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綿:“……”
蕭不寒眉頭輕蹙,下意識問向兩個小孩:“綿綿只有三歲,哪裡來的老公?”
小胖子做了一個鬼臉:“是綿綿親口說的!他還說……”
謝雲綿之前為了不讓小胖子向他求婚,隨口說了他是誰的腦婆。
至於是誰的腦婆……他也不記得了。
小胖子一句話沒說完,被保育員老師攔腰抱起,保育員不好意思朝蕭不寒笑了笑:“抱歉,園裡的孩子給你們添麻煩了。”
“沒事。”
蕭不寒把謝雲綿帶上車後排,司機緩緩將車輛啟動。
這輛車沒有寶寶椅,他便讓謝雲綿坐在自己的雙膝上,他捏了捏謝雲綿軟綿綿的臉頰,作為教訓:“小天道陛下,以後不能說您是誰的老婆。”
“?”
謝雲綿:“為什麽?”
小孩子的想法很隨便單純,他可以把自己當成誰的孫子或兒子,也可以認為自己是誰的老婆,根本不懂其中的含義。
蕭不寒:“你長大後就懂了,反正,成年之前不許說。”
他覺得該給小天道陛下進行正確的戀愛觀性別觀教育。
謝雲綿順著蕭不寒的話:“……所以我長大後就可以說了嗎?”
蕭不寒正想答應,可心卻突然一沉。
謝雲綿會變回成年期天道,即便沒能變回去,他也會慢慢長大,直至成年。
成年後的阿雲長得這麽漂亮,肯定會有道侶,也許只有一個道侶,也許有一堆道侶。
蕭不寒想起謝雲綿跟大桃花林似的姻緣宮,頓時感到窒息得很。
可他低頭,面對小孩子懵懂單純的神色,全身心又軟了下來,他抿起唇,聲音低沉:“您只能對很愛您的人說那樣的話,那個人,必須比我們還要愛您。”
“……”
謝雲綿已經從家長們身上獲得了全身心的愛,想不出比家長們還愛他的人是什麽樣。
謝雲綿沒放在心上,他現在有家長就夠啦。
他乖乖蜷縮在蕭不寒懷裡,昏昏欲睡,眯起眼睛睡了一小會後,抵達了家。
他一被蕭不寒抱進家門,迎面而來的便是所有家長的指指點點。
家長們萬萬沒想到,乖巧的小神明陛下竟偷偷溜出家門。
小陛下只有三歲啊!偷跑出去萬一被壞人拐走或者迷路了怎麽辦!
家長們不好懲罰謝雲綿,充其量只能捏捏他臉頰的小奶膘,捏得他臉頰泛紅。
“別捏了。”傅知禮止住其他家長們的動作,聲音淡漠疏離:“是我的錯,綿綿離開家之前,一直和我黏在一起,我沒看好他。”
這句話落在家長們耳裡,“黏在一起”反而成了這段話的重點。
謝雲綿抱住傅知禮的大腿,蹭來蹭去:“不是知禮哥哥的錯啦,我、我只是為了知禮哥哥才出去……”
他說的話沒錯。
但他幫傅知禮辯解的模樣,使得他看起來更偏愛傅知禮,當然很大部分原因是因為傅知禮是新來的家長。
龍族首領輕歎口氣,涼冰冰的龍尾巴默默圈住了小孩子的腳踝:“小陛下,要是您以後還是偷偷跑出去,我只能用尾巴將您鎖在床頭。”
謝雲綿:“……”
這想想來說就很可怕。
謝雲綿縮縮脖子,有點慫,轉移了話題:“我,我得去辦公室忙了。”
他私下扯了扯傅知禮的衣角,示意對方趁其他家長不注意時,跟他去辦公室裡。
傅知禮明白小孩子的小意圖,揚起唇角,緊跟在謝雲綿其後,進入神明辦公室。
謝雲綿總覺得這有種奇怪的刺激感,……但他真的不能同時端平六碗水。
傅知禮輕聲道:“綿綿,我剛剛聽說……您出去是為了我?”
“嗯。”
謝雲綿解釋起了來龍去脈:“我去見了一個老奶奶,她年輕的時候是您的粉絲,她很喜歡您。”
傅知禮微微掀起眼眸。
他活著的時候,大部分粉絲都是年輕的姑娘,這麽多年過去,那些姑娘都成了白發蒼蒼的老人。
只有他走出了時間,以一種很殘酷的方式永遠年輕。
謝雲綿繼續說:“然後,我去見了您的弟弟。”
“我的弟弟?”
傅知禮身形猝然頓住。
“嗯。”謝雲綿:“他是一名導演,我向他推薦了您作為一部電影的主角。”
謝雲綿沒有說那部電影正是傅知禮沒能演完的電影。
傅知禮已死,但因為靈體很強大,能夠繼續存在這世間。
能夠看見他的人,第一眼並不會把他當成屍體,頂多只會將他當成體溫偏低、呼吸較淺的年輕人。
至於傅城是把他當成哥哥的鬼魂,還是把他當成一個與哥哥很像的年輕人,這就不為所知了。
謝雲綿牽起傅知禮涼冰冰的手:“知禮哥哥,他讓我帶您去見見他,您什麽時候有空?”
傅知禮:“隨時都可以。”
“嗯……”謝雲綿思索片刻:“傅爺爺一般白天在福利院,現在太陽快落山了,我們明天早上去見見他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