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泡的你喝不喝?”白方宸抬起頭,目光危險。
“喝。”
“這還差不多。”白方宸滿意的點了點頭。
夜安看了眼窗外,外面一片黑暗,一彎月牙在西南天邊靜靜地掛著,側耳傾聽,只有很各別輕微的汽車來往聲,如此小的動靜在市中心只怕只有在深夜才可能發生。
“天色還早,先休息吧,明去去哪裡你來決定。”夜安在白方宸背上拍了拍示意他先下來。
“這是你說的哦,不許反悔。”
雖然有些不情願,但白方宸還是乖乖從夜安身上下來,掀開一片被角鑽了進去,只露出一張小臉在外面。
可能是剛才哭累了,不一會白方宸就閉上眼睛,見他似乎睡下夜安小心站起身盡量沒有弄出動靜。
“夜安,你不睡嗎?”
剛走出兩步,身後傳來疑惑聲。
夜安回頭,剛才已經睡下的白方宸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夜色中一雙眸子無辜清澈。
“……這裡只有一張床。”夜安回他。
“可是這兩天我們一直睡的一張床啊。”那雙眸子更加無辜。
屋內光線太暗白方宸隱約看見一道身影僵在原地,片刻後那人動了,先是感覺到被子一角被輕輕掀起,身側的床榻微微下陷,一道不算溫暖的身體躺了下來。
“好了,睡吧。”聲音很近,近的像在耳邊低吟。
不大的客房內很靜,此刻外面偶爾傳來的車輛聲也消失無聲,白方宸雙眼盯著天花板放空,一番斟酌後,他動了,他側過身子面朝夜安,哪怕是如此黑暗環境中白方宸都能看到身旁人身體隱隱一僵。
對此白方宸很疑惑,那晚他趁著夜安醉酒問過血族有沒有那方面的需求,當時夜安的回答明明是也會有。
可現在是什麽情況?
偏不信邪,被子下一陣蠕動,不一會動靜停了,一隻手撫上夜安胸口……等了片刻,除了感覺到手掌下的身體更加僵硬外沒有其他動作。
很好,沒反對那就是默許,那隻手掌順著夜安胸口慢慢向下劃去……
一路劃過胸膛腹肌小腹……在手掌想繼續時突然手腕被一隻大手握住,白方宸抬眼,只見夜安撐起半個身子正居高臨下看著他。
“……不行。”上方的夜安呼吸有些微亂。
“為什麽?”白方宸不甘示弱對望。
不是他今天非要做些什麽,而是他心中隱隱有一份不安。
他們二人的關系彼此心照不宣,可明明如此,住在一個屋簷下十幾天最大進展也只是牽手,還都是他主動,這個人嘴上說著不避著他了,可做的事情卻恰恰相反。
“現在不行。”夜安呼吸還沒有平穩,顯然不是無動於衷。
這點白方宸也注意到了,所以才更加疑惑,“所以為什麽不行?”
朦朧月光下,躺在床榻上人肌膚瑩白細膩,五官清秀中帶著一抹俊俏,長而微卷的睫毛,一雙朝露一樣清澈的眼睛濕漉漉的。
夜安喉結滾動,見這家夥一臉倔強誓不罷休的樣子,無奈一笑,俯身低頭在白方宸額間印下,唇一觸即退,夜安俯身直視他的雙眼。
“不是我不行,是你不行。”
這突如其來的一吻衝擊有些大,還在恍惚間白方宸就聽到這麽一句是可忍孰不可忍,是男人更加不能忍的話。
“我不行!?我怎麽不行了,你給我說清楚?!”白方宸猛地坐起身子怒目而視。
幸好夜安閃躲及時,否則兩人腦袋非撞在一起不可,瞧著白方宸氣急敗壞的樣子夜安有些想笑,跟小灰被踩了尾巴炸毛時一摸一樣。
大手在白方宸頭上揉了一把,夜安眼中含笑道:“你既然非要問,我也不是不能說……你體內陰氣太重,而血族屬性極陰極寒,我們兩人如果結合,只怕第二天我就該去跟閻王搶人了,所以不行。”
正怒氣攻心的白方宸聞言身子一僵,不可置信看向夜安,夜安兩手一攤表示沒有開玩笑,而且現階段他也沒有辦法改變。
“……所以還真是我不行?!”白方宸指了指自己。
夜安點頭。
一時間白方宸癱坐在床上不知道該用什麽表情來應對眼前的尷尬,一顆腦袋鴕鳥似垂在胸前,所以他剛才都做了什麽?!勾……勾引夜安?他吃熊心豹子膽了嗎?!
懊惱間白方宸感覺脖頸有些癢,側過頭,就見夜安不知何時湊了過來,腦袋埋在他脖頸處嗅著什麽。
一隻手劃過白方宸露在外面的皮膚,夜安抬眼看他,“你身上的味道很好聞,我很努力在克制……不吃了你。”
“……你……你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白方宸縮了縮脖子,脖頸被劃過的肌膚起了一片雞皮疙瘩。
“膽子挺大還敢勾引我,現在呢,還敢嗎?”見他怕了夜安收回前探的身子,雙手抱胸看著他。
白方宸連連搖頭,他哪裡還敢,不管是哪種意義上的吃掉,都不是他現在能承受的。
“所以乖一點,別有事沒事就來挑逗我。”
腦袋上下點頭,白方宸各種意義上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