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我家雀兒怎麽這麽厲害啊!”戚平向前貼著木小雀肩膀搖頭晃腦地蹭了蹭,自我感覺特別良好。
好像聰明的人不是木小雀而是自己,要不是怕挨揍,他此時非常想拉著木小雀去外面吼一句“看看,我家的!”
……………
兩人回到周家玄岫派所在的北廂,先去小寶那裡看了看。
門口有一個弟子守著,見到兩人前來,表情有些灰暗:“二位見諒,大夫正在裡面診治,小寶現在不願意見任何人。”
木小雀與戚平對視一眼,從懷裡掏出個小瓷瓶遞過去,“這是治療燒傷的藥,麻煩轉交給小寶。”
突然,遠遠地從樓下某處傳出來一聲咆哮,聽起來極像是慕容瑾的聲音。
兩人同時一凜,立刻向樓梯處跑,站在樓梯向下看,此時,樓下已經亂成了一團。
慕容瑾拽著一個老頭的手腕,不知道和誰打了起來,那老頭被夾在中間,抱著頭嚇得渾身直哆嗦。
周圍有拉架的,有起哄的,還有急得快哭了的女弟子,吵吵嚷嚷地互相指責謾罵。
順著打架的那波人向裡看,一間客房的門大敞著,床上躺著一個重傷的弟子,身體在不停發抖。
木小雀跳下去一手一個撥開這幫打得紅了眼的弟子,戚平則護著老頭持劍站在中間,渾身肌肉緊繃,做出隨時應戰的準備。
他冷冷掃視著兩邊均已掛彩的人,“你們在這裡又鬧什麽?”
“你問問他,”慕容瑾眼眶通紅地指著對面的人:“我師弟眼看凶多吉少,他們非要來跟我們搶人。”
戚平看過去,才發現這還是個熟人,天山派的花不落。
“呵!你師弟是人,我師弟就不是,”花不落順手撿起走廊上擺放的花瓶就對著慕容瑾扔了過去,驚叫聲四起,兩方人眼看著又想衝上去。
木小雀搶過戚平手裡的劍一把橫在那老人頸間,眾人愣了一下,接著齊齊臉色大變,指著他破口大罵起來。
“再罵我宰了這老頭!”戚平大喝一聲,兩邊頓時紛紛熄火,戰戰兢兢地看著他。
慕容瑾嘴唇哆嗦兩下,發出一聲帶著哽咽的呻吟。
木小雀表情不耐地看看兩側,“到底怎麽回事?”
花不落憤憤地瞪眼木小雀,指著慕容瑾叫道:“我師弟被魔道妖人所傷,中了他們的肝腸寸斷之毒,周明德於是派薛神醫過來看看,結果卻被慕容瑾半道劫走了。”
“放你奶奶的臭狗屁,”戚平嚇了一跳,這慕容瑾一副彬彬君子的模樣,竟然還會罵人。
只見他指著薛神醫怒道:“這位薛神醫明明是我師兄去請過來的,結果你們這幫狗東西非說這是周明德派來的!不要臉的東西!”
“錯了錯了,”薛神醫顫抖的手拍拍胸口,看著慕容瑾說道:“這位小哥,確實是周家家主派我來的,至於你說的那個師兄,我也沒見過。”
花不落甩甩袖子,衝木小雀拱拱手:“這位兄台,這回該把神醫還給我了吧,我師弟的命可再也拖不得了。”
“得罪,這邊的情況我會盡量拖著,如果那邊結束,還請再辛苦一趟,”木小雀放下劍,朝薛神醫拱手鞠了個躬,轉身便要離開。
“這位少俠請留步,”薛神醫拽住木小雀的袖子:“肝腸寸斷我曾醫治過,唯一的辦法就是需要三個內功高強,可真氣離體之人配合著我的銀針將毒逼出來,所以未免耽誤時間,還請提前準備好。”
“快快去請隔壁悟靜大師過來!”兩邊聲音再次同時響起,花不落眯起眼睛與慕容瑾對視片刻,捏著拳頭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下一秒,他刷得從腰間掛著的竹笛裡抽出把劍,顯然已經被氣得想要來個魚死網破。
“花兄那邊缺幾個人?”木小雀止住慕容瑾拔劍的動作,看向花不落,“如果只差一個,我這邊弄完便會盡快過去。”
“多謝!”花不落放回雙刀,看都沒看慕容瑾一眼領著薛神醫就走。
“去請悟靜大師,還有快點把你們大師兄找回來!”木小雀推開慕容瑾進了客房,戚平趕緊跟進去,點燃桌上的蠟燭端到床邊給木小雀照明。
“求求你救救我師兄,”玄岫派的一名女弟子眼睛都已經哭得腫了起來,滿臉都是驚慌失措的模樣,拽住木小雀的袖子只是一個勁兒的請求。
“姑娘啊,”戚平將那女子的撥開:“你抓住他袖子,他還怎麽救你師兄啊?別哭了,快走吧。”
床上躺著的那人臉上都是汗,身下的被褥都濡濕一大片,眼睛半睜不睜地闔著。
木小雀脫了他裡衣觀察了一會兒他的胸口,此時只見一條條青紫色的紋路向著心臟所在的位置慢慢蔓延,和戚家那批人狀況一致。
木小雀從懷裡掏出幾枚銀針,放在火上烤了烤,將銀針繞著心臟所在的位置扎入,又在這人右手食指上刺入一針,然後將針緩慢旋出。
只見一股青紫腥臭的血液從食指流下,反覆幾次之後,那毒素不但已經停止了蔓延,甚至向回縮了不少。
“中毒太深,現在暫時只能護住心脈,減少疼痛,”木小雀接過戚平遞來的水喝了一大口,汗從他的額角流下,顯然使用這種方法並不像表面看起來那般輕松。
“走吧,”木小雀將茶杯放在桌上,眼睛瞥了瞥旁邊的點心,若無其事地抬起頭向外走,語氣稍顯虛弱地招呼道:“去天山派那邊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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