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小雀推開他,向臉上潑了一捧水,迷茫道:“對不起什麽?”
戚平手指摸著木小雀背上的疤痕,半晌他頹喪地歎口氣,“剛才你問我有多喜歡你,我還未回答,大概是那種分別之後就可以忘記的程度吧。”
木小雀渾身緊繃,睫毛微垂,“那還好。”
戚平扯著嘴角笑了笑,“所以別把我看得太重,以後你心裡受傷我可不負責。”
片刻後,他抬手撩起一捧水對著徑自點頭的木小雀潑過去,笑道:“對了,我還一直未問過你,清音閣是怎麽回事?”
木小雀輕呼出一口氣,終於再次看向戚平,解釋道:“庭花背後的經營者。”
半夜,戚平側身看向熟睡中的木小雀,掀開被子再次鑽了過去。
忽然,有淚水從眼角滑落,他沒敢伸手去擦,只是無聲道:“我愛你,對不起。”
………………
第二日一早,戚平打著哈欠蹲在西廂廂房門口,手裡捧著木小雀買回來的驢肉火燒,抓住徑直往外走的花不落:“哎呦,這不是花兄嗎?這麽早去哪啊?”
“戚兄起得還挺早,”花不落拽走戚平手裡的紙袋,拿出個火燒邊吃邊說:“今日與佳人有約,當然要早些去才有誠意。”
戚平挑挑眉壓低聲音說道:“段清音,雲鶴城有名的才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花兄好福氣。”
花不落眯起眼睛,忽然笑起來:“看來戚兄這是在等我呢!”
“聰明,上樓,”戚平抻個懶腰,率先向前走去:“我家雀兒有話和你說。”
聽完所有的情報,花不落望向虎視眈眈注視著自己的兩個人,向門那邊偷偷望了望。
“雀兒,我早說了這崽子不忠心,”戚平注意到他的小動作,抽出劍晃了晃:“不如乾脆殺了了事。”
花不落鄙視地撣撣袖子:“你怎麽跟個惡棍一樣?大名鼎鼎的木統領是隨便殺人的人嗎?”
身份被叫破,木小雀臉上依然是那副事不關己的表情,美滋滋地喝著早茶。
戚平握著劍在地上磕了磕,沒想到這人還能劍走偏鋒扳回一局,絲毫不讓自己落於下風。
他淡淡一笑,“花兄,大名鼎鼎的木統領什麽時候乾的不是殺人的活了?”
花不落淡定地舉起茶杯:“殺了我,惹惱天山派的後果,你們倒可以嘗嘗。”
木小雀背後一疼,瞥了眼被懟得啞口無言的戚平,“花兄懷裡揣著鬼的牌子,殺了你,天山派也只能吃下這啞巴虧了。”
花不落上下掃了兩人一眼,沉吟片刻:“這麽輕易就想讓我把追到手的美人交出去,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啊。”
木小雀回道:“你的意思?”
“我雖然不是什麽好人,但讓我對一個自己一直拍馬屁哄著的女人下手,我也實在是辦不到。”
花不落嚴肅道:“木兄,我隻想知道你這次來的目的,隻為追凶還是另有貓膩。”
“追凶,”木小雀喝了口茶,“不過,老天早對江湖勢大的情勢不滿,至於這次有沒有派其他人過來設局,我便不太清楚了。”
花不落直視著木小雀說道:“各門各派的弟子莫名被殺,正魔兩道仇怨達到頂峰,不但如此,凌晨收到消息,五湖幫與紅河幫玉石俱焚了,這背後,我一直以為該有你的手腳。”
“你們中有人試圖挑起正魔恩怨得利,”木小雀回答道:“被人利用,也怨不得人,只不過,這些和我無關罷了。”
花不落抬眼道:“你覺得該如何破局?”
“不貪,”木小雀道:“當退則退,這天下,誰不是苟活於世?”
花不落起身整了整衣服,微點點頭,便領著兩人往清音閣走。
三人行在路上,已不見剛才的凝重,倒真如只知道吃喝玩樂的世家公子一般。
快到清音閣時,花不落終於說道:“段清音在此盤踞多年,你們不會以為咱們三個人就有資格惹她吧?”
“我們又不是傻子,”戚平歎口氣:“帶路吧,今天就是摸摸底。”
進了妙音閣,戚平吸吸鼻子,眉心皺了起來,他一直覺得這地方味道很熟悉,但卻始終想不起來在哪聞過。
幾個身著淡綠色紗裙的妙齡少女迎上來,這些女子雖不如青樓那些穿的奔放,但也是半遮不遮,可見那些文人雅士就算再正人君子,也免不了俗。
花不落從懷裡掏出玉牌遞過去,女子核查片刻,又掃了眼戚平與木小雀二人,揮手招呼後面的丫鬟領著他們上樓。
三人被領到樓上,甫一坐下,一女子跪在地上問道:“公子要來些什麽玩鬧?”
花不落道:“為喝茶聽曲而來。”
那女子又問道:“公子是要葷茶還是素茶?”
“素茶就好,”花不落搖了搖手裡的扇子:“清音可在?昨日在下特與她約定今日過來喝茶。”
“奴婢自與主子分說,”女子福了福身,起身便走,不知道葷茶和素茶又是什麽名堂。
戚平不經意地觀察了一下這個大廳,只見屋子的中心地帶被紗簾圍起來,裡面坐著幾個姑娘在彈曲助興。
他向其他方向看過去,便被木小雀一把捂住了眼睛。
戚平扒開他的手朝他看了看,木小雀歎口氣道:“這裡的**程度更甚於青樓。”
戚平立刻回頭去看,然後著實吃了一驚,這幫人原來不過是借著琴棋書畫的由頭在行那淫.亂之事。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