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一身錦衣華服, 臉上的笑意帶著幾分風流,“美人, 怎麽看呆了?”
李漁仔細看了看, 黃昏臉上幹了後竟看不出半分痕跡, 她有些不敢置信“大人,你、你這是……”
她不認識黃昏現在這張臉,溫遙知卻知道黃昏裝扮的是誰——戶部尚書李敬之的獨子李渚。
“昏昏,即便張居良見過李渚, 他也定然分辨不出你的真假來。只是……”黃昏裝扮得很像,但他仍有些不放心,“李渚突然出現在渝州, 如何讓他們取信於你?”
“我有準備。”黃昏笑著從自己口袋中掏出一枚鑲金令牌來, 上面有一個小小的李字。
他道:“這塊令牌是我當初從李渚身上拿走的,現在正好能派上用場。”
溫遙知點了點頭,“那好,我換身衣服裝扮成你的小廝,盡快出發。”
一邊的李漁聽的大概懂了,連忙道:“大人,那我幫忙做什麽?”
黃昏想了想,開口,“小漁,你就不用跟著我們去了,那邊太危險了。我們的人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今天晚上應該能到,到時候麻煩你從密道帶他們進城。”
“好!”李漁點了點頭,囑咐道:“大人,小心。”
李漁又看了看四周,“秦姑娘呢?”
黃昏笑了笑,“以防萬一,我讓阿舒先拿著帳本回京都去了。”
李漁點了點頭。
等溫遙知換好衣服,兩人不再耽擱,下了山往渝州而去。
……
傍晚時分,兩匹快馬奔向渝州,在城門口時被守衛攔了下來。
城內戒嚴,進出都要嚴加盤查。
當先馬上的男人錦衣華服,原本還算英俊的五官被那一臉陰冷的神色襯托得讓人心生懼意。
他臉色生寒,根本沒下馬接受查驗,直接一鞭子抽在了面前惡聲惡氣的士兵背上,掏出了令牌示意,“本少爺父親乃是戶部尚書,輪得到你來查我?滾開,別擋路!”
一邊的張府黑衣管家原本在城門處檢查,聞言神色一變,連忙趕了過來,“李少爺,在下是張大人府上管家,您怎麽來了?
此時裝扮成李渚的黃昏騎在馬上,瞥了他一眼,壓低了聲音冷道:“出了這麽大的事,我再不來,只怕哪天家裡被人陷害下了大獄還不知道呢?”
他森冷的話語讓管家面色一變,戰戰兢兢,“您先消消氣,那幾個賊人還沒出城,決計沒機會牽涉到李大人和您……”
黃昏冷哼了聲,“張居良在哪兒?我要見他!”
“張大人還在府衙,我帶您過去。”他說著連忙牽來一匹馬,帶著黃昏和溫遙知趕往知府府衙。
張居良大概先得到了消息,已經在門口等著了,見到黃昏時,連忙迎上來,“李少……”
黃昏沒有理會他,徑直下馬先進了府。他面目冰冷,周身強勢的氣場讓人大氣都不敢出。溫遙知跟在他身後快步進入。
張居良急急忙忙跟著進去時,黃昏正好一把揮掉了桌案上的茶杯,茶水灑落一地。
他滿臉怒色,“張居良,聽說暗門的人已經拿到了記載詳細帳務的帳本,這麽點小事都做不好,要你何用?”
張居良顫了顫,連忙討好地道:“公子您放心,他們拿到的帳本隻記錄了我們與神河教的來往明細,絕不會牽扯到大人身上……”
黃昏氣急,指著他的鼻子開罵,“聽你這話,你還很自豪?不過是幾個暗門新人,便能將你查得清楚,到現在連個人影都沒抓到。若是稟明了皇上,派了長使過來,你覺得我們還跑得了嗎?”
張居良擦了擦汗,“公子放心,渝州現在全城戒嚴,他們插翅難逃。更何況,還有神河教教主木羲在,以他的武功,他們休想活著離開。”
黃昏稍微放松了些,冷哼道:“放心放心?你只會說這兩個字麽?”
他瞥了眼張居良,“你確定他們帶走的只是神河教的帳目?”
張居良笑了笑,“自然,與大人往來的帳目臣一直貼身帶著。”他說著拿出帳本恭敬遞了過去,“您可以過目。”
黃昏挑了挑眉,隨手接過來翻了翻,片刻又丟給了他,“既如此,就這樣隨身帶著豈不是更危險?”
張居良一愣,像是沒想到他就這樣還給了他,“你……”
黃昏神色淡淡,“張大人這是什麽表情?難道以為我會趁機拿走你的帳本?”
張居良再不複先前的恭敬神色,冷笑一聲,“你發現了帳本是假的?”
“你不也發現了我不是李渚。”黃昏話音落下,已經被溫遙知一把拉住手腕帶離了原位。
神河教教主木影的刀正好落在他身後,而他人則緩緩從空中落到張居良身後。
黃昏見既然已經被發現,也不裝了,神色變換間,有些玩味笑了笑,“張居良,你好大的膽子,敢對暗門的人動手,不怕皇上要了你的腦袋?”
張居良緩緩後退,周圍的士兵已經將他們包圍起來,他笑哼了聲,“我原本也不打算殺了你們,隻想把你們糊弄回去。可你們偏偏要自尋死路!查探過程中路過深山有所閃失,再所難免。我會稟明皇上,幾位是山賊土匪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