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怕。”他低聲道。
“我、難受……”許星河的聲音逐漸微弱,身子也越來越軟。
凌長風乾脆將人打橫抱了起來,邁過現場的滿眼荒唐和滿地狼藉,朝出口走去。
“我們離開這裡。”
許星河在凌長風的懷抱中漸漸放松下來。
當認識到自己發情了的那一刹,他也終於明白過來,那種海一樣的氣息究竟是什麽。
那是凌長風的信息素。
會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舒適與心安。
所以此時此刻,雖然身體上的不適還在,但是心靈上的空洞正在一點點被填平……
凌長風試圖將許星河的信息素完全壓製,但是失敗了。
他實在沒有對Omega的經驗,因此只能用自己強大的信息素開路,旁若無人地抱著許星河,經後門離開了福瑞宮。
“長官?”在外等候的劉易斯上校瞳孔一縮。
甜美的Omega信息素與濃烈的Alpha信息素交織在一起,劈頭蓋臉地砸來,撞得人找不著北。
“所有人下車,你們換車跟上,再叫一隊人去三院守著。”
凌長風說完,便獨自抱著許星河上了他的純黑座駕。
設置好通往軍部第三醫院的自動導航後,凌長風又啞著嗓子撥通了秦遠的電話。
電話剛一接通,還不等對面說話,凌長風快速交代道:“急調防空護衛隊第二、第七支隊,封鎖A013空軌線路,屏蔽現場信號,福瑞宮外的媒體先不要放他們走。你替我致電威廉議長,商量後續處理工作,他應該知道要怎麽做……在此期間他有什麽要求,全力配合。”
“是!”電話那頭的秦遠愣了兩秒,迅速開始執行命令,然後才略帶擔憂地問:“發生了什麽事,長官?”
“我進入易感期了。”凌長風說。
他在秦遠倒吸冷氣的聲音中,掛斷了電話,轉頭又撥給了軍部第三醫院的院長盧森。
“星河進入發情期了。”凌長風依舊直奔主題道。
剛結束了晚班準備回家的盧森醫生聞言,一下子就精神了:“症狀?”
“呼吸急促,雙頰潮紅,信息素非常激蕩……”
“這些都是發情期的正常表現。”盧森醫生打斷了他的話,快速問道:“還有其他異常嗎?”
“青筋凸起這些算嗎?”
“不算,他本人現在意識還清醒嗎?”
“不太清醒,但我說不清他是昏過去了還是睡過去了。他的呼吸很亂,不像昏睡中的表現……”
“我馬上到ABO急診室了,你在哪呢?需要派救護車過去嗎?”
“可以,不過我的車應該比救護車快,十分鍾內到,現在在S118段的特快通道。”
話音剛落,許星河在凌長風懷中猛地睜開了眼。
整個人開始抽搐起來!
“星河!”
凌長風的心一下子揪住了。
“怎麽了?”盧森醫生喘著氣說,“我已經到專科急診室了,你那邊什麽情況?方不方便開視頻我們看看?”
凌長風打開了攝像頭。
許星河渾身抽搐著,臉色逐漸開始變紫。
攝像頭的另一邊,幾位ABO急診科醫生見狀,臉色紛紛變了。
“應激性痙攣?”
“也可能是急性信息素紊亂造成的肌肉抽搐。”
“他發情期來得太晚了。”
“患者有缺氧症狀!”
“立刻派救護車去接應,帶足AQ霉素和R39-2型抑製劑!”
“來不及了,他現在這樣五分鍾也等不了。”
凌長風聽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吵成一團,突然沉聲發作道:“告訴我現在怎麽辦!”
討論聲停止了。
為首的主任醫師回答:“建議標記,臨時的也可以。”
無論何時,Alpha的標記,對於發情期的Omega而言,都是舒緩症狀的最佳特效藥。
視頻關了,世界清淨了。
來不及多想,凌長風看著懷中臉色發紫的小配偶,將他迅速調了個面兒,背對著自己。
脖頸處的粉嫩肌膚驟然暴露在了他眼皮子底下。
一道淡淡的疤橫在那裡,顯現出了一種殘缺又脆弱的美。
凌長風好不容易抑製下去的衝動瞬間卷土重來。
而這一次,所有情緒都找到了宣泄口。
他不必再忍讓,不必再壓抑,只需要遵從本心……
軍車在特快通道上飛馳,呼嘯著穿越燈火璀璨的城市上空。
車內,凌長風再次吻上了愛人的後頸。
然後,一口咬了下去。
許星河身子猛地一顫,漸漸停止了痙攣。
他的意識還很迷離,只能感到後頸處原本火燒火燎的灼熱感,被一股水一般清涼舒爽、又溫潤適宜的信息素平複了。
那信息素從自己的腺體注入,緊接著窒息感消失了,就連最初那種發熱眩暈的感覺都消失了。
隨之而來的是一種說不出的舒適與饜足。
而那如夢似幻的信息素香氣也仿佛曇花一現,在經歷了彌漫天地的盛放後,終於緩緩合上了花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