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跳下床將小玉瓶塞進桌子底下的凹陷處,搗鼓了一陣,直到小瓶子徹底看不見,才滿意道:“藏好了。”
回到床上,戚平掀開木小雀的被子沒等鑽進去,就被對方給推了出來。
兩人鍥而不舍地周旋片刻,戚平氣得哼了一聲,苦著張臉倒在自己被子上曬人乾。
同時嘴裡還控訴道:“你就知道為難人,我再等你睡著一次行動,都得幾點了。”
木小雀無奈地瞥他一眼:“佔便宜你還嫌累了?”
戚平磨磨牙,轉過身抱著膀子一言不發。
“天冷,蓋被子,”木小雀抽出他的被子仔細給他蓋好,剛躺回去,就聽被子嗖的一聲飛到了床底,他冷冰冰問道:“你是不是找揍了?”
“你揍,”戚平一動不動地癱在床上,兀自頂嘴道:“揍死我算了。”
眼看著一隻大手拍過來,戚平嚇得眼睛眨了眨,酸意剛達鼻端,嘴還未癟出弧度,他就被攬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木小雀掖了掖他這側的被子,翻身背對他警告道:“再作,就自己滾出去。”
戚平笑呵呵地翻身摟住木小雀的腰,呼吸著他身上的味道,閉目睡去。
本以為應該是一場好眠,結果一晚上做了無數噩夢,一會兒夢見花不落渾身是血地躺在清音閣門口的大街上。
一會兒夢見花不落第二天上午沒回來,自己和木小雀去清音閣找人,結果發現他被吊死在了房梁上,舌頭伸得長長的。
一會兒夢見他回來了,但整個人皮包骨頭,好像被女妖精吸走了精元的書生。
一晚上嚇醒了好幾次,而且每次睡著都會再次夢見花不落的各種淒慘死法。
第二天天還沒亮,戚平從床上爬起來,小心翼翼地跨過木小雀,怕吵醒對方,因此連鞋都沒敢穿。
他拎著鞋踮腳開門出去,找到花不落的房間敲了敲門,屋裡連一絲聲音也無。
在他門口直等了一個時辰,才見到花不落哈欠連天地慢悠悠蕩了回來,戚平從地上站起來,跟著打了個哈欠:“沒死就行,我走了。”
花不落看到他嚇了一跳,揉揉眼睛,一時心裡有點感動:“你一直在等我?”
“我昨晚一連夢到了你三百種死法,”戚平點點頭:“尋思你再不回來就找雀兒去救你呢!”
說完他揮揮手轉身就走,沒理會站在原地感動得一塌糊塗的花不落。
到了走廊轉角,天光仿佛一瞬間籠罩在他身上。
戚平眼前一亮,木小雀正靠在二樓的欄杆上遠遠地望著他,看見他忽然停下不由催促道:“快點,你不餓嗎?”
“餓!”未等戚平有所反應,一聲異常嘹亮的回答從他身後響起,接著只見一人卷著風地從他身邊跑過,直直奔向木小雀。
木小雀冰著臉推開張開手臂要抱自己的花不落,向遠處退了退。
戚平氣喘籲籲地跑過來摟住他的腰,指著花不落怒道:“我拿你當朋友,你惦記我媳嗯嗯!”
木小雀責備地輕拍了拍戚平的腦袋,轉身便走,後面兩人一路吵吵鬧鬧地跟著。
來到他倆客房,花不落不管不顧直接癱倒在床上:“一晚沒睡,段清音盯了我半晚,我又盯了她半晚。”
戚平瞧著花不落問道:“精神倒不算太差。”
花不落歎道:“想到以後就碰不得她了,今早我又快活一場才走的。”
“你完蛋了,”戚平鄙夷道:“只要她活著,是不會放過你的。”
花不落想了想又嚴肅地點點頭道:“是啊,所以她必須死。”
這一刻的花不落簡直讓戚平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即使他早就知道這人精明算計,卻也沒料到竟然這麽不是東西。
木小雀專心致志地吃著包子,看戚平在那邊發呆不吃飯,他伸長筷子挑了挑這人面前的包子。
原來是素餡的,他默默將包子夾走,重新夾了個肉包子放在戚平手邊。
花不落注意到戚平的詭異視線愣了愣,他看向木小雀疑惑地挑了挑眉,收獲了同樣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
木小雀碰了碰戚平,“包子不合胃口?”
“不是,素包子很好吃,比肉的好吃,”木小雀聽到這話立刻又把已經咬了一口的素包子放了回去。
戚平看向花不落,無奈地歎口氣,低頭夾起包子吃了起來,絲毫沒注意到有何變化。
本來他想問問花不落,他和木小雀是不是隨時都可能變成下一個段清音。
但後來想想覺得非常沒必要,他們現在不過是因為共同的目的暫時走到一起,因此只要確保這段時間沒有任何問題也就夠了。
……………
臨近黃昏,花不落終於睡醒從床上爬起來,精神抖擻地抖抖花瓣,非要拉著正商議計劃的兩人出去大吃一頓,“段清音什麽時候不能滅?不急在這一頓飯的時間。”
“這不是怕晚了,你小命保不住嘛!”戚平抻了個懶腰,隨口刺了花不落一句。
他扭頭興高采烈地拉著木小雀起身,跟著勸道:“雀兒,走吧,這家酒樓咱們正好還沒去吃過。”
跟著花不落進入雲鶴城本地規模最大也是最擁擠的一家酒樓,只聽他在前面解釋道:“自從武林人士齊聚這座城後,這家酒樓的人就從沒斷過。”
小二走到了他們身邊笑道:“可不是嘛,賠錢的買賣,大爺們開心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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