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星然望天,天魔女輕哼。
殷匪石氣死了,險些咬碎一口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豈有此理!”
晏雪空:“……”
謝禦塵淡淡道:“我的人,我抱著,很合理。”
穆紅漪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終於意識到了什麽,震驚地睜大雙眼,殿下和君禦?
她有些難以置信。
君禦實力那麽強,明面上說是殿下表兄,真實身份必然沒這麽簡單,她一直以為是殿下的哪位長輩。
怎麽會是這種關系?
淵帝陛下和朧後娘娘知道嗎?
晏雪空拍了下謝禦塵的胳膊,翻身落地,清了清嗓子,淡定道:“穆姐姐,衛姨醒了嗎?”
穆紅漪還未回神,下意識答:“醒了。”
晏雪空若無其事地往裡走。
社死了怎麽辦?只要他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謝禦塵握住了他的手,被他瞪了一眼。
後面的幾個人面面相覷。
穆紅漪:“我,我先前竟沒看出來……”
殷匪石:“都怪你!”
穆紅漪:“怪我?”
殷匪石:“要不是你在大晏皇宮給我搗亂,我早就追到小太子了。”
天魔女:“你做夢比較快。”
三個人吵成一團,徐星然默默遠離,太子殿下真是禍水,這名草有主的消息若傳出來,還不知鬧成什麽樣。
還好他們青穹道宗代代單身,教導有方,道侶什麽的都是浮雲。
衛挽戈傷勢太重,還未下床,正躺在床上喝藥,就聽外面傳來爭執吵鬧聲,抬起頭,見一群人進了門。
她連忙放下藥碗,一一見禮。
眾人回禮,晏雪空看了看她的臉色:“衛姨,你好些了嗎?”
衛挽戈歎了聲,道:“好多了,多謝殿下相救,是我給大家添麻煩了。”
晏雪空拿起藥碗遞給她,含笑道:“事情都已過去,北洲安全了。衛姨,藥要趁熱喝。”
衛挽戈心中升起暖意,點了點頭。
喝完藥,她看眾人神情古怪,想起先前聽到的爭吵,不由問:“是不是又出了什麽事?”
眾人:“……”
晏雪空從容道:“沒有。衛姨,北洲已定,我即將返回中洲,你可有什麽話要我帶給娘親?”
“我沒有什麽話,娘娘身上的擔子比我們都重,隻願她能保重身體,不必惦記我。”衛挽戈道:“殿下,你何不多留幾日?”
穆紅漪應和道:“殿下,再留幾日吧。”
殷匪石邀請道:“小太子,來都來了,不如去堯洲看一看?”
徐星然和天魔女都沒開口,但也有挽留的意思。
謝禦塵將手搭在晏雪空的肩上,冷淡地掃了他們一眼,晏雪空搖頭道:“不了,回去還有要事。”
衛挽戈察覺到洶湧的暗潮,不明所以,真的沒發生什麽嗎?
晏雪空又跟衛挽戈說了幾句話,不再打擾她休息,起身告辭。
大家送他至山門,都有些不舍。
葉歡歡已備好靈舫,等候在一旁。
晏雪空笑了笑,道:“不必送了,又不是以後都見不到,若有什麽事,給我傳信就好。”
“殿下,此次多謝你相助,你……”
穆紅漪看到他身邊的謝禦塵,有心想要多言兩句,可畢竟是殿下的私事,隻好道:“望你一切安好,我們來日再聚。”
“好,穆姐姐,匪石哥哥,星然哥哥,婠若,我走了。”
晏雪空與謝禦塵登上靈舫,殷匪石大喊:“小太子,不開心了就來找我啊!萬妖谷隨時歡迎你來!”
靈舫升空,下方的人影漸漸遠去。
晏雪空莞爾道:“狗狗真的傻乎乎。”
謝禦塵捏住他後頸:“而你喜歡聰明的,對嗎?”
晏雪空湊近,嗅了嗅:“好酸好酸。”
謝禦塵順勢按住他的後腦杓,在他唇上親了一下。
“啪”地一聲,葉歡歡手上的盤子落地,她滿臉呆滯,似乎覺得自己在做夢,呐呐道:“殿下,君禦殿下,你們……”
晏雪空無言,很難說君禦哥哥不是故意的。
他踩了謝禦塵一腳,警告道:“在娘親面前別這麽使壞,我可不想跟你一起挨揍。”
謝禦塵摟著他,不置可否。
靈舫前行,幾日後,飛過皇都城門,在皇宮內停落。
“晏晏!”
晏雪空剛下靈舫,就將撲過來的花月朧抱了個滿懷,開心地喚了聲“娘親”。
“怎麽又瘦了?”花月朧仔細打量兒子,蹙眉道:“從羅洲又到北洲,一路奔波,寶貝受苦了。走,咱們先去吃飯,娘做了很多你喜歡吃的菜。”
葉歡歡預感將會有一場不小的家庭風暴,悄悄退下了。
花月朧看完兒子,才注意到謝禦塵,怔了怔:“你是……君禦?”
謝禦塵道:“我是。”
花月朧驚奇地盯著他,她還未見過劍靈的成年姿態,如今一見,隻覺好俊的青年,玄衣墨發,氣質冷然,與她兒子截然不同的風格,站在旁邊卻毫不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