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窩裡突然聽到主人叫自己名字的小七女士抬起了頭:“喵~?”
“……睡覺。”
凌長風閉上了眼。
他的小配偶都已經開始說夢話了,他實在沒辦法在這種時候趁人之危。
“不,你不是小七。”
剛合上眼,就聽對面的人繼續道:“小七沒有你好聞……”
凌長風:“……”
許星河皺了皺鼻子,喃喃道:“你是一隻好香好香的大貓咪。”
凌長風不明白許星河為什麽非要把他和貓作比。
在此之前,他隻被人用“獅子”、“雄鷹”等動物形容過。
凌長風:“睡覺。”
許星河:“大貓咪。”
凌元帥無言以對。
他們現在就隔了兩個拳頭的距離,是怎麽做到人畜不分的?
“我睡不著,陪我說說話吧……”
許星河用小被子裹住了自己,只露出了一個毛絨絨的腦袋。
凌長風睜開了眼。
醉酒後的許星河臉蛋兒紅紅的,看著又呆又可愛。
“你想聊什麽?”
許星河想了想:“你為什麽這麽好聞啊?”
凌長風:“……”
換做平時,他根本不會回答這種問題。
然而現在,他看著明明醉到意識不清、兩眼卻還很明亮的許星河,緩緩開口道:“這個問題,我也想問。”
“嗯?”
“你也很香。”凌長風一反常態地說,“我從來沒在別人身上聞到過這麽好聞的味道。”
“有嗎?”許星河從被窩裡伸出一隻手,仔細嗅了嗅。
“別聞了,自己是聞不到的。”
“是嗎?”
“是,我也聞不到自己的。”
“哦……”許星河又把手縮了回去,“反正我們都很好聞。”
“嗯。”凌長風輕輕地應了一聲。
過了一會兒,突然又問:“別人也好聞嗎?”
許星河從迷離中回過神來:“什麽?”
凌長風問:“在你的感知裡,別人也好聞嗎?”
許星河頗為認真地思考了片刻,搖頭道:“偶爾也能碰到好聞的人,可他們都沒你好聞。”
凌長風心滿意足了。
他緩緩舒了一口氣,渾身上下每個毛孔仿佛都透露出了輕松愉悅。
他看著許星河,雖然音色依舊是低沉的,但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溫柔:“嗯,睡吧。”
“沒有別的要聊了嗎?”許星河卻沒有閉眼,只是衝他眨了眨眼,好像根本不困。
醉酒後的許星河,沒有了那一身保護自己的刺兒,軟軟的,不設防。
凌長風心下突然一動。
“我還有一個問題想問你——答不答都沒關系,但是,不要說謊好嗎?”
“嗯,你問吧。”許星河點點頭,看起來很好說話的樣子。
凌長風望著他,緩緩開口:“你……不想被標記是嗎?”
月光下,許星河的臉色一點點變白了。
他的身子開始輕顫,氣息開始慌亂。
原本集中發散的信息素花香仿佛被一群突如其來的野獸衝亂,零碎地散開在空中。
凌長風也慌了神。
他像是不小心打破了珍藏的心愛之物,竟有些不知所措。
僵了片刻,忽然傾身向前,環住了許星河的肩:“我不問了,你別害怕。”
許星河順勢把腦袋埋入他的胸口,大口呼吸著對方的信息素。
好像唯有這味道能讓他心安。
過了半晌才道:“我不想被不喜歡的人標記。”
凌長風低頭看著他,一忍再忍,最終還是沒能忍住:“那我是不喜歡的人嗎?”
許星河安靜地縮在他懷中,沒有回答。
凌長風一度以為他睡著了。
直到夜深人靜,那顆毛茸茸的腦袋在他懷裡緩緩搖頭。
那一刻,凌長風覺得自己功德圓滿了。
不過他還沒來得及欣喜與慶幸,就聽許星河補充道:“但是也沒有很喜歡。”
凌長風:“……”
許星河從他懷裡掙扎了出來:“你新婚那天就鴿了我,第一次約會也鴿了我……”
凌長風欲言又止地看著他,然後突然發問:“我是誰?”
許星河一愣,仔細審視了他片刻,歪頭道:“大貓咪。”
凌長風:“……”
星月交輝,夜色闌珊。
這一晚,兵荒馬亂,卻也安暖相伴。
第二天,當明媚的陽光灑向大地,許星河睡眼惺忪地醒來。
風和日麗,萬物靜好……
個屁!
許星河一睜眼,就感覺自己受到了一萬點暴擊——
一張深邃冷峻的臉放大出現自己面前。
兩個人徹底實現了零距離,緊緊地貼在了一起。
更令人無語的是,自己居然還抱著凌長風的一條胳膊!!!!
許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