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貓藤是五級獸人戰士,普通守衛的獸人看不住,所以這兩人直接被關在了軍衛隊空著的宿舍裡。
沈濃進去的時候,只見空無一物的屋子裡,一左一右兩個角落分別坐著人。
開門的動靜自然也吸引了兩人的注意,二人以為是木部落的獸人給他們送吃的來了,抬頭一看發現是木部落那個年輕的祭司。
跟著沈濃來的獸人將手裡的椅子放在地面,沈濃背靠在椅子上,手肘撐在側邊的扶手上,用手撐著腦袋。他直視左邊佝僂著身體坐在地上的藤木,“獸潮突然躁動,是你弄得?”
藤木也沒有辯駁,雖說剛被抓來的時候他也想過直接否認,還在心裡想過無數個說辭。可是連著幾天都沒有見到人來問,還不能出去一步,心裡再多的說辭,也被焦躁磨忘的一乾二淨,派不上用場。
更何況,這木部落祭司明顯就是知道事情是他乾的。自己要是不承認,對方肯定有法子讓他承認。倒不如直接應下,也省的後面再受罪。
“是我做的又怎樣?”藤木直勾勾的盯著沈濃,眼神裡有化不開的鬱氣,“只是沒想到,巨獸竟都不是你們的對手。”
“雖說我的族人沒有傷亡,可你想害我們是真。”沈濃不想多費唇舌,直言道:“這事我不會這麽輕飄飄的過去,但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有句話,我送給老祭司,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這話的意思很簡單,用你的法子來製你。獸潮過了,所以我沒辦法將你們藤蔓部落的獸人丟進去,不過獸潮這東西年年都有。一人做事一人當,我不牽連你整個藤蔓部落,所以,等下一個秋季獸潮的時候,我想讓老祭司你進獸潮裡呆一會。
還希望老祭司你別忘了要還我木部落的債啊。”
他竟然要將我丟進獸潮!!藤木目眥欲裂的瞪著沈濃,一直麻木的神情,也變得扭曲起來。他激動地站起身想要撲向沈濃,但因坐的太久一時竟沒爬的起來。
守在一旁的木部落獸人一個箭步衝上去,直接將人又給按坐回地上。
“你!你比食人族都可怕!竟然要將我丟進獸潮!那些愚蠢的部落竟然奉你這樣可怕的人為大祭司!”藤木神神叨叨的念著,他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奈何放在他肩上的手就像千斤重的巨石一般,讓他動彈不得。
藤木憤怒的抬頭看向控制他的獸人,等他看清人之後,直接愣住也忘記了掙扎。藤木難以置信,聲音低啞的像是從嗓子裡擠出來,“狐五?”
狐五並沒有應答,他手上動作絲毫沒有減輕,反而怕藤木突然暴動而又加重幾分。
藤木感受到肩膀傳來劇痛回過神來,他徹底放棄了想要起身的念頭,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惡狠狠道:“你是我藤蔓部落的族人,怎麽敢對祭司下手!”
一直沒有出聲的狐五,在聽到藤木的話後,出聲反駁道:“我是木部落軍衛隊三隊九號獸人戰士,狐五。”
報完名號後,狐五不再多說一個字。藤木卻像是瘋了一樣,用手拽著狐五,一遍遍道:“你是我藤蔓部落的獸人戰士!”
狐五卻連視線都沒有再落在藤木的身上。
“祭司,他不是藤蔓部落的獸人,他沒有我們藤蔓部落的圖騰。”沉默至今的貓藤終於出聲,他疲憊的對沈濃說道:“木部落祭司,關於你說的下一個秋季讓藤蔓部落獸人進獸潮的事情,我同意。”
藤木瞬間止住了聲,他瞪著眼睛質問貓藤,“你敢讓我進獸潮!我是祭司,我沒有同意,你說的話誰敢聽!”
貓藤嗤笑一聲,“哦?那我想問問祭司,不同意又能怎麽辦呢?難道祭司你沒用迷葉粉讓巨獸發狂?難道祭司你能在木部落眼皮子底下遷走部落?就算能走,又能去哪呢?還是說,祭司想要整個藤蔓部落因你滅族?”
藤木被問的啞口無言,他只是低著頭,喃喃自語,“我沒有錯,我是為了部落好。”
為了部落好..貓藤苦笑一聲,他實在是不知道到底是怎麽為部落好了。
可又能怎麽辦,這人是他們藤蔓部落的祭司。
貓藤揉了一把臉,他對沈濃真誠的懇求,“木部落祭司,獸潮的時候是木部落的獸人們陷入獸潮躁動。所以我想在下一個獸潮的時候,由我帶領藤蔓部落狩獵隊的獸人進獸潮,這同樣也符合你說的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放心,我到時候也會用迷葉粉讓巨獸躁動的。
老祭司,就算了吧,他進獸潮會死的..”
“他進獸潮會死,我木部落族人就不會嗎?要不是因為你們這好祭司,我木部落軍衛隊的獸人戰士們,怎麽可能個個都受那麽重的傷?我木部落的族長,又怎麽能昏迷了兩天,差點死了?”沈濃被氣笑了,他冷聲道:“現在你們能全須全尾的在這和我說話,是該慶幸木部落的獸人沒有真的出現死亡。你憑什麽還和我談條件?”
貓藤張張嘴,最後還是什麽也沒說。他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麽,事情又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而縮在角落的藤木似乎是沒有聽到二人的對話,自從貓藤問了他那幾個問題後,他就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之中,一直重複著一句,「我都是為了部落好」。
沈濃深吸一口氣,不想在繼續待在這裡,起身準備離開時,身後傳來一聲悶響。沈濃轉頭看去,貓藤跪在地上,做出對獸神起誓的模樣,“獸神見證,木部落祭司,我願意代祭司受過。用我的命,換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