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平趁他愣住的功夫,轉身迎頭衝著那板斧衝了上去,握劍刺向那人握著斧頭手。
對方臉上猶豫一下,最終愣是不閃不避,下定決心哪怕是硬挨著筋骨斷裂也要讓戚平見一見血。
就在那板斧離戚平腦袋不到兩公分時,他整個人忽然重心向側旁一傾,手腕微擰,從那人手臂間的縫隙裡穿過,一劍捅入其心臟。
抬手迅速接住朝頸項掉落下來的斧子,旋身一腳將他如人形炮彈般踢進了人堆。
戚平急忙彎腰躲開後面那個從唾沫中剛緩過來的人襲向自己的刀,手中板斧猛地向後擲去。
哢嚓一聲腦殼碎裂聲響起,那人臉上嵌著斧頭向後倒去,同時,戚平劍尖向前,一劍解決自己面前最後一人。
他急忙衝向木小雀那邊,從外圍展開夾擊,直到剩下最後一人,他才敢將注意力移過去。
只見木小雀身上的外袍基本已經變成了血袍,被血浸濕的頭髮貼在他的臉上,唯有那個發帶依舊飄逸,隨著木小雀的動作在空中飛舞。
“喂喂喂,”花不落怒道:“別他奶奶的站著了,快來幫我一下!”
戚平嫌棄地看了他一眼,但還是立刻衝過去廝殺起來。
最後也沒人講究江湖道義不道義的問題了,木小雀一把彎刀甩出,直接從後方展開偷襲,將最後一人釘在了牆上。
戚平累得直接坐進血泊裡,喘著粗氣揉了揉自己酸脹的胳膊,借著月光向四周瞟了瞟,全是屍體,大略一數,足有五十多具。
他搖搖頭歎道:“真他媽…身不由己。”
“木哥,你受傷了?”木小雀背對著戚平的身體一僵,陰沉沉朝花不落看過去。
背後一聲尖叫響起,他無辜地轉身看向連滾帶爬衝過來的戚平,聳聳肩道:“小傷。”
木小雀左手臂上橫貫著一條見骨的刀傷,此時已經被他隨手包了個疙瘩,由於動作匆忙,傷口再次裂開,血從裡面淌了出來。
戚平心都快裂開了,那鮮紅的血就猶如是從他心裡流出來的。
“我**祖宗,這叫小傷!”戚平尖利的吼聲一響,花不落心裡莫得一顫,不由抬手捂住耳朵。
木小雀趕緊堵住他的嘴:“別吵,一會兒來人了。”
戚平垂著頭,忽然一滴晶瑩剔透的水珠滴落在木小雀塗滿血的胳膊上,他心裡不斷對自己說道:“你是禍害!這些人都是衝著你來的!”
“花兄,我領小七去據點轉轉,”木小雀轉向花不落,臉上的表情很明顯擺著“你自己滾回周家吧,敢廢話,就死”。
花不落只是哼了一聲,便不再廢話,轉身就走,他顯然也並不想去那個據點,給自己招致麻煩。
第65章 理智與胡鬧
木小雀帶著戚平一路前往據點,他的頭髮上還在向下滴血,看起來妖異極了。
然而戚平此刻已經沒心思欣賞美色,始終扒在他身上翻找是否還有其他的傷口。
木小雀被他弄得非常癢,每次想扒拉開他的手,都反被狠狠咬上一口,胳膊上因此留了好幾排牙印。
他最後隻得站在據點門前幽幽歎一句:“你最近是真的找揍。”
“閉嘴!”戚平又照著他手腕來上一口,守門的人見此嚇了一跳,垂下眼眼觀鼻鼻觀心地隻當自己什麽都沒看見。
被咬得疼了,木小雀拍拍他的腦袋:“你屬狗的?”
兩人徑直來到大廳,戚平將木小雀按在座位裡,從頭到腳仔細檢查了一番,甚至連頭皮都沒放過,總算稍稍安下心來。
老鼠步履匆匆地從外面進來,被木小雀那血淋淋的樣子駭了一跳,“統領,你這是殺了多少人啊?”
“沒多少,”木小雀低頭看看衣服上的血跡,解釋道:“當時打得急了些,就沒注重禮儀,那個匿名懸賞怎麽回事?”
“我也是下午收到的消息,這個懸賞是委托給北山發出的,懸賞內容就是將這位小公子活著帶過去,賞金一萬兩白銀。”
木小雀邊聽老鼠匯報,邊伸手整理手裡的情報,他問道:“查到是何人委托的嗎?”
“已經找人去與北山交涉,但希望渺茫,只要銀子給夠,北山的匿名委托即使是他們自己也無權過問買主的身份。”
老鼠眉間帶著擔憂,又補充道:“懸賞令最先從雲鶴城北山客棧發出,現在已經從此地傳了出去,只怕要不了幾日,前來行凶的人會越來越多。”
“無妨,五十人命喪的消息一出,足以篩掉一部分蠢蠢欲動的人,”木小雀衝老鼠抬抬下巴,“盡快把這事添油加醋傳出去,務必趕在懸賞令到達之前傳遍整個江湖。”
老鼠領了命令退出去,沒過一會兒,老嫗走過來道:“統領,東西都已經備好了,可以領著小公子去了。”
戚平跟著木小雀進了另一間屋子,只見裡面熱氣氤氳,竟然是一個洗澡堂子。
他關上門愜意地舒出口氣,邊走邊脫衣服,興奮地跳進水池搓洗起來。
木小雀靠坐在池邊等著他,然而左等右等,這人今天也沒有殷勤地來伺候他,反而自己在遠處自得其樂地玩起了水。
他受傷的手臂撐在池邊,艱難地搓洗頭髮上的血漬,外面響起腳步聲,戚平豎著耳朵聽了片刻,意味不明地向此望來。
捧起一捧水潑在臉上,戚平喘出口氣一步步向他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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