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平聽著木小雀一本正經地解釋,虛弱地笑了起來,他應道:“如果剛認識你時,中這個毒該有多好?中間什麽步驟都省了。”
“也不好,我應該會把你扔到青樓裡去。”
“混蛋!”戚平抹了把汗站起來,他揉揉隱隱作痛的腰,振作精神繼續走下去。
舔舔乾裂的嘴唇,他實在想不到無姓門竟然能用出這麽損的招來整他倆,果然獨臂老人相比石青而言更難對付。
從木小雀那邊不斷有聲音傳過來,戚平憂心忡忡地邊走邊側耳傾聽,他盡可能低地放輕腳步,然而如今欲火上頭,真氣凝滯,腳下節奏根本便不受控制。
待地底重新歸於寧靜,木小雀的聲音才又響了起來,“小七,我沒事。”
“我也無事,”戚平一劍割開從轉角處跑出來的敵人的喉嚨,又抬起腿對著另一人踢過去,接著甩出匕首釘在了對方的腦門上。
他走過去拔出匕首在袖子上擦了擦血,動作微凝,他腰突然輕輕一擺,抓著匕首回手拍進了後方偷襲之人的腦殼。
戚平抱怨道:“就是總有老鼠從陰溝裡跑出來,你那邊怎麽樣?”
“同樣。”
戚平不舒服地擰擰脖子,發絲滑過臉頰,他猛地伸手握住襲擊過來的手腕,稍稍擰身,匕首沿著肋骨的縫隙插了進去。
戚平壞笑道:“雀兒,一會兒估計咱倆得搞一次了,我有點憋得難受。”
“被看見了怎麽辦?”
“那有什麽的?”戚平大手一揮,一巴掌將衝過來的人重新扇進黑暗裡,他揉揉發麻的掌心,笑道:“就當造福他們了。”
說完,戚平整個人忽然頓在原地,他的手指在剛才滑過的地方又觸了觸,軟的!
冰涼的感覺從指尖飛速遍布至全身,戚平禁不住抖了一下。
一根根汗毛從身上豎起來,他頭皮發麻地向遠處挪動一大步,然而還未等站定,腥臭的味道直襲向他的面門。
戚平迅速抬腳向後躲開,忽然,後背撞上一堵堅實的石壁,他呸出口唾沫,趕緊命令自己定了定神。
黑暗中,他雖辨不清那東西的具體樣子,但卻能看到它的輪廓,這是一條蛇。
不,準確來說,是條巨蟒!
他仰頭看著這條蟒身拱成弓形的大蟲,一時竟然生出稍許無力感。
持劍的手緊了緊,他微微側身避開墜落的蛇頭,同時揮劍砍了過去。
那蛇雖大,但行動卻頗為靈活,腦袋一甩,從戚平的劍側滑過,張著血盆大嘴直奔向他的下半身。
“臭蟲!”戚平不由罵了一句,他余光在周圍掃了掃,頭上的汗刷地冒了出來,他被堵住了,堵在這個沒有退路的小角落裡。
蛇頭距離他越來越近,戚平甚至都能看到它張著豎瞳的眼睛,裡面冰冷,不含任何感情。
他索性將劍重新掛回腰間,兩條胳膊一上一下抓住蛇的上下顎,腳踏著石壁,借力推著蛇頭向相反的方向移動。
蟒蛇不老實地晃動腦袋,戚平被他甩得不住搖晃,身體時不時磕在堅硬的石壁上,發出砰砰砰的沉悶撞擊聲。
忽然,蛇頭上移,戚平猝不及防間整個人被吊了起來,還未等看清高度,整個人便被甩飛出去,砸上又厚又硬的石壁。
他悶哼一聲墜落在地,將手上沾著的黏液隨意地在身側擦掉,同時腰間用力,在地上翻滾幾圈,避開直衝著自己腦袋咬過來的巨口。
撐著地迅速從地上爬起來,由於運動過激,他渾身燥熱上湧,整個人抑製不住地晃了晃。
心裡對著李家的祖宗十八代便是一通咒罵,如此層出不窮的損招,不知道下輩子生的孩子會不會沒**。
“必須沒有!”他衝著地上呸出口唾沫,熱氣在齒間翻滾。
他壓抑住自己的衝動,拔出劍踩上石壁,趁著蟒蛇巨大的腦袋在低處翻騰的間隙,躍上了它的身體。
滑溜又冰冷的觸感直擊心臟,藥物作用下,戚平隻覺自己胸腔被撞得都有些微疼,但他此時也顧不得許多,握著劍率先向它七寸處刺去。
叮一聲脆響,戚平眼睛大了一圈,不等他從震驚中緩過來,那條巨蟒已經扭動起整個身子,帶著他一起向地面砸過去。
戚平心臟撲騰個不停,這一下躲不開的話,估計他不被砸成肉餅,也基本沒什麽活著的希望了。
他手臂立刻下垂,掌中的劍與地面垂直,叮一聲,那蟒蛇被反作用力阻的頓了能有一秒。
然而便是這一秒時間,戚平借著劍上傳來的力道,從蛇身下翻滾而出,身形微微向上,落到了這畜生的腹部。
不管三七二十一,他對著那蛇身亂劈亂砍過去,時不時響起叮叮叮的聲響,轉瞬間,他的手心裡冒出了一層的汗,“惡臭李家,竟然給蛇穿馬甲!”
蟒蛇整個落在地上,戚平最後一劍也跟著落了下去,汗滴在蛇身上,飛濺的水珠砸在別處,上面帶著絲血跡。
戚平激動地渾身都跟著抖了起來,他臂膀用力,手中的劍在那**上狠狠向下劃了過去。
腥氣撲鼻,蛇身扭動個不停,最後僵硬地停下,團成一團的身體軟趴趴地癱在地上。
戚平從那坨肉裡爬出來,腳踩在堅硬地面上的瞬間,便再也支撐不住,一屁股坐了下去。
“七?”
戚平躺在冰涼的地上喘了口熱氣,眼前昏花一片,他虛弱地應道:“嗯,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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