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長風雙手環住他的腰,直接半推半抱地將人壓進了牆角裡。
許星河隻覺得腳下一輕,還來不及反抗,後背就貼上了冰冷的牆面。
退無可退。
值得一提的是,牆壁由一整塊防彈玻璃製成,完全透明。
許星河偏過頭,可以看到翩翩飛舞的落雪、逐漸壓低的雲層,還有那隱匿於雲層後、永恆璀璨的一角星空。
腳下的城市凝縮成一張綿延百裡的電子地圖,川流湧動,光彩不息。
眼前的視野無比寬廣,所以即便知道這是在百米高空,也知道外面的人看不見裡面,許星河還是蹭地紅了臉。
有種在朗朗乾坤下公然調情的羞恥感。
可對面的人顯然不覺得羞恥。
恰恰相反,Alpha身上的每一處毛孔都散發出一種愉悅饜足的氣息。
許星河氣得牙癢癢:“放手。”
凌長風低下頭,垂眼看著他的小配偶,微啞的嗓音在他耳邊響起:“我是不是應該說不能,然後咬你一口?”
許星河:“……”
凌長風打量著對方咬牙切齒的小模樣,眼中勾起了一抹笑意,聲音卻壓得很低:“不是說今後要一直在一起嗎,怎麽抱一下都不給?”
他故意將尾音拉得又綿又啞,聽起來甚至有一絲暗淡的委屈。
他原本只是想逗他一下,並且沒有把他的小配偶逗炸毛的打算。
他甚至已經做好了如果形勢不對就趕緊松手的準備。
可是沒想到,許星河聞言卻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後重新低下頭,默默地往他懷裡貼了貼。
Omega將下巴乖乖地擱到了愛人的肩頭,柔軟的發絲劃過對方的側臉。
凌長風呼吸頓時停了半拍。
旋即腰間一緊,愛人的雙臂環了上來。
許星河伸出手回抱住了凌長風,口中卻仍嘟囔道:“你這是惡人先告狀……誰不給抱了?這不是都抱了五分鍾了嗎?”
凌長風垂眸看著他,目光無限憐愛,聲音卻依然低沉:“可是你讓我放手……”
許星河忍無可忍的反問:“那你放了嗎?”
凌長風繼續看著他:“你還說讓我咬一口,我也沒有咬。”
許星河:“……”
降雪還在繼續。
漫天紛飛的銀花,洋洋灑灑的落下。
這一刻,他們遠離一切塵世喧囂,在飛雪中安靜地相擁。
過了不知多久,許星河小聲問道:“抱完了沒有?”
凌長風自然是沒抱夠,不過還是依依不舍地松開了手。
許星河理了理被弄亂的西服,沒忍住小聲嘟囔道:“我就不該多這一句嘴!”
凌長風眉頭微微一挑,不置可否地看著他,慢悠悠地提醒道:“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
——收不回來了。
許星河瞪了他一眼,氣鼓鼓地坐回了座位上。
凌長風也跟著走了過來:“來點兒葡萄酒嗎?”
許星河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道:“不用了。”
開什麽玩笑!眼下這情況,自己萬一真喝醉了,可就真的要被咬了!
凌長風的目光掃過那對淡粉色的小耳垂,看著紅暈一路從許星河的耳後延伸入他潔白的襯衫領口……心情瞬間好得異常。
他也不強求,點頭坐下道:“那繼續吃飯吧。”
許星河臉上余熱未消,心臟仍然撲通撲通的跳個沒完。
為了不被看出異常,他隻好佯裝暴躁地拿叉子泄憤。
銀器劃過瓷盤,狠狠插起了一塊牛肉送入口中。
凌長風很貼心地用兩指推過一杯檸檬水:“別噎著。”
許星河哼了一聲,卻還是接過來喝了。
他的目光掃過周圍布置的鮮花和蠟燭,突然覺得哪裡不對,抬頭問道:“你讓他們把這裡布置成這個樣子,難道就是為了跟我說那幾句喪氣話嗎?”
凌長風切著牛排的手微微一頓,然後有條不紊地繼續道:“不是什麽喪氣話,我只是想跟你坦白,我曾經想要穿著這身軍裝,以最隆重的姿態去見你,但是陰差陽錯地錯過了。而這種情況,即便在今後我也無法完全避免……”
“別打岔。”許星河不為所動,目光中充滿了疑惑和探究。他突然問道:“你原本是想來跟我進行二次告白的吧?結果為什麽改口了?”
凌長風:“……”
他放下刀叉,拿起餐巾擦了擦嘴,然後輕車熟路地推出了自己的副官:“餐廳是秦遠預定的。”
“布置也是他讓人布置的?”
“嗯。”凌長風臉不紅心不跳地點頭。
許星河一臉無語地看著他:“你知道伴侶之間最重要的是什麽嗎?”
他拿著手中的銀叉點了點盤子:“是真誠!”
凌長風:“……”
他的小配偶突然擺出這樣的大道理,凌元帥猶豫了一下,還是坦白了:“是,我原本想再告白一次的。但是見面後發現你也想這樣做,所以決定把機會留給你……”
許星河愣住了:“你怎麽知道我要告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