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燒石頭能幹嘛?石頭又不能吃。
熱石沸水狼雨他們早就熟練,估摸著石頭熱的差不多,用合適的樹枝將其夾起來。
扔進了裝有水的陶罐中,冷水遇熱,陶罐冒出白煙。隨著放進去的石頭越多,咕嚕咕嚕沸騰的水聲也就越大。
陶罐的水開後,狼雨找來好幾片大葉子,放在陶罐兩側,端起陶罐往下倒水。
燙乾淨石板表面,將其架好,下面的空處添上樹枝,從火堆裡引火點燃。
蒼羽在半空中看著下面的一番操作,瞪大了一雙鷹眼。
發生了什麽!
石頭丟進水裡,水怎麽會冒煙?
而且,他們裝水的東西,像石罐又不像石罐。
除了蒼羽之外,羽部落其他監視的獸人們,也被驚到。
沈濃聽著又有鳥類飛走的聲音,也不在意,都聽習慣了。
石板已經變熱,木部落獸人們搬過石頭,圍坐一圈。
擇洗乾淨手,又骨刀洗淨,替沈濃將肉切成片。其他獸人也開始動手,守著自己的一塊地方,取出裝油的竹筒,在石板上倒油。
很快,油香四溢,擇的力氣大,肉片切的薄厚適度。醃製過的肉放在油上一煎烤,油香激發更猛烈的肉香。香氣往上傳遞,蹲守在書上的羽部落獸人拚命的咽口水。
這個闖入他們部落的陌生獸人在幹什麽!
好香啊!他們的肉好香啊!
已經許久沒有吃肉的羽部落獸人實在是受不了,他們發出鳴叫,這是只有羽部落獸人才能聽懂的暗語。
這些肉太香了,他們不想聞了,紛紛爭奪回部落通風報信的名額。
聞不到,不就不饞了。
蒼羽聽著暗語,也跟著叫了一聲。
讓他們安靜,按照原計劃的來,該是誰回去報信就是誰。
他蒼勁有力的叫聲壓下其他鳥鳴,其他羽部落獸人不敢再出聲,之前回去報信的獸人連忙拍著翅膀飛走了。
他真怕自己一個忍不住,就衝下去吃肉。
那他們不就暴露了!暴露了,就沒辦法暗中打探這些突然出現的獸人靠近羽部落是要做什麽的了。
他們不知道的是,羽部落其實早就被看出來了。
狼雨用竹筷夾肉,這叫筷子的東西,是祭司弄出來的。說是方便吃肉片和魚塊來著,不過他們一直不太會用。
但比剛開始用的時候好多了,那時候只能用筷子戳起肉片,現在至少能夾起來,就是會費些力氣。
眼看著烤的焦香冒油,肥瘦相間的肉被夾起,豹秋忍不住吞咽口水。結果還沒等抬起來,又掉了下去。
他饞的不行,心裡又急,聽著鳥叫更心煩,“都怪這些鳥叫,沒事突然叫個不停,害我肉都夾不起來。”
然後他就看見擇動作小心,將肉片撒上一些辣椒面,用筷子動作非常嫻熟的夾起來,放到了祭司的陶碗裡。
祭司將陶碗裡的肉片夾起來,慢慢的嚼動。擇就坐在一旁,認真的替祭司繼續烤肉。
狼雨不死心的又用筷子夾,最後還是沒夾起來,他直接放棄,那手捏。
除了指頭會有點燙以外,他吃的可是真的開心。
就是吃的過程中總是會忍不住看一眼祭司和擇,狼雨總覺得怪怪的。
這一幕有些眼熟。
好像在哪裡見過,但是他一下子又想不起來。
最後他的心緒全部被美味的烤肉吸引,也不再關注其他,專心的吃自己的烤肉。
鹿春坐的遠,她嘴裡吃著烤肉,感覺手背上一涼,她抹去手背上的水滴,“下雨了嗎?”
邊上的馬木回道:“沒有啊。”
樹上那個被香的流口水的羽部落獸人,連忙用翅膀捂住嘴巴。
嗚嗚嗚他真的好像吃肉啊!
木部落這一頓烤肉從黃昏吃到天黑,看著天上的繁星,沈濃慢慢的閉上眼睛。
擇依舊守在身邊,看著慢慢貼過來的祭司,他已經習慣了。
將沈濃身上的獸皮往上攏了一下,也開始閉目養神。
狼雨今天吃的凶,最後撒辣椒面的時候,手抖放多了辣,吃的又辣又爽。
然後開始鬧肚子了。
摘了好幾片柔軟的大葉子,跑到遠處解決。
等他回來的時候,月亮已經掛在正中。月光皎潔,習慣了夜晚之後,此時因為月光的原因,視線倒更加的清楚。
他無意瞥到離他們稍有距離的祭司,平日守夜,他們也不會亂看。有擇守在祭司身邊,也不需要他們將心思過度放在祭司身上。
他們只需要盯著火堆,然後精神高度集中的盯著有沒有野獸來襲。
這還是狼雨第一次看祭司睡著的樣子,在月光的照耀下,整個人像是泛瑩瑩白光,漂亮的很。
借著月光,他注意到祭司的臉貼著擇的手臂,手也搭在擇的身上。而擇也是一副將祭司護在懷中的樣子,電光火石間狼雨腦袋裡冒出好幾個畫面。
他終於知道哪裡怪怪的了。
狼雨的阿父和阿母在一起生活過一段時間,那時候阿父就是這樣對阿母的。
會給阿母喂肉,晚上還會抱著阿母睡覺。
後來他長大了,能夠自己生活,阿母就和別的獸人走了。阿父也去了另外的部落,和其他女獸人生崽了。
獸人的感情就是這樣,看對眼了就在一起,看不順眼了就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