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等他說完,木小雀眼睛挪也沒挪,左手抓起桌上的茶碗,直接向那個人潑了過去。
這人急忙側身欲躲,但這茶水就像長了眼睛一般,直直追著他而去。
接著只聽一聲哀嚎,那人已經捂著眼睛滾下了凳子,血從指縫中滲出來,木小雀冷冷道:“再廢一句話,我要了你的命。”
旁邊蠢蠢欲動的人都被驚得重新坐回去,木小雀全程未往周圍看上一眼,始終盯著被筷子指著的那人,此時筷子竟然分毫未動。
那個長相英俊的人被木小雀這一手嚇得汗都下來了,“撲通”一聲對著他直直地跪了下去,急道:“大俠饒命,大俠饒命!”
抬頭看了看木小雀不含感情的眸子,那人迅速膝行著爬到戚平面前忍不住哭道:“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公子饒命。小人嘴臭,公子不要和小人一般見識。”
邊說邊哭邊用手抽自己嘴巴,鼻涕眼淚糊了一臉,戚平現在自然也不敢多管閑事,一時間整間茶鋪倒顯得安靜得有些詭異。
“滾,”木小雀總算在這靜止的場景中開了口,看都未看周圍人,喝了杯茶便起身走了出去,隻留下個無情的背影。
第32章 和好(修)
剩下戚平這幾個在茶鋪裡被那幫人盯得五脊六獸,最後香清兒與他對視一眼,起身就像身後有人攆著他們一樣,步履匆匆地跑了。
一直到天黑,戚平都沒有和木小雀再說過一句話,他自己憋的夠嗆,但一想到自己本就是為了試探木小雀的心意,此時服軟等於功虧一簣。
找了一個視野開闊的地方停下休整過夜,戚平尋了些乾樹枝回來升起一團篝火,繼續一言不發。
木小雀去打了幾隻野兔子,已經撥好皮,內髒也清理乾淨,直接叉到火上烤起來。
一時間油烤的滋滋響,戚平悶頭吞了口口水,終於朝對面施舍了一眼。
木小雀從烤好的野兔身上撕下兩條腿扔給戚平,便拿著剩下的送到了車裡。
香清兒站在門邊從野兔身上撕下一條腿遞給他:“一會兒我讓他們騰一個馬車出來,晚上在外面還是太冷。”
“無事,”木小雀搖搖頭,“晚上危險,交給別人守夜我不太安心。”
戚平遙遙看著木小雀與那女人聊得熱火朝天的模樣,恨恨地咽下嘴裡的肉。
他扔掉骨頭,心情淒涼地背靠著火抱膀子往地上一躺,內心瘋狂地閃過兩個大字:離婚!
香清兒滿眼裝著憐憫地看向戚平,又若無其事地轉向木小雀問道:“你在哪撿了那麽一個小孩子?”
“路上,”木小雀手指摩擦著腰上系著的酒壺,講道:“當時看他可憐幫了他一手,結果撿回個累贅,對了,魔道那兩位宗主倒是還沒聽到什麽動靜。”
“石青倒是先派了逝魔宗四大護法去雲鶴城駐守,”香清兒歎口氣:“無姓門那位獨臂老人就真的是神秘到不可測了。”
又和香清兒聊了一會兒,木小雀微微撇頭掃了一眼在寒風中縮成一團的戚平,靠在車邊向裡面看了一眼,然後扯出一條多余的棉被,“睡去吧,明天還要趕路。”
將馬車上的門都關嚴,木小雀抱著被來到火邊撲在地上,輕輕走到戚平身邊俯身抱起他放在被子上。
然而還沒等他將手抽出來,就見“睡熟”的戚平忽然睜開眼,兩條胳膊一把環住他的脖子。
猝不及防間,世界忽然天翻地覆,等他反應過來時,整個人已經被壓在了被子上。
“你又在玩什麽把戲?”木小雀眉間顯現出些許怒色,“戚平,我警告你,我耐心有限。”
戚平掰著木小雀的下巴,直視對方的雙眼,神色異常認真問道:“木小雀,我對你來說是特別的對不對?”
“不是,”
“放屁,”戚平低吼一聲,抓著木小雀的領子湊過去,“你明明就很在乎我。”
“沒有,”
戚平怒道:“那你下午生什麽氣!看見我和別人在一起你又有什麽資格不高興!那人除了嘴賤哪點惹到你了,你他媽揍他有意思嗎?”
他看著木小雀啞口無言的樣子得意洋洋地挑挑眉,指指木小雀的心,一字一句地嘲諷道:“敢吃醋不敢承認是不是?生氣必須要人哄,晾你一下午就他.媽去揍人,你他媽三歲小孩嗎?”
“你鬧夠了沒有!”木小雀喘出口氣,伸手將戚平掀了下去,起身走到一旁搓了搓臉,“我事很多,沒時間陪你玩這些遊戲,再胡鬧,你就走吧。”
“走就走,”戚平從地上抓起一把落葉扔在木小雀身上:“你別後悔!”
木小雀站在原地,腦袋裡被氣得嗡嗡的,直到眼前一黑,他才回過神,地上的篝火已經滅了。
向四周看了看,戚平已經走了,他一腳踏在地上,飛上遠處的樹冠借著月色找了找,然而卻連個影子都沒有看到。
握在枝杈上的手略微緊了緊,他內心衡量片刻,邁出去一半的腳又重新收了回去。
畢竟那個人連幫手都不算,只是個自帶麻煩,任性妄為的累贅。
夜裡靜悄悄的,木小雀取下腰間裝滿酒的小酒壺喝了些酒,指尖在壺身上輕輕摩擦,自語道:“還是個討人喜歡的累贅。”
或許是戚平的形象在他心裡太清晰,他總有種錯覺,好像下一秒,那個人就會笑嘻嘻地出現他面前,衝他扮可憐,裝無辜,求得他的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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