“喻安沒什麽危害,算是個無公害的小喪屍。就是有一點,他有點營養不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