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身內功修為便不比小寶強多少,此時要在不傷害對方的情況下拖住他,已經耗費他不少精力,因此面對“驚雷”,一時也感覺非常棘手。
“驚雷”在他身前炸開,頓時炸出百隻一模一樣的劍影。
戚平一劍掃向幾隻已經到他身前的劍,卻只見自己的劍從那劍影裡穿過,仿佛穿透了一片空氣。
此時戚平才意識到這是虛招,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木小雀驟然睜開眼睛,辨別方向,手裡抓著幾枚銅錢向西北方射去,一聲悶哼響起,林子裡的聲音立刻消失,恢復安靜。
小寶的劍在戚平的胸前停下,只要晚上一秒,戚平這輩子估計就再也無法騷擾木小雀了。
幾人向西北方尋去,地上躺著一個女人,手裡抱著琵琶,喉嚨處卡著一枚銅錢,秀目爆睜,已經死了。
這是他們進山後接觸的唯一一個人,即使是死人,也足夠證實這場刺殺是人為的。
估計是他們在客棧照顧小寶的那段時間,這幫人在此布置的這一切。
片刻後,一陣異香從那女子身上傳過來,腥甜的味道讓人作嘔。
戚平捂著鼻子,厭惡地看過去,那女子的屍體正冒著白汽一點點融化,沒過多久地上就只剩下一攤血水。
香味熏得幾人頭昏眼花,他們向後退到足夠遠,緩了片刻才算好轉,“我怎麽覺得我身上都是這味?”
戚平說完,趴在木小雀身上聞了聞,皺著一張臉,“你身上也是!”
幾人臉色都有些不好,任誰沾上這股味,估計都得膈應半天,更何況,他們如今還不知道自己要在這裡困上多久。
“他們不會是來殺我的吧?”看到戚平兩人同時掃過來的詭異視線,小寶搔搔頭笑道:“我師父說過我其實是遺失在民間的龍子鳳孫。”
“你以為龍子鳳孫是爛在地裡的大白菜嗎?”戚平滿臉都是不相信的表情,他看向木小雀感慨道:“你們這的百姓對天子倒是不太避諱。”
“你師父什麽時候和你說的?”木小雀倒是一臉認真地詢問起來。
“我小時候,師兄們都笑我無父無母,我師父對我說的,”小寶苦惱地看著面前的兩人:“你們不信嗎?”
這兩人確實不信,這話明顯是小寶的師父為了安慰他而胡謅出來的一個身世。
至於皇帝到底有沒有在外撥過種,木小雀覺得根本沒可能,看小寶的年齡不過十六,如今的那位已經二十余年未曾踏出過宮門一步了。
但對於這種營造出來的美好,木小雀和戚平也不忍心打破,只是一齊點點頭,還囑咐他最好不要對外人說。
呱!呱!呱!
“這幫烏鴉鼻子倒靈,”戚平抬頭看了看盤旋的烏鴉,心中不禁感慨還是當個鳥好,想去哪去哪,不必在一個野林子裡遭罪。
如今林子裡的能見度越來越低,戚平勉強能看到身旁的木小雀,再遠一點站著的小寶,那就是隻聞其聲不見其形了。
他伸手向前抓了抓,只見手掌所過之處,霧竟然微微波蕩,有些變形,如濃煙一般,他四處望了望,“這或許根本就不是霧。”
鏘!
木小雀忽然拔出了手裡的劍,他將戚平與小寶向身後拽了拽,擺出一個戰鬥的姿勢看向身前的迷霧。
這時,兩道幽幽的綠光悄無聲息地在戚平身側刷地亮起。
還未等他反應過來,那綠光蹭地向上一跳,下一秒就直直衝著戚他脖頸而來。
等到這東西嘴裡腥臭的熱氣已經噴到了他的脖子,戚平才看清這是頭狼。
那狼張著大嘴徑直咬向戚平的側頸,狼牙尖厲,裡面似乎還殘存著肉塊。
戚平揮出去的拳頭還沒到達那狼的腦袋邊,一股熱血就直接濺了他一臉,木小雀冷冰冰的聲音傳來:“戒備。”
話音剛落,一盞盞的綠燈便在他們周圍亮了起來,密密麻麻,瘮人極了。
小寶看著那綠光離自己越來越近,沒忍住向後退了一步,那幫畜生仿佛立馬接受到了信號,原本有序的綠光瞬間混亂又瘋狂地動起來。
“向東逃,我在後掩護,快!”
戚平握著劍與小寶一左一右成掎角之勢向東衝去,他一劍下去,頓時滅了一小片光,然而與遠方壯闊的狼群相比,這簡直算是九牛一毛。
太多了。
實在太多了。
而且也太近了。
劍已經完全不起作用,揮都揮不起來,眼看著那狼都湊到了自己面前,這劍就是死活都扎不到它要害上。
戚平橫著又劈了一下,結果那狼更如瘋了一般,嗷嗷地嚎著,胡亂揮舞起爪子就朝他頸部動脈上抓去。
這要是碰到,估計大羅金仙來了也救不了他,戚平立刻腰向下一沉,同時左手握拳對著它的眼睛就揍了過去。
哢嚓!
腦殼碎裂的聲音傳來,那狼的爪子還扒著他的衣服,直直在他眼前向下墜去。
戚平甩甩酸痛的手,乾脆把劍插回劍鞘裡,與它們展開了一場肉搏戰。
“匕首呢!”木小雀吼道。
那匕首被戚平用了幾次就卷刃了,而他滿腦子都是追男人,也忘記再去補一個,現在隻得硬著頭皮吼回去:“我的拳頭比你的刀硬。”
“媽的!”
聽到木小雀忽然在那邊罵了一聲髒話,即使現在情況危機,戚平也忍不住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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