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他認命,從他屍體上踏過去再說。
沈濃抱著必死的決心,用盡最後的力氣,加重藤蔓的攻擊,勢必要穿透巨蟒七寸。
他這死不認輸的樣子,就連系統都驚呆了,連忙製止,“宿主,你不要命了!”
沈濃疼的已經有些神志不清,“我即便是停下,它也不可能放過我。俗話不是說,不如搏一搏,單車變摩托嘛。”
系統想說俗話不是這麽用的,可它也沒有辦法。
雖然它與宿主是命運共同體,但是因為世界規則限制,它不能夠主動幫助宿主。
現在系統反而期待宿主能夠快點暈過去,那它就可以開啟防禦機制。
只要防禦機制開啟,宿主就還有的救。
就在系統急的代碼亂竄的時候,巨蛇疼的實在扛不住,松開尾巴,直接將沈濃甩出去。
沈濃被半空中的風吹的有些清醒過來,看著眼前快速略過的景色。
沈濃:我飛了??
希望落地的時候,不要摔的太慘。
沈濃默默祈禱完,意識開始模糊,隨時都能徹底失去意識。
印象中的疼痛並沒有來臨,沈濃的後背撞擊在一個堅硬卻又柔軟的胸膛。
劇烈的撞擊讓沈濃感覺胸腔震顫,輕咳出濁氣讓自己好受一些。
“張嘴。”
沈濃無法思考對方話語的意思,只能下意識的照做。
下一刻,溫熱寬大的掌心覆在沈濃的臉上,他半張臉都被包裹住。
鼻尖嗅到濃烈的血腥氣,唇間也嘗到一股腥甜。
血。有人在喂他喝血。
——
混沌的意識逐漸變得清明,沈濃感受到沉重如鐵的四肢百骸像是被衝洗過一般,湧入一陣清流,讓他再次充滿力量。
而早已枯竭的靈力也在慢慢複蘇,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本能,死死的抓住那沙漠中的唯一一片清泉,用力的汲取著水源。
擇單手環抱住沈濃的腰,避免對方因無力摔倒在地。
手背上的青筋凸起,形成充滿力量感的紋路,掌心傳來的溫熱柔軟之感讓他手背的青筋暴起弧度更加明顯。
祭司在舔,舐他掌心的舉動,讓擇的內心有些躍動。
他不知道這樣的躍動是什麽意思。
唯一能確定的就是希望對方能多喝一點他的血。
這樣祭司就不會覺得痛,會很快就能恢復。
擇從小就知道,自己的血能夠幫助受傷的人快速恢復至最佳狀態。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從小就被部落圈禁,每天身上都會有新的傷口。
部落需要他的血治療,同時也需要他的血去換取更多的東西供以部落生存。
那日食人族將他作為獵物擄走,是擇第一次出部落。
其實第一次被食人族丟在林中,祭司檢查傷口的時候,他已經蘇醒。
一開始裝暈是分不清敵友,後來則是沉溺。
他第一次體會到有人輕柔的查看他的傷口的感覺。
那人指尖像是獸類腹部最柔軟的地方,一寸一寸的撫過他的傷口。
再三確認他的傷勢,就好像自己也是個很重要的人一般。
以至於後來遇到食人族攻擊澤部落,他混亂跑出來後,無處可去。
最終選擇帶上送他回去的受重傷的兩人,來到木部落。
擇想要看看那樣溫暖的人,長什麽樣。
這一次,他看清楚了。
見到對方的瞬間,擇日日夜夜在心中所幻想的神明,一下子有了臉。
細長如雪的指尖抬起他下巴的那一刻,擇就在想,既然無處可去,他想留在木部落。
但是擇也知道,如果想作為一個人生活在這裡,那麽關於他血的秘密,就不能告訴任何人。
一直以來,他將這個秘密保護的很好。
可當他看見如神明的祭司,一身髒汙的從高處跌落時,擇在這一瞬間腦袋空白。
他隻想要將不屬於祭司身上的灰燼抹去,不願祭司受任何痛苦。
他對獸神發過誓,要保護祭司。
所以他將掌心割破,接住祭司,選擇將自己最大的秘密暴露。
他將自己的命運,交到了對方手裡。
後面是生是死,全憑祭司做主。
沈濃徹底恢復意識後,察覺到自己被人從身後抱住,他動一下腰沒掙脫開。
只能用力的扒拉開捂在臉上的手,猛的呼吸新鮮空氣,“放開,勒死了。”
擇聞言回過神來,立即松開手臂。
沈濃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他感受著自己好的不行的身體狀態,狐疑的看向身後。
擇像是等待宣判死刑的囚犯,不敢抬頭,甚至不敢聽見沈濃的聲音。
他怕自己得到與澤部落一樣的選擇,但是他並不後悔這樣做。
“在沒有能力保護好自己之前,不要輕易的暴露秘密。”
沈濃強調道:“不要再讓第三個人知道你的秘密。”
擇猛的抬頭,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心中有千言萬語,可他卻無法發出一言。
“想要什麽?”
怎麽說也是救了自己,沈濃不能沒有一點的表示,他問完後等著擇的回答。
擇盯著沈濃,看的認真且專注,“圓圓的甜。”
圓圓的甜?
啥子玩意?
沈濃思索一番後,覺得擇說的可能是糖果,迅速兌換一顆葡萄味的水果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