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客氣一番,木小雀和戚平便向樓上走,正好碰見了小寶下樓吃飯,戚平笑道:“小寶叫些吃食,上樓來吃,我們正好商量一下接下來的路。”
說完,他眼睛看了看在下面坐著的張如夢夫婦,囑咐道:“還有啊,不該說的話屁都不能放一個知道嗎?”
“哦哦哦,”小寶點點頭,扭頭去看木小雀,立刻保證道:“就是我師父來,我也不會放出半個屁來。”
木小雀看了戚平一眼,戚平湊過來幾乎笑成一朵花:“我現在是不是越來越有用了。”
看到木小雀沒反應,戚平嘁了一聲,小聲道:“你昨天到底漏了多少功夫,讓他們對你那麽感興趣?”
“就,”木小雀也有些尷尬,本想著這一路都低調再低調,沒想到先撿了戚平這個禍害,又撿了小寶這個累贅,昨晚還漏了自己武功的底:“真氣離體,操控自如。”
“你,”戚平與木小雀同行這麽久,還隻以為他的武功是處於真氣化為劍氣的地步,沒想到,“你操控了什麽?”
“酒,”木小雀低著頭向樓上走,戚平無語地看眼木小雀,余光中忽然有一抹紅閃過。
他定睛看去,驚奇地發現那抹紅竟然來自於木小雀的耳尖,在漆黑發絲的映襯下更為顯眼。
他如發現新大陸一般興奮地轉頭去瞧了瞧木小雀的臉,依然冰冷無一絲表情。
“你在瞧什麽?”木小雀推開在自己身邊忽然活蹦亂跳的戚平,皺眉躲了躲繼續拾級而上。
“沒,”戚平眼神發亮的摸摸自己的下巴,他一直覺得對付木小雀這樣喜怒不形於色——當然怒除外,這混蛋生氣就要動手打人——的人極費力氣。
對方就好像銅牆鐵壁,任何攻擊都打不開這堅硬的殼子,但沒想到今日終於被他發現了破綻,木小雀害羞時耳尖會紅。
第24章 被困
小寶果然很聽話地叫了早飯端進房裡,甚至點菜時裝聾子忽視了張如夢在他背後的連聲呼喚。
“雀兒的傷養得差不多了,”戚平坐在桌邊,拿起餐盤裡的一個小籠包邊吃邊說:“今天晚上收拾收拾,睡個好覺,明天我們就繼續趕路。”
“七哥,”小寶臉上掛著涎笑,將整屜包子都推在戚平面前,“清風和宣雅師妹想和我們結伴趕路。”
“你個狗東西確定不是自己邀請他們的?”戚平狠狠拍了下桌子,明顯對小寶異常不滿。
“不行,”木小雀忽然在身後質問道:“小寶,如果不是你被人追殺,我們本也不會帶你同路,你已經見識到和我們一起有多危險,為什麽還要答應他們!”
“木哥,我錯了,”小寶低頭蹭蹭腦袋上的汗:“我一時沒能抵住宣雅師妹的苦苦哀求,便答應了他們,一會兒我就去和他們分說清楚。”
…………………
晚上,木小雀坐在桌邊擦試著手裡的那把刀,戚平趴在桌子的另一邊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注視著他,“要不要洗澡休息?”
看到木小雀點頭,戚平笑著起身:“我去給我們雀兒打洗澡水。”
晚上風還是有些涼的,戚平到客棧後院的時候,還有幾個人也在排隊打熱水。
裡面的燒火小廝連連道歉,他待得無趣便與前面的幾人開始閑聊。
當然無非是討論哪門哪派要去雲鶴城,哪門哪派的弟子又被魔道給宰了。
小寶從外面回到客棧,忽然看見房頂上正站著一個人。
他眯著眼打量半晌,縱身飛上屋頂,踏著輕功走過去,“木哥,我遠遠地看著像你,你站這幹什麽?”
“吹風,”木小雀扭頭看了眼小寶:“去喝酒了?”
“嗯,這一天都隨華山兩兄妹在城裡遊玩,”小寶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晚上又順便在外面的酒樓吃個散夥飯。”
他眼睛向下面一掃,忽然指著一人道:“那是不是七哥?”
“不是,”木小雀搖搖頭:“你看錯了。”
小寶打了個酒嗝,狐疑地歪歪頭,剛要繼續去辨認一番,就聽木小雀混著冷風的聲音傳來:“你喝醉了,去早點休息吧!”
送走了小寶,木小雀向樓下望去,見戚平已經打好了熱水,剛打算轉身離開,卻看到對方忽然放下桶,不知道要幹什麽。
戚平排了半天隊,拎著寶貝似的熱水從灶房裡出來,一個卷著沙石而來的旋風從眼前掃過,他剛要低頭查看水裡有沒有落灰,卻正巧一絲絲臭味鑽進鼻子。
猶豫片刻,他還是放下桶吸著鼻子去尋找味道的來源。
如果說這幾日的生死瞬間教會了他什麽,無疑是謹慎。
如果當時他在發現戚家的不對勁之後迅速離開,之後的一系列追殺可能都不會發生。
聞著味道一路走到後院的柴房門口,在臨進門之前,他特意向身後掃了一眼,才敢邁開步子。
柴房裡的臭味雖依然很淡,但已經比外面那一絲濃鬱了不知多少,四處看了看,戚平握著劍向角落處那個蓋著巨石的枯井大步走去。
行至半路,他驟然站住腳步,同時迅速轉頭向門那邊看去。
長發甩到臉側,黑暗中,他表情冷峻,眯著眼喝問道:“誰?鬼鬼祟祟的!出來!”
“是我,”木小雀推門走進來,快步來到井邊,鼻子在此處嗅了嗅:“從這裡傳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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