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我懂,”香清兒抹抹眼淚,“我就說你有福氣,嫁了個有錢的夫君。”
身後的抽泣聲響起,香清兒與戚平對視一眼,兩人同時放下心來,看來這些女子共情能力都很強。
老鴇抬起手帕擦擦眼淚,走到床邊,手指在戚平臉上輕柔地碰了碰,回身怒道:“你們為什麽不和樓裡說?如果不是兔兒成了這幅樣子,我到現在也不會知道!”
“媽媽,我怕,”一女子撲通跪在地上,眼淚啪嗒啪嗒地向下掉,“領我進風雨樓的那個男人說,如果我朝別人講,便滅了我們一家,我家還有個在吃奶的弟弟,我不敢。”
好幾個女子跟著跪下來,眼裡水汪汪的,“兔兒妹妹,對不起。”
“什麽男人!”老鴇面色一變,“你們當時不是被父親領著進來的嗎?”
這些女子低著頭互相瞅了瞅,猶猶豫豫道:“那個男人不是我爹,他到我家說我看著溫柔賢惠,便將我買了過去,我爹還以為是讓我去做小妾,能過好日子,沒想到是進了青樓,嗚嗚嗚。”
老鴇喝問道:“你們和那個男人還有聯系嗎?”
“沒,”女子搖搖頭,抬眼可憐兮兮地瞅著老鴇,“自從那次在三皇子府中之後,我便再也沒見過他了,甚至連他叫什麽都不清楚。”
老鴇稍稍瞧了眼香清兒,“你們先出去吧,這段時間閉門謝客,給我好好反省,嬤嬤留下!”
門關上的一瞬間,老鴇揚手在嬤嬤臉上甩了個響亮的嘴巴,“吃裡扒外的東西!”
“媽媽,我沒,”嬤嬤小心翼翼地瞥了眼老鴇的表情,咽了咽唾沫,對著自己甩了好幾個巴掌,跪下去抱著老鴇的腿哭道:“求媽媽饒了我這條狗命。”
老鴇一腳踹開她,抬腳狠狠踩在她喉嚨處,恨聲道:“你瞧瞧自己把多少姑娘差點送入了鬼門關!”
“我不知道,咳咳咳,”嬤嬤抱著老鴇的腳,血色順著她的脖頸向臉上爬,“是教坊司認識的姐妹讓我做的,說她也在做,銀子給得特別多,還不累。”
老鴇衝她臉上踹過去一腳,“賤人,我給你吃,給你喝,從你那臭男人手上把你救下來,你就是這麽報答我的?”
胸膛起伏,她拍了拍手,幾個做下人裝扮的女子開門走了進來,老鴇吩咐道:“把她給我拖下去,規矩伺候!”
“宗主,”老鴇回過身衝香清兒躬了躬身,“那幾個小姑娘怎麽處置?”
“找幾個喜歡她們的客人嫁出去吧,”香清兒擺擺手,不願意理會這些俗事,她接著道:“如果明天三皇子派人來找,就說兔兒昨晚發熱發死了。”
等屋裡沒人,香清兒回過頭去,本想問問接下來要怎麽辦,卻發現戚平已經睡著了,她看著那對腫眼睛,為難地歎口氣,小聲道:“要被木小雀嫌死了。”
香清兒離開,戚平緩緩睜開眼睛,默數起了時間。
…………………
門吱呀一聲,戚平立刻偏頭,便看見一雙在黑暗中依然炯炯有神的眼睛,他連忙翻了個身張開雙臂抱住木小雀,“擔心死我了。”
木小雀沒理他,反而抽抽鼻子,半晌小聲提議道:“要不要洗澡?我去給你打水。”
“好,”戚平松開他,順順他的背:“一起洗。”
燈亮起來的瞬間,戚平迅速翻身,趴在被子上,心虛道:“雀兒,我有一件不好的事情要告訴你。”
燭火一抖,木小雀收回火折子,回頭注視戚平半晌,眼中黯了黯,“什麽事?”
“我說了你別生氣,”戚平再三確認道:“當然生氣我也沒辦法改變事實。”
木小雀走到床邊坐下,手擱在戚平的腰上,低頭看著那渾圓的屁股,自己動手脫了起來。
“嗯?”戚平迷茫地愣了愣,但還是配合他抬起胯,“雀兒,你精力怎麽這麽旺盛。”
木小雀放在戚平屁股上的手忽然放下,無力又絕望地捏起拳頭,狠狠對著床砸下去。
床板吱呀跳起來,戚平整個人在上面彈了一下,還沒等他弄清楚發生什麽,木小雀忽然趴在了他背上,“小七,不用再說了,無論發生什麽,我永遠愛你,別怕,一會兒我就去把那三皇子閹了。”
戚平快速地眨眨眼,翻了個身屈起手指砸了一下木小雀額頭,“你說什麽呢?”
“啊!”木小雀蹭地一下彈起身,又皺著眉湊過去,微抖的手指在他眼睛上碰了碰,“怎麽回事?”
“被三皇子打的,”戚平無所謂地答了一句,便迅速問道:“你剛剛什麽意思?”
木小雀皺著眉頭,眼裡一層火燒了起來,他撫摸著戚平的眉眼,心不在焉地說道:“我剛剛看到了你的屁股,腫的。”
“被你搞的,”戚平樓住木小雀的腰,忍不住笑道:“你小雀兒腦袋想什麽呢!”
“哦,我以為你被他,”後半句粗俗的話,木小雀吞進了肚子裡,他不滿地掐掐戚平的耳朵,“你怎麽不躲?順手宰了他更好。”
“我也想宰了他,”戚平親了親他鬢發,“但想到趙家就那兩根苗,還是算了,對了,我有個發現和你說。”
木小雀聽戚平講完,思索片刻,“這點我倒是沒聽我師…前統領提過,而且當今皇上也未顯露出這症狀。”
“這種精神病雖然家族遺傳,但並不一定會發病,”戚平想了想在二十一世紀,看過與精神病有關的隻言片語,解釋道:“有的可能早點,有的也可能一輩子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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