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陪伴和保護,除了晏雪空沉睡的時間,他們就沒分開過。
所以,還缺什麽?
謝禦塵不清楚,但他向來直來直去,不走彎路,便直言道:“晏晏,我為你動心,我喜歡你,想要追求你。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想要什麽?”
他的目光專注,語氣極為認真,仿佛在他的世界裡,沒有比這更重要的事情了。
“……”
晏雪空怔了怔,不知為何,再次聽到這樣表白的話,已經沒有了最初的抗拒。
有些事情,倘若不戳破,就好似日升月落,永遠正常。
可一旦越過那條界限,哪怕原先沒有那方面的想法,也會不自覺地去考慮另一種可能性。
晏雪空就是這樣,在潛移默化中,漸漸軟化了態度。
只是,他還沒有做好接受的準備。
“君禦哥哥,我不想要什麽。”晏雪空收回手,道:“現在這樣就很好,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我們都很開心。”
謝禦塵道:“你的喜歡,跟我的喜歡不一樣。”
“我對你的喜歡,已經是最特殊的了。”晏雪空仰臉,輕歎道:“我怕你不開心,都讓歡歡姐姐代替我去演戲。
“我知道。”謝禦塵俯身,掌心輕撫他的臉頰:“晏晏,但你越好,我就越是貪心。至少給我一個打動你的機會,只要你一句話,縱然是日月星辰,我也能為你摘來。”
聽到這樣的話,沒有人會不開心。
晏雪空笑了起來,金眸熠熠,璀璨生輝:“哪有你這樣的,摘下日月星辰,別人怎麽辦?”
不似平時禮貌的笑,而是帶著撒嬌的嗔意。
謝禦塵輕聲道:“不管。”
晏雪空無奈。
倘若君禦哥哥做帝王,一定是個昏君。
“這個想法不對,我是太子,無論何時,都應以社稷為重,以眾生為先,你是我的劍靈,也不能為一己之私,罔顧他人。”
晏雪空戳了戳他的臉,道:“心意領了,可是,我不想看你為我做任何出格之事。”
謝禦塵捉住他的手,不置可否。
這時,街道上,忽然傳來嘈雜喧鬧之聲。
晏雪空低頭看去,只見一個彩衣少女手持長鞭,揮向葉歡歡,那熟悉的妖魅容顏,分明就是天魔女!
兩個人怎麽打起來了?
他傳音詢問槐山,槐山連忙回道:“殿下,方才有個孩子摔在歡歡面前,歡歡去扶她,卻被偷了錢袋,正追趕她,少宮主所化的魔女出現,誤以為歡歡欺負人,這才打了起來。”
晏雪空點點頭,回了他一句“靜觀其變”。
自封記憶與大半修為的天魔女,無疑是打不過葉歡歡的。
不過依照話本,凡間“太子”打不過“魔女”。
葉歡歡故意退讓,挨了一鞭,槐山趁機上前:“你是誰家姑娘,如此無禮?我家公子好心扶人,卻被偷盜財物,難不成你跟那竊賊是一夥的?”
少女動作頓住,回頭一看,方才躲在她身後哭的小丫頭已經不見蹤影,這才知自己打錯了人。
“我叫,婠若。”她急忙收了鞭子:“對不起!”
婠若,兜兜轉轉,原來還是婠若。
葉歡歡捂著受傷的手臂走過來,微微一笑道:“沒關系,婠若姑娘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雖是一場誤會,卻能見姑娘率真善良之心。”
婠若更為羞愧:“你的傷,我來幫你包扎吧。”
葉歡歡自然應允,順勢邀請她去酒樓用飯,再陪她逛街聊天,得知她從深山而來,又為她安排住處。
婠若被感動得不行。
兩個人的關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展,短短半個月,就變得無話不談,難舍難分。
晏雪空暗中觀察,跟謝禦塵悄悄說:“歡歡姐姐好會討姑娘歡心,如果她真是個男子,肯定有很多姑娘想要嫁給她。”
謝禦塵:“……”
這是在暗示什麽嗎?
雖然他看不慣葉歡歡,但晏晏都這麽說了,找機會請教一下也不是不行。
話本第一段,葉歡歡圓滿完成。
這日,葉歡歡帶著婠若出去踏青遊玩,只聽一聲“阿彌陀佛”,佛子身著袈裟,手持禪杖將她們一攔,渾身上下寫滿了“我在搞事”。
“此地魔氣衝天,必有妖魔作亂。”
佛子盡職盡責地念著台詞,對上葉歡歡的臉,卡殼了一瞬,這位施主是誰?該與他對戲的太子殿下跑哪兒去了?
晏雪空傳音:“和尚,我和歡歡姐姐互換身份,你繼續。”
佛子:“……”
不等他繼續開口,婠若就忍不住怒道:“哪裡就作亂了?最討厭你們這些多管閑事的臭和尚!”
佛子:“……魔女,休得口出狂言!”
哎,演戲真難,尤其是演這種不講道理的大惡人。
佛子心裡苦。
葉歡歡故作震驚:“大師,你是說,婠若是魔女嗎?你認錯了,她是個普通的姑娘。”
“魔女欺騙世人,施主一看便知。”佛子轉動禪杖,當即出手,與婠若打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