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風在提醒吊膽中又渡過一夜,木七並沒有詢問他什麽,表現得也和平時一樣。
當太陽再次升起,又如同往日一般,慢慢的升到最高處。木七也如同往常一樣,進了他的山洞,說了每天都會說一遍的話,“不要靠近這裡。”
此時的犬風緊繃的情緒終於能得到意思喘息,他暗自松了一口氣。
也虧得木七心裡除了烏石以外,並不關心部落裡其他任何事情,更不會在意族人的這些變化,事情才會進行的如此順利。
以往太陽升到最高的時候,是烏山部落族人難得的放松時間。
他們不必受著祭司的逼迫,去開采堅硬無比的烏石。也不必因為沒有燒好烏石,承受祭司的怒火。
每天的這個時候,烏山部落族人都會在樹下或坐或躺,閉上眼睛,聽著風聲,鳥聲..
可是今天,他們卻沒有如往常一般。
犬風和羊烏分批帶走烏山部落族人,羽部落的獸人在外面接應著。
為了這次計劃,在海邊的羽部落獸人也都被羽寂叫回來幫忙。
有了羽部落獸人的幫助,烏山部落族人能夠躲的更遠一些。
將族人們都安排好後,犬風帶著狩獵隊的獸人戰士們留了下來,這是他們一開始就商量好的。
烏青是他們的祭司,木七的能力有多可怕,沒有人比他們烏山部落的人更清楚。
他們不能隻讓別人冒險,但他們也知道,自己的獸人等級很低。留下來可能幫不到什麽忙,不過他們最終目的也不是為了幫忙。
而是,在緊要關頭,豁出自己的性命,保全其他人。
羽部落獸人聽他們祭司說是要將烏山部落所有人都帶回去,現在有這麽多人不走,他們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麽辦。
犬風心意已決,不可能再改變,他對雀水說道:“快走吧,羽寂不會怪你的。不過,我有一句話你幫我帶給羽寂。”
雀水也知道她勸不動,便問道:“你說。”
“如果我死了,請他看在烏青以前給過羽部落食物的份上,讓存活下來的烏山部落族人加入羽部落。”
雀水愣了一瞬,她總覺得犬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已經抱著必死的決心。
“我會轉告祭司。”稍頓一下後,雀水還是沒忍住說道:“犬風族長,部落合並是大事,你最好是活著回去自己和我們祭司說。”
犬風沒有應聲,他根本沒有辦法確定,能不能再木七的強大的能力之下活著。
耽誤的時間已經很多,雀水也沒空等犬風回答,帶著羽部落獸人向空中飛去,遠離烏山部落。
犬風看著消失在視線中的族人,心下大定,他召一下手,聚集起留下的十一個獸人,“跟我走。”
..
烏山部落的人都撤離後,沈濃,擇還有豹秋,狼雨,鷹溪幾人朝著木七的山洞口慢慢靠近,鹿春,鷹崖帶著獸人蹲守在周圍不遠處。
四周除了風吹過樹葉,發出的簌簌聲外,再無其他聲音。
擇一如往常的將沈濃護在身後,他的位置站的巧妙,既沒有阻擋沈濃的視線,又保證了前方若有攻擊,他能夠第一時間擋在沈濃前面。
沈濃精神高度緊繃的注視著黑漆漆的洞口,指尖捏的發白,整個人蓄勢待發。
鷹溪化成獸形在上空盤旋,豹秋和狼雨也化成獸形,走在擇和沈濃的前面,緩緩朝著山洞口靠近。
就當豹秋距離山洞只有幾步之遙的時候,沈濃敏銳的察覺到周圍的樹木有異動。
他自己就是木系異能者,對於植物的異動甚至比高級獸神都要敏銳許多。
“豹秋,狼雨,小心!”
沈濃給二人提過醒後,自己也往右側躲去,下一秒他之前站著的地方從地下猛地鑽出一道枯藤。
雖是枯藤,可那迅猛的力道讓它的攻擊力絲毫不亞於利刃。
擇也察覺到異動,往後撤一步,躲過攻擊。
豹秋和狼雨提前得到沈濃的提示,獸形快速奔散,讓那些枯藤撲了個空。
盤旋在空中的鷹溪看著下面突然湧現的眾多枯藤,內心急的不行,他往下俯衝,準備引走枯藤。
剛俯下身,鷹溪就聽到那山洞內爆發出一聲響,隨後就有一道男人充滿驚嚇的叫喊聲,聽起來像是被什麽可怕的東西嚇到一般。
就在鷹溪奇怪的看向山洞的時候,裡面有一團影子正向著山洞口快速異動。
他往上飛了一些,控制著安全距離。
待他回神定睛看去,才看清山洞裡出來的那團影子是什麽。
鷹溪眨眨眼,他甚至以為是自己看錯了,不然他為什麽會看見烏山部落的祭司被藤蔓捆的嚴嚴實實的出現在山洞口!
沈濃指尖控制著藤蔓束緊,木七既然會用枯藤來偷襲他,那他自然也能讓藤蔓直接將人從山洞裡綁出來。
綁祭司這活,他現在已經乾的「爐火純青」。
木七的目光幾乎是在瞬息之間就鎖定在沈濃的身上,他的眼睛被陽光刺的眯起,就這麽直直的看著沈濃。
只看了一眼,木七便確認在獸城沒有見過眼前之人。
畢竟長成這樣招眼的樣子,只要是見過,就很難忘記。
木七壓住心底的驚詫,冷聲道:“你怎麽會馭木的能力?”
沈濃並沒有回答木七這個問題,而是反問:“你殺烏青,從他腦內取走了一樣東西,你要這東西是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