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少說,為本王護法!”
羅洲王逼出一口毒血,雙手結印,風聲呼嘯,魔氣匯聚遮擋了天光。
戰場中,趁眾人被殺陣絆住時,修羅惡鬼已逼近,他們的首要目標,正是羅洲王麾下的十幾位將領。
“小心!”
眼見一位將領重傷,被惡鬼纏上,槐山當即擲出一道符籙貼在他身上,那惡鬼如遭天敵,觸碰到符籙的手臂瞬間化作飛灰。
眾人又驚又喜:“這是什麽?道友,勞煩給我們也貼一張!”
人群中,葉歡歡微微一笑,施展九天聖蓮訣,為眾人治愈傷勢:“此符能阻攔修羅族奪舍,大家不必擔憂,盡可放心一戰。”
眾人士氣大振!
槐山將符籙交給妹妹,毫不猶豫道:“歡歡,這裡交給你,我帶人去破陣。”
葉歡歡肅容道:“好,兄長小心。”
“原來當日的符咒有如此妙用。”佛子一直在婠若身邊保護她,見此松了口氣,恍然道:“太子殿下真是厲害。”
與此同時,婠若眼中光華流轉,聽到了一道與她相似,卻毫無柔弱之感的嗓音。
“他在召喚藏於此處的魔物,你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你來吧。”
婠若笑了起來,大紅嫁衣被風吹起,她以一種獻祭的姿態,張開了手臂。
而後,她仰著頭,卻看到了一顆被高高拋起的頭顱。
天魔女:“嗯?”
頭顱重重地落在羅洲王跟前,“轟”地一聲,金色的火焰如同展翅的鳳凰,所經之處,魔氣消散,惡鬼皆化飛灰。
看清了那頭顱是什麽,羅洲王頓時臉色煞白,怒不可遏,“哇”地一聲又吐出血來。
他費勁心思飼養多年的底牌,就這麽被斬殺了!
“是誰?是誰!”
“你祖宗。”
少年自火焰中走出,揮袖間救下裴子觴,重傷烏傀,銀發飄蕩,金瞳凜然,如同降世的殺神,
他看向羅洲王,不疾不徐說完了後半句話:“派我來誅殺你這個不仁不義,不忠不孝之輩。”
羅洲王:“……”
這樣貌實在太特殊,想裝不認識都不行。
尤其,裴子觴已喚道:“太子殿下!”
烏傀倒在地上,伸出顫巍巍的手指,一句話還沒來得及說出來,便咽了氣,神魂飛出後,被火焰燃燒殆盡。
羅洲王終於慌了,烏傀乃是合體期巔峰,正在渡心魔之劫,竟連一招都沒擋下。
這年紀輕輕的太子,怎麽會強成這樣?
“前輩,我知你想親手了斷因果,可你傷勢不輕。”晏雪空看著裴子觴,詢問道:“接下來交給我,好嗎?”
裴子觴恭恭敬敬地見了一禮,懇求道:“還請殿下廢他修為,我想將他帶到姐姐墳前,讓姐姐親眼看見大仇得報。”
“好。”
羅洲王見勢不妙,轉身想逃,晏雪空指尖輕動,萬千劍影化陣,圍困住了他:“你可知罪?”
“成王敗寇,本王何罪之有?”羅洲王衝向劍陣,被打回了原地,發冠破碎,整個人從未有過的狼狽,大喊道:“你生來就是太子,正統嫡傳,怎麽會懂我們的感受?”
這個“我們”,著實暴露了一些東西。
晏雪空道:“你見過晏文佑。”
“見過。本王與修羅族的合作,還是他一手促成。”羅洲王諷刺道:“你覺得本王有罪,那你爹娘為了皇位,謀害鴻王夫婦,豈非罪大惡極!”
晏雪空道:“沒腦子,我爹娘若是凶手,早已斬草除根。”
問心無愧,才會撫養晏文佑長大。
當年,鴻王病死,鴻王妃因悲痛而亡,倘若這其中有問題,必然在來自冥洲的鴻王妃身上。
晏文佑寧願聽信來歷不明的殘魂,讓自己陷入盲目的仇恨中,也不願相信撫養他十多年的親人。
無疑讓晏雪空失望之極。
羅洲王一怔,隨即大笑起來,狀若瘋癲:“偽善罷了!都是大晏皇族,憑什麽你們做什麽都是對的,我們做什麽都是錯的,本王不服!”
“你對裴前輩說,對錯不是一人之言,可世間公道,自在人心。”
晏雪空神情淡然,掌心浮現印璽,飛到他頭頂,灑落光輝:“我修乾坤無極功,匯天下氣運,便讓天下人審判你。”
羅洲王慌亂躲避,光輝卻無處不在。
晏雪空靜靜道:“天地人神見證,但凡你害一人,便受一劍。”
話音落,無數劍氣縱橫,在羅洲王身上斬開道道口子,痛得他滿地打滾,哀嚎慘叫,真似千刀萬剮。
不知何時起,戰場已漸漸平息。
眾人皆抬頭看了過來,分明是殺伐極刑的場面,卻多了莊嚴肅穆之感。
原來,這就是大晏神朝太子。
佛子念了聲“阿彌陀佛”,忽聽身旁傳來輕笑。
山風掀開了少女的頭紗,露出一張毫無瑕疵的絕色容顏。
她站在山崖邊,攏起長長的黑發,神態張揚肆意,與婠若截然不同,眼波流轉間,不俗豔,有種恰到好處的魅態。
佛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