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命眯起眼睛,偏過頭去視線越過攔路的鹽部獸人,看向後方。
來的人還不少。
他兩腮處因用力咬牙而有輕微凸起,此時的無命已經明白那三個部落得肉盾並沒有用全力來阻攔鹽部獸人。
如果那些肉盾真的用命抵擋,現在就不會有一個鹽部獸人出現在他面前,阻攔他的去路。
誰給這些肉盾的膽子!竟然敢不經過他的同意,擅自活命。
無命深吸一口氣,現在還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他不能讓那群肉盾還有眼前這群沒用的獸人壞了他的事。
身上的氣血湧動,鹽部獸人在極短的時間內全部感受到一股無力感,那種感覺死死的壓製著他們體內的沸騰的獸血。
此時的鹽部獸人就像是溺在深海之中,周身沒有任何著力點,四肢也慢慢的疲軟,甚至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幾個呼吸之間,他們便已經全身脫力,再難維持獸形,渾身酸軟的癱倒在地上,艱難的喘息著。
“沒用。”
無命收了壓製看都沒看地上的鹽部獸人一眼,拽著老祭司就朝著鹽山走去。
這裡與鹽部正門有一些距離,無命不想在現在浪費時間去找膽敢放鹽部獸人過來堵他的那些肉盾算帳。
等到事情結束,那三個部落一個也別想跑。
他偏過頭對無山道:“你去對那幾個部落的肉盾族長說,要是待會哪個部落敢不好好拖住鹽部獸人戰士,等結束之後,所有人都別想活。”
“是,祭司。”
被警告的幾個族長,緊張的手心都冒汗。
風部落族長猞風年紀最小,雖說是部落裡最強的獸人戰士,可現在他所肩負的是整個部落族人的生命,容不得他出一絲錯。
越想讓自己鎮定,就越難。
猞風只要一想到他們待會不僅沒打算好好拖住鹽部獸人,還準備放鹽部獸人攻擊食人族,他就又害怕又興奮。
哆嗦著嘴唇,半天也沒能說出一句話。
無山也沒放在心上,他隻當是族長們的異樣態度,是被他們食人族給嚇的。
於是無山學著他們祭司的口吻,高揚起著頭顱,斜著眼睛對四人一人說了一句,“沒用。”
族長們都仿佛沒聽見一般,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蟒林在鹽山守了好一會都沒見到食人族的人,照理說他們早就該到這邊。
剛想派人去部落裡看看,就看見有一群作為肉盾的獸人衝出來。
鹽部獸人戰士也早已化形,全都在等著這一刻。
兩方相衝,鹽部高等級的獸人戰士們勢不可擋,撞的那群做為肉盾的獸人摔的摔,倒的倒。
按照以往經驗,這群肉盾會不要命一樣的纏住他們,可奇怪的是,這次竟然到下後全都不起來了。
要說是被他們撞的起不來也不像,還知道躲,避免被踩到。
猞風抵擋住一名鹽部獸人的攻擊,讓一個腿部受傷的族人有時間躲開。
“你們祭司被無命抓了。”他丟下一句話後,就一溜煙的跑開。
速度快的讓鹽部這個七級獸人戰士都險些沒捕捉到身影。
知道祭司被抓後,鹽部獸人連忙去告訴他們的族長。
蟒林吐著蛇信子,陰冷的眼睛變成豎瞳,他直起巨大粗壯的蟒身,嘶吼一聲,發出尖銳嗓音召集著鹽部獸人。
不管蟒林對老祭司有多少不滿,他現在都得去救。
想到這,蟒林的豎瞳透著無盡的寒意,那老頭一直找借口不在部落選定下一任祭司帶在身邊教導,估計就是怕他會丟下他不管。
盡管被食人族作為肉盾的四個部落盡量的避免與鹽部獸人戰士起衝突,受傷後也快速躲避。
可畢竟是七級獸人戰士,他們也只是比山部落那三個部落稍微強一些,但也僅僅只有一些而已。
面對高出他們兩三級的鹽部獸人戰士,再怎麽躲避,也躲不了重傷。
不過能撿回一條命,已經是之前沒有想過的。
猞風速度極快,真如一道風一般,在鹽部獸人戰士手裡救下不少被作為肉盾的獸人。
這種持續性高強度的爆發,讓猞風的心臟有些承受不住,砰砰砰的劇烈猛跳,像是下一刻就要跳出來一樣。
就在他實在堅持不下去的時候,一道嘶吼聲讓鹽部的獸人全都停下,並朝著一個方向前進。
猞風順著他們前往的方向看去,就見到一條體型巨大的蟒,帶領著鹽部獸人往食人族所在的地方奔去。
無命看到蟒林的時候,他難以置信的看向前方。
一次又一次,那群肉盾,他們怎麽敢!!
無命再次意識到鹽部獸人戰士是被肉盾放過來的,他凶狠的對無山道:“事情結束後,這七個部落,一個別留。”
“是!”無山應聲,他也有些想不通,明明警告那群肉盾的時候各個怕的要死,怎麽還敢背著他們食人族將鹽部的獸人這麽快就放過來。
看鹽部獸人衝過來的氣勢,他們甚至連傷都沒有。
無命也看出那些獸人絲毫沒有受傷,他臉色越來越沉,這意味著,他最終會壓製不住鹽部獸人。
無命怎麽也沒想到,他會因為肉盾陷入現在這種危險的境地。
他一把抓過老祭司枯草般的頭髮,將人擋在自己身前,蟒林此時已經帶著鹽部獸人在無命百米之外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