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側臉,夜安語氣意味深長:“莫非……那天我的表現,讓你不滿意?”
一時間,白方宸整個人僵在原地,連呼吸都近乎停止。
這這……這是什麽虎狼之詞?!
時間又過去了幾秒,正在他受不了這個氣氛準備說些什麽時,屋內燈光突然亮起,夜安直起身,低笑了一聲,連肩膀都在微微的顫著。
等笑夠了,才重新冷下了嗓音:“逗你玩的,只是想跟你睡在一間房,而已。”最後兩個字加重加粗,“我先去洗澡,等會換你。”
然後便轉身,進了浴室。
聽著浴室內嘩啦啦的水聲,白方宸閉了閉眼再睜開,努力壓下心亂如麻的思緒。
過來一會,他猛然捂臉。
怎麽辦?
突然笑得那麽好看,他差點就點頭同意了!
……
在浴室內怒念了幾遍清心咒,白方宸懷著心如止水的心情從浴室出來,發現臥室燈已經黑下,床上躺著個人影,一潭死水奇跡般又活了!
好不容易在床上躺下,他閉著眼做心裡建設,這家夥雖然有些腹黑,但信譽還是有些保證的,應該不會出爾反爾……
正這麽想著,旁邊的人突然翻了個身,一隻手臂搭了上來。
“夜安,你……你要幹嘛?!”
“翻身而已,別緊張。”
翻身?白方宸忍不住緊繃身體,尷尬的用腳趾扣床單,就差用腳指頭扣出個三室一廳。
等了半響,夜安確實沒再繼續動作,好似真的只是翻個身。
又過了幾分鍾,黑暗中轉來一聲驚呼。
“夜安,你幹嘛脫我衣服!”
“睡覺當然要脫衣服。”那聲音理直氣又壯。
又一會後。
顫抖著,微微壓住鼻息的模糊聲響起。
“你摸哪裡呢~”
而這次夜安連活都懶得回了。
次日,陽光照進屋內,白方宸迷迷糊糊睜開眼,恍惚地盯著天花板,過了許久,才稍稍收回神智。
側頭看了眼身旁,是空的。
下床去浴室時,他雙腿還有些發軟,不由又想起了昨晚的事……連忙緊閉著拚命搖頭。
“再信那家夥,我就是狗……嘶!”
他揉著發酸的腮幫,表情更加一言難盡。
那混蛋是保證了他一貫的良好信譽,沒有做到最後,可是……除了最後一步,該做的不該做的,那家夥花言巧語誘哄著他做了個遍!
所以說,常年禁欲,鐵樹開花,年紀大,沾了任何一樣的男人要不得。
而他家這位,三樣全佔!
等他洗浴完出來,先聞到的是飯菜香氣,夜安正在擺弄酒店送來的餐具,見他出來很自然招了招手:“洗漱完了就過來吃飯吧,這會吃午飯有些早了,等會你要餓,我們再去加餐。”
白方宸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怎麽,飯菜不喜歡?”
白方宸還是一言不發,不過他忍了忍後,還是抬步拉開扶手椅坐了下來。
這一餐吃得相當安靜,等他放下筷子,早已用餐完的夜安從抽紙盒抽了張紙巾遞給他。
望著遞到眼下的紙巾,又是一波不堪回首的記憶回潮,白方宸深吸一口氣後接過,啞著嗓子回了句:“謝謝。”
“嗓子怎麽啞了?難道是昨晚受涼了。”
白方宸心中奔過一萬頭草泥馬,嗓子為什麽啞了?這人有哪張臉問出這句話的!
“你說為什麽啞了,還不是因為你乾的好事!”
黑眸無辜眨了眨,片刻後,夜安恍然大悟:“哦,明白了,下次我注意些。”
白方宸:“……”
這次他是在忍不了了,抬起腳,狠狠給了某人一腳:“你還想有下次!做夢去吧,你這個為老不修的老色胚!”
夜安疼得皺起眉,不過卻沒將腳移開,“這話說的……昨晚我做每件事前不都詢問過你的意思,你當時並沒有反對。”
這話一出,將白方宸噎得不輕,連耳根都微微紅了。
“那是……還不是被你的甜言蜜語給迷惑了,而且那會……氣氛正好,誰還沒有個理智下線色令昏智的時候了!”
瞧著他這幅氣急敗壞的模樣,夜安莫名其妙有些想笑,行吧,就當作是稱讚他長得好看吧。
“那行,為了保證你不是被迷惑的理智下線,以後……我會確認兩遍。”
白方宸愣了愣,像是被他的豪言壯語給震住,半天都沒有回神。
在他發愣期間,夜安已經將他們帶來的物品收拾好。
“走吧,那邊來消息說梁元聞醒了。”
梁元聞是在九點多蘇醒,醒來第一時間就察覺到身上不對,下意識就想摸脖間的吊墜,可手臂剛準備抬起,接踵而來的就是骨骼斷裂後的劇痛,疼得他渾身抽搐,不由痛呼出聲。
“嘶!”
這聲音驚動了守夜的看守人員,那人立馬聯系蘇於。
得到消息後,蘇於沒有立即通知夜安,而是孤身來到看守梁元聞的房間,有些事情他想自己先確認一下。
關上房門,看著床上四肢皆斷,胸口凹陷一大塊的人,蘇於眸中閃過一絲不忍,畢竟是跟了他幾年的手下,最後落得這般下場,難免讓人歎息。