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撲通”的落水聲中,他本想繼續向前衝,但奈何後面的箭雨已經紛紛落下,無奈只能撲通沉入水中,拉著戚平向東南方遊過去。
變故卻再次發生,只見不遠處的水下,又遊過來一批人,隱隱呈現包圍之勢。
此時他們正處於江心,想遊到岸邊幾乎是不可能的,唯一的出路便是搶船。
兩人轉頭交換了一下神色,同時一點頭,上到水面吸了口新鮮空氣,然後默契地背轉過身,遊向相反的方向。
戚平左手持劍,右手握匕朝著距離他最近的一個人遊了過去。
不給對方近身的機會,他握劍向那人身前刺去,在水裡,任何招式都成了花架子,因此雙方近似於肉搏。
對方手持匕首架住他的劍,戚平瞬間欺身向前,匕首以一個刁鑽的角度割開了那人的喉嚨。
一股血直向上飄,將那人的整個頭顱籠罩起來,向著水底慢慢下沉。
這時左方一個人已經衝到了他身側,匕首向著其肋下就捅了過來。
戚平握劍從前向後微挑,勉強挑開那來勢洶洶的匕首,然後加速一旋身,匕首劃開對手的右頸。
然而還未等他調整好姿態,右方和後方又有兩個人已經貼到了他的身側。
戚平稍稍動了下避開後方的要害,拚著後背被捅一刀,手裡的匕首同時從下到上劃出一個弧形割斷了右側那人的脖子。
趁著匕首卡在自己的肋骨中無法動彈的時機,戚平向左微微挪了一下,然後從上向下朝著對方的動脈扎去。
他撐著那人的脖子一個轉身將另一個要靠近的人踹遠,同時持劍刺入對方的胸膛。
此時,戚平已經完全脫力,依靠內力才能在水下維持這麽長時間,現在也已經快要不行了。
趁著附近的敵人被解決,他快速看了一下木小雀那邊的情況,那邊戰鬥雖然還沒結束,但看起來木小雀仍然足以應付。
戚平快速冒頭吸了口新鮮空氣,避開射向自己的又一輪箭矢後,在水中向著木小雀那邊衝去。
木小雀正雙手持匕一手割開一個敵人的脖子,一手刺向了另一人的心臟,戚平衝過去將劍捅入從背後偷襲過去的敵人的後心。
水下的敵人完全被殲滅,戚平雙手因脫力有些發抖,而且現在那把匕首依然留在他的身體裡,每動一下,無異於是一場凌遲。
但他又不敢拔,萬一大出血就徹底玩完,因此只能撐著疼痛盡量減少身體的大幅度動作,至少得等到了安全之地再處理。
此時水裡已經一片血紅,戚平打量了一下木小雀的情況,要害沒有受傷,只是胳膊處有些淺淺的口子。
似是注意到他的動作,木小雀朝著他擺了擺手,抓著他的胳膊繼續遊向東南方,戚平舒服了不少,乖乖地待在對方掌下。
兩人從敵方的船底悄悄遊出包圍圈,木小雀拖著戚平從水裡冒出頭,看著前方的敵船道:“你拖住右側五艘船的人,我去搶船。”
戚平皺眉四肢稍不協調地向右側遊了一段距離,調集起周身全部的真氣到劍上,朝著木小雀點點頭。
等著木小雀點完頭,他倆同時躥出水面,腳落在甲板上輕點,借力向那些人近身衝去。
戚平一個橫掃出去,那些人頭都沒來得及回,紛紛栽進江裡,撲通聲不斷傳來,鮮血從水裡冒了出來。
他迅速抓起身前一個血流不止的人抵擋射過來的幾支箭,揮舞起手中的武器朝著人群又劈又砍。
幸而這幫弓箭手武功不怎麽樣,而且剛才被木小雀用銅錢滅了不少,因此拖住他們還是相對容易。
木小雀運足真氣將手中的劍從左到右向敵人橫掃過去,一道銀光閃過,細看下去,竟然已經達到將真氣化為劍氣的程度。
他落到船上,迅速抓起個船槳將敵人橫掃入水,接著馬上衝向船的另一頭,借著船艙的遮擋快速將船向前劃去,然後吹了一聲嘹亮的口哨。
聽到哨聲,戚平離開小船跳入水中向那隻船遊了過去,箭幾乎追在他屁股後而來,被他稍稍加速甩到身後。
上了船,他抓起船上的另一副船槳,運足真氣與木小雀一起向前劃。
兩人越配合越默契,小船如要飛了一般將後方的敵人越甩越遠。
直到徹底看不見那些人後,兩個人又改變了一次方向向下遊劃去,估摸到達了安全所在,他們同時默契地松開槳,讓船自己順著水流飄蕩。
戚平精神陡然一松,馬上頭暈目眩起來,一個不穩向水中栽了過去。
第9章 傳聞
但戚平到底是命不該絕,在那刀把觸及甲板的一瞬間,木小雀的手臂攬著他的肩膀又將他拖了回來。
小船都跟著兩人的動作劇烈地晃動了一下,江面蕩起層層波紋。
將戚平面朝下放在甲板上,木小雀一手脫下自己的外套墊在戚平臉下,一手拍拍他的後腦:“別睡。”
“哦,”戚平悶悶的聲音傳來:“我好冷。”
“早上天冷,”木小雀脫下戚平上衣,那把刀正正卡在他的肋骨上,再往上一點,就能直接捅進後心。
由於刀停留在皮肉中過久,再加上長時間泡在水裡,傷口看起來非常不好。
“你能抱抱我嗎?”戚平語氣虛弱道:“你手心好熱。”
“不能,”木小雀從懷裡掏出幾個小瓷瓶,打開瓶塞看了看,藥粉裡雖然混進了水,但還好,隻浸透了薄薄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